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茗跟林宇航聊了很久。素尘过来问她晚上是不是留下吃晚饭的时候,林茗这才想着是时候离开了。
“对了。”林茗站起来的时候,在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生日。”
林宇航看着那张卡,心里很煎熬。
林茗似是怕林宇航拒绝自己的好意,“我这就走了。记得一定要去看看爸爸,算我求你。”
素尘起身去送林茗。
林茗来到玄关处弯腰换鞋子,她随和的冲素尘笑,“他脾气不好,但其实他并不是坏人。你多担待些。你的工资他跟你结了吗?”
素尘看着林茗,反应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林茗应该是把自己当成林宇航请的保姆了。她试图解释,又觉得其实没什么必要,便敷衍着说到,“结了。”
林茗继续说,“你看起来让人很放心,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找我。”
林茗从包里找出一张便签纸,把自己的号码写上递给了林茗。
素尘收好纸条,看着林茗开门离去,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到,“我长的很让人放心吗?”
整个房子又空旷起来。
林宇航仍坐在沙发上,他两手交握,头低低的垂着。
“这回我们有钱交电费了。”素尘走到林宇航身旁,坐在沙发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林宇航本来就知道老头根本没事,不用他探视。可林茗从来都不知道老头的手段,傻乎乎的跑了过来,又劝了那么久,反而让人为难起来。
“你妹妹跟你长的很像,我注意到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一颗小虎牙……”素尘说。
“她不是我妹妹。”林宇航打断素尘。
怎么可能?林颂、林茗、林宇航,如果不是一家人,怎么可能都姓林?可素尘也没再搭话。跟林宇航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多少了解了他的脾气。他咬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改口。只是在别墅里住了这么久,他倒是从来都没提房租的事情,就连电费快没了,他也没张嘴。素尘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我在你心里是怎样的?”素尘问。
因为有些突然,林宇航看着素尘,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林颂把我当成了保姆。事实上,我每天做的也都是保姆的工作。如果是租户的话,你也并没有收过我的房钱。”素尘平静的说,“所以,我并不知道,在你心里是怎样看我的。”
林宇航觉得莫名其妙,“这很重要吗?”
素尘看着林宇航,他年轻的脸很有生气,带着严肃和天真的神态。那双眼睛清澈见底,素尘却觉得自己从未看懂过。
素尘固执的站着,想知道答案,却又怕那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林宇航叹了口气,“去做饭吧。我饿了。”
素尘低垂下脑袋,冲厨房走了过去。她把油菜叶子掰下来,冲干净上面的泥土。水流哗啦啦,冰凉的触感终于让自己清醒了不少。可能是害怕吧,也可能是不自信。所以很想从他口中听到对自己的评价。
林宇航出去了一趟,去物业那里缴了电费。
晚上那水晶吊灯被点亮了,光线把地板照的发亮。素尘盘腿坐在玻璃门前,玻璃的反射能看到林宇航的身影,她拿着白板笔一点一点的刻画着林他的轮廓。他在弹琴,背影专注。
后来素尘就有些困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