太医院院正目光一亮,灼灼望向清雪,“那大师可有解毒之法?”
“有倒是有,只是这需要的药引”她说到这,蓦然一顿,高深莫测的捋了捋胡须。“比较特殊。”说完,便闭嘴不言。
“只要能治太后的病,无论什么药,孤都给你找来。”燕帝急切道:“大师你尽管开口!”
众人皆一脸期待望着清雪,清雪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解此药需下毒之人的血。”
清雪话音一落,只觉一道目光冷冷慑来,露出锋芒一角。清雪泰然自若,任其打量。
“不知大师可有高见?”半晌,燕帝才幽幽开口。
清雪拂尘一扬,“此毒药性霸道,只要吸入,三十天便会毒发,毒发时心口绞痛,身体消瘦,四十五天便会死亡,死状可怖,全身溃烂,七窍流血。”一旁卫清颜等几人则目光若有似无朝太后宫内的几名侍女瞥去。
忽然若雪目光一转,快如闪电,朝一侍女抓去。
众人惊疑不定,特别是燕帝脸色冰冰冷冷,讳莫如深。
“害人终害己!”清雪飘然走了出来,哀叹一声,“将她的手翻转过来!”
若雪随手一猛的一点,将人定住,然后随手一翻,只见这侍女纤细白皙的手腕筋脉隐隐有红丝缠绕。
一旁跑来一宫人,指着这侍女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你恨娘娘灭你满门,所以处心积虑取的娘娘的信任,现在还企图瞒天过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却见那侍女不慌不忙,泰然自若抬起眼脸。“何况太后对臣形如再造,臣又岂是狼心狗肺之人,这些年臣都看在眼里。这些年,臣与太后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那你为何还要下毒?”
侍女目光朝那宫人一览而过,“清欢,即便为了争宠有些过节,但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致人死地。”
燕帝的目光逡巡过来,微微停顿。
“大师这是何意?”
清雪幽幽然走了两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手上的红丝便是最好的证明。”
燕帝神色晦涩难辨,忽然走了过去,一巴掌挥了过去,“贱人!”
侍女被打的踉跄了一下,趴倒在地,嘴角鲜血直流,一个牙齿冷冷的躺在地上。
她缓缓抬起脸,只见五个手指印醒目异常。“陛下,臣妾冤枉!臣妾谋害太后有何好处?定是有人谋害臣妾。”
这名侍女眼中含泪,凄楚不堪,目不转睛怔怔望着燕帝。“我真的没有害娘娘。”
她说完惨然一笑。似乎想到什么,又忽然缄默不言。
脸上肿胀,嘴角的鲜血,映衬着青白难看的脸,无端多了几分阴森恐怖。
燕帝蹙眉瞥了一眼,神色高深。
“来人!”他高喊了一声,两名内侍鱼贯奔了进来。
“将人拿下!”。两名内侍将人按住。燕帝沉吟了一下,目光幽幽,一言不发深深凝视着这名宫人。
“大师你看......”燕帝笑意温和看向清雪,“可否取血?”
清雪点了点头,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一个眼神,早有机灵的小太监取了银碗和刀来。老太监面无表情走到侍女面前,抓住她的手臂,掀起衣袖,刀一划,霎时雪白的玉臂鲜血汨汨。
其实这侍女确实未毒杀太后,而是那位贵妃娘娘-宛若雪陷害的。
这侍女虽然乃太后身边的女官,却早已与燕帝暗渡陈仓。
再加上太后对言听计从,暗中又与很多朝臣有往来,而且隐隐已经影响朝堂格局。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也无怪被宛若雪视为心腹大患。
卫青颜得到的消息是:这位女官本为罪臣之女,被冲入掖庭。却在充入掖庭以后全身而退,被太后选为身旁女官。
她如何被选为女官的,卫青颜也很好奇。据探子回报太后与本与这位女官有着血海深仇。
她是如何消除太后的忌惮,另太后对她委以重任。
于是卫青颜与宛若雪一合计,设计了今日。
这侍女也确实不冤,玩弄权术与朝中重臣似都不清不楚,视人命如草芥,谋害清官。
老太监小心翼翼将血递给清雪,清雪接过,从怀中取出一小瓷瓶。
“陛下此灵药乃本道从蓬莱仙境中所得吃了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说罢,从瓷瓶中取出几粒弹药,放入血中。
“将此药与太后喝下,便立竿见影,自见分晓。”
带他们进来的女官,小心翼翼接过碗,恭恭敬敬弓着腰走到气息奄奄的太后跟前。
一名侍女则将太后扶起,靠高了躺着。
太后气若游丝,“拿过来吧!”
侍女侍候她喝下,甫一喝下,太后哇一声,吐出一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