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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冲喜小娘子

清晨,冷寂的街道上,一个白衣丽人缓缓走来,风吹起了她的衣袂,长发和满地的落叶,让人觉得有一点点诡异,直到她停在了街边府衙的告示墙上,立在那张贴了多日的告示面前,杵立良久,告示上写的是:

‘辜家告示:今玉儿因受惊吓,昏迷不醒,药石无医,唯恐不测,欲求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未出阁之少女,自愿进入辜家为玉儿冲喜,不甚感激,惟有重谢,奉上白银五百两,他日玉儿醒来,再行正纳之礼。辜家礼上。’

想当日这张告示一经贴出,立刻引来围观加议论无数,这一个大叔说,“哇,五百两雪花银啊,我们可得干上十年呢。”

那一个大婶说,“五百两又怎么样,是去冲喜啊,谁家这么缺德,要把女儿嫁给快死的人哪。”

“就是就是,”另一个大嫂子也说,“而且这辜家公子玩世不恭,吊儿啷噹,哪个姑娘嫁了他,可真是要受苦哇。”

“可这五百两太诱人,保不住哪个见钱眼开的势利眼就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了。”

话虽这么说,梅西镇到底是民风淳朴,辜家的赏银虽然给得高,但贴了半个多月,也不见有人来问询,更不用说有人揭榜,所以今日这个白衣少女揭下告示,一瞬间,原来空无一人的街道突然不知从哪处冒了许多人出来,个个围在这个少女面前,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指指点点。冲喜也,这个姑娘好大胆,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呢,似乎是上天为了要满足大伙的好奇心,只见这个白衣姑娘转过身,居然是——骆紫桐!

骆紫桐看着手中的告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哼,周绛薇,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她现在可是有钱了,才不要人在别人屋檐下,不得不委屈低头,不就是五百两吗,等她去辜家拿了钱,就这么扔到她面前,看她还敢不敢在她和她爹面前大声嚷嚷!

各位看倌,这骆紫桐与周绛薇怎么就扛上了呢,又怎么会为了五百两而自愿去当冲喜小娘子呢,这一切啊,还得一个月前说起,一个月前——

“这位先生便是骆先生了是吧。”

骆文替和骆紫桐刚在一个幽静的居舍前下了马车,就有一位精神弈弈的大娘上前迎接,“正是我爹。”骆紫桐甜甜笑道,“不知大娘是?”

“这一定是骆小姐了,骆先生,我夫家姓鲁,你们叫我鲁大娘便行,周老爷派我来服侍你们,房子我都已经收拾干净了,快请进吧。”

“不敢不敢,”骆先生赶紧推辞,“怎么能劳烦鲁大娘辛苦,周老爷实在是客气,东谨已经借房一住,怎还可以使唤鲁大娘呢。倒是请问,”骆文替,字东谨,他顿了一顿,方才与鲁大娘说话间他已经为鲁大娘看过面相,鲁大娘面相端正,额满鼻峰挺,难掩贵气,分明是诰命夫人的面相,怎么会屈就在这小小的梅西镇做个下人呢?他心里疑问,便问道,“不知鲁大娘府上可有人在京中为官?”

鲁大娘一听就乐了,“骆先生真爱说笑,老身若是有亲人在京中当官,怎么还会呆在这梅西镇为人奴仆。”

“可是——”

“爹!”骆紫桐微忿睨他,“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骆先生赶紧挥挥手,不敢再妄下断语,就怕惹起女儿不高兴。一旁的鲁大娘看着二人,会心一笑,“先生莫要推辞,”鲁大娘说道,“其实说是派我来服侍二位,不过也是客套话,我本就是在此看守房舍,得知先生要来,老爷也只吩咐我为先生洗衣做饭,打扫屋子而已,骆先生,与小姐快快进屋歇歇吧。”

“不可不可——”骆先生还要推辞,骆紫桐已经一把拉住鲁大娘,对她爹说道,“唉呀,爹,周老爷的盛情,你就却之不恭了吧,反正这房子也大,有鲁大娘相陪,我也不会寂寞,人多才热闹嘛,鲁大娘,你说对不对?”她转身笑问鲁大娘,鲁大娘乐得喜笑颜开,“就是就是,骆先生,小姐,快请进吧。”说着就要去帮手拿行李,骆紫桐却拉住她说道,“既然如此,鲁大娘,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你也不要见外,叫我紫桐就行。”

“好,好。”鲁大娘实在是喜欢骆紫桐,难得她温文有礼又与人亲近,她没有女儿,看着嘴甜乖巧的骆紫桐,一下子便喜欢上。

“鲁大娘,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鲁大叔呢?”

“你鲁大叔帮老爷收租去了。”

“你们可有孩儿?”

“有一个笨小子,刚刚被我打发去街上买些菜,今晚鲁大娘好好露一手给你尝尝。”

“真的?哇,那我不是有口福了,鲁大娘的手艺肯定是一流的,”骆紫桐一脸向往地问道,“今晚会做什么好吃的呀?”

“呵呵,紫桐喜欢吃什么?”

“只要是鲁大娘做的,紫桐通通喜欢。”

“呵呵呵呵。”

看着二人早已说着笑着打成一片,骆先生在后面摇摇头,这个女儿就是人缘好,从小到大,她虽然没了娘亲,但各房邻里大娘倒也都疼她,常常念着她,照顾她,她也懂得感恩,总是一口一个大娘大婶,又常常帮着她们做点活计,是以小小年纪便练了一张甜甜小嘴,不得不让人疼。骆先生看着女儿开心的笑颜,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梅西镇,他是来对了。转身回马车拿行李,他的眼角却不经意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这让他骇然定睛一看,却只来得及捕捉到那没入街头的背影,难道是——他欲跑上前追看,“爹,”骆紫桐的声音却打断了他的念头,骆先生回过身,见到的是让他恍惚的女儿的笑颜,“你怎么了,快点呀。”

“来了。”他甩甩头,许是他看错了,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半夜三更,骆紫桐梦中睡醒,觉得口干,便起身想倒杯水,其实是她有点认床,毕竟这几天都在劳顿奔波中,突然可以安顿下来,反而睡不着了。夜风微凉,她披了一件薄衣,刚想起身,却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声响,有贼!她心附,她可不比一般女子,从小和爹爹相依为命,又曾家境僚倒,这贼她可是打过好几次照面,想不到今日她刚搬了新居,就有人来贺她乔迁之喜,她的心中其实有一点点小雀跃,她轻声下床,一面蹑手蹑脚出去,一面看着周围可有什么顺手的武器,俗话说做贼心虚,她可清楚得很这贼要是偷东西的时候被人当场喝住可是会吓破胆的,所以她毫无畏惧,遁着声响走过去,果然在前厅看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顺手拿起放在门边的长埽,骆紫桐就着月光对着那个蠕动的身影便狠狠地打了下去,“大胆小贼,哪里逃!”她最恨的就是不劳而获、不思进取的人,想她可是凭着自己的一双手和爹爹撑起这个家,而这个小贼,竟然深夜入门偷取别人财物,不多打几下,怎泄心头之恶呢,她一边打一边叫醒其他人,“来人啊,有贼啊,爹,鲁大哥鲁大娘鲁大叔!”

“呀——”那贼仿佛唉了一声,可是立即就被骆紫桐的大埽打得只能东躲西藏,愣是没有办法说一句话。

“贼在哪里,賊在哪里?”鲁正一听见呼喊便奔了过来,他手中拿的可是结实木棍,加上他是个练家子,这小贼要是落到他的手里,可是要大条了。

“鲁大哥,有贼,有贼!”骆紫桐一面喊,一面仍是狠狠打,霎时间骆先生鲁大娘鲁大叔等都寻声过来,男丁个个手持武器,鲁大娘点起一盏灯,前厅慢慢亮了起来,只见她提起灯看着那个贼的身影,却觉得万分熟悉,那不是——

“小贼,看棍!”鲁正看准那贼的要害正要打中命门,那贼乘着骆紫桐停手的当会死命地和鲁大娘一起喊出:

“不要——”

“是我鲁大哥!”“是小姐呀!”

周绛薇抱着头紧紧闭着眼等着那致命的一击,不过那木棍并没有打下来,

“小姐怎么会是你?”鲁正谔然开口,幸好他及时收住力,不然这一棍打下去,小姐可就要破相。

周绛薇睁开眼,见到离她小小的头颅一寸近的小碗粗木棍,立即一挥手甩开,愤然道,“刚才是谁打我!”

“唉呀我可怜的小姐,你看你的头都红了。”鲁大娘急忙上前拉着周绛薇坐下,仔细查看她头上的伤势,好不心疼。

“奶娘~~”周绛薇一脸委屈,伸手按着头上肿起的包包,她想不到她周绛薇有一天居然会被人给当成个贼,凤眼扫过厅里,发现多了两个她不认识的人,不由问道,“奶娘,他们是谁?”

“他们是老爷新请的书院教书先生骆先生和他的女儿,小姐,快坐下来,让奶娘看看,打伤哪里了?”

小姐?骆紫桐与爹爹面面相觑,莫非她是周家小姐?想到这,她藏在身后拿着木埽的双手相互点了点又戳了戳,遭了,她错把小姐当成贼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一边慢慢后退到大门,一边微笑着看着周绛薇点头招呼,但是绝对不开口,开什么玩笑,她的声音周小姐肯定认得,刚刚把她打得那么狠,这周小姐要是知道是她打的她,还不得跟她拼命。

“唉呀奶娘,好疼啊。”

“不疼不疼,奶娘揉揉,小姐,你怎么这么晚了过来?”鲁大娘很是心疼,她是周绛薇的奶娘,从小便照顾她,这周绛薇也与她亲,长大后并无疏远,仍是依赖。

“人家心情不好,想找奶娘说说话,对了,”周绛薇突然顿悟,“刚刚打我的是个女的!”这里除了奶娘,就剩那个陌生的姑娘,莫非就是她?!想到这,她眼角的余光便望见那姑娘撒腿欲跑,“就是你打我!”随着一声怒吼,骆紫桐早已见势不好扔了木埽赶紧跑里,边跑还不忘边解释:

“周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半夜三更谁都以为是贼嘛!”

众人见状赶紧上前拉住周绛薇,她的脾气大是人所周知,而且她现在在气头上,要是让她碰到骆紫桐,那可是不堪设想,鲁大娘虽然心疼周绛薇被打了,但是心中一样喜欢骆紫桐,小姐的脾气她比谁都清楚,于是急忙安抚她,“小姐,小姐,算了,算了,骆姑娘也是无心,你别气了,别气了,让奶娘给你揉揉。”

“奶娘,她打我呀!”周绛薇不服,仍是要追过去向她讨个公道,若非鲁正与鲁大叔也一起拉住她,凭鲁大娘一个人可是压不住她。

“我不管,我周绛薇还从来没被人打过,我一定要找她算帐!”

“周小姐莫要生气,老身代小女陪个不是,”骆先生连忙道歉,他瞄到这周小姐头上确实是起了好几个包包,紫桐这丫头下手也太重,可是实在也难怪紫桐,以前家徒四壁,小贼仍是常来光顾,硬是逼得紫桐狠下杀招,逮到小贼便下死劲地打,打到那附近的贼都怕了她,这才不敢再来,得保安宁,可是想不到今天却碰上个这么大的误会,打的居然是东家小姐,骆先生只好好声安抚,连陪不是,希望这周小姐可以宽宏大量,不计此嫌,“小女实在是以为有贼闯入,才会——”

“你说我是贼!”周绛薇气愤难奈,不等他说完便斥口反驳,真是太可恶,女儿打了她也就算了,当爹的竟然还口口声声说她是贼,她来自己家中的房舍被当成贼不算还被痛打了一顿,这要传出去她周大小姐的面子往哪搁哦?

“鲁大哥你放开我,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两父女,居然把我当成贼!”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骆先生连忙解释,又一时词穷,说不出更能抚慰人的话。

“小姐——”鲁正拉住她,帮忙道,“这实在不能怪骆姑娘,你半夜三更跑过来,骆姑娘又是初来乍道,都是一场误会嘛,你别气了,明天鲁大哥带你去练沙包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我不管,难道要我白白被人打吗?”周绛薇气得直瞪眼,今天怎么了,怎么奶娘他们个个都帮着那骆什么姑娘,难道他们忘了,他们和她才是一起的,那个骆姑娘是外人也!

“小姐,”鲁大叔也说话了,“快别气了,你看现在夜也深了,你也累了,让奶娘陪你去厢房休息好吗?”

“不要不要不要!”周绛薇突然喊起来,情绪一时失控,竟然哭起来,“连你们都欺负我,为什么谁都欺负我!爹爹只记挂着生意,娘又不理我,那个死辜天讳不肯娶我还要逃走,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现在连奶娘你们也都帮着一个外人,呜呜呜你们欺负我!呜呜呜”

周绛薇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从来只有她欺负人,今天居然在大伙面前哭,还哭得那么伤心,鲁大娘他们都惊住了,突然间厅里静默下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骆紫桐瘦瘦的身子出现在门口,她一脸愧疚,看到周绛薇哭得那么伤心,她也不好受,便喏喏地说道,“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你那么晚进来,又不点灯又不叫人,我还以为——”正在她一心为自己误打了周绛薇害她那么伤心而忏悔时,忽然周绛薇拉下腰间的铁链球刹那间就要往骆紫桐砸去,还是直打脸上,吓得骆紫桐愣住,眼见她的花容就要失色,一个人影往前一飞,挡在她的面前接下周绛薇的铁链球,是鲁正,他截住铁链球厉声喝道,“绛薇,你再任性我就生气了。”鲁正直呼周绛薇的闺名,这也说明他是真的动气,周绛薇从小就敬他如大哥,她一身的武艺也是由他所教,看到鲁正一脸正色,周绛薇一脸不爽地收回铁链球,而站在鲁正身后的骆紫桐傻在当场,刚刚躲过一劫,她的小脑袋不敢置信地探出来看着周绛薇,叫道:

“哦!你装哭!”

“哼,谁叫你敢打本小姐,告诉你,这笔帐我迟早要算回来。”

“小姐——”鲁正又想帮二人和好,周绛薇却转向鲁大娘撒娇,“奶娘,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你陪我。”然后再不理其他人拉着鲁大娘便走。

“她她她——”骆紫桐气结,指着周绛薇离去的方向说不出话来,这什么姑娘呀,居然装哭来博同情,还差一点让自己花容失色!

“骆姑娘你别见怪,”鲁正连忙解释,“小姐确实是任性了一点,不过她的本性并不坏,只是爱玩。”

“是啊骆姑娘,”鲁大叔也开口,“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她这哪里是一点点,简直想要人命呢。”

“紫桐,”骆先生开口斥道,“说到底也是你先误会人家是贼,还打了人家,怪不得人家生气。”

“爹!!”骆紫桐嘟起嘴,虽然口里不好反驳,但心里还是觉得那个周绛薇实在过分,居然想毁她的容,要知道,容貌对于一个姑娘来说是多重要的事啊。

“好了好了,都是一场误会,误会,”鲁大叔连忙圆场,“大家都是自己人,夜也深了,都去休息吧,去吧。”

众人各自散去,骆紫桐看着周绛薇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心里想到,哼,坏心的姑娘!

临去前她不忘向鲁正道谢,“鲁大哥,刚才谢谢你。”

“别客气,”鲁正腼腆道,“倒是对小姐,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想了一想侧着头朝他甜甜一笑,说道,“好吧,看着鲁大哥的份上,我和她之间就算扯平。”

“呵呵。”

两个人有说有笑各自回房,却没有看到周绛薇在背后向她投来的誓要报仇眼光,哼!骆紫桐,这笔帐她周绛薇一定会算回来!

其实还有一个人在心里喃喃自语:这小小的梅西镇,怎么会如此藏龙卧虎?刚才看那周小姐的面貌,也是无比矜贵,将来又是人中凤裔。

次日,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正是一日之计在于晨,莘莘秀才们一早已到书院,他们听说今日有一个新的先生要来,于是个个赶早,以示诚心。

周绛薇睡到日上三竿,课已上过一堂,她才娇娇懒懒来到书院,随身丫环丹丹已等在书院门口,见到小姐,她赶紧上前,“小姐,”

“爹呢?”她伸伸懒腰,不小心又扯到昨晚的痛处,疼得她一呲牙,又在心里暗骂骆紫桐。

“老爷正在前堂与新来的先生谈话呢。”

新来的先生?不就是昨晚那对父女?周绛薇嗤鼻,哼,她现在就进去叫爹爹辞了他,谁让他女儿居然敢打她!

她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昂首挺胸地走入清舟书院,此刻正是书堂休息之时,只听好几个熟悉的声音在说道,“骆姑娘,骆姑娘,你到这边来坐。”

“骆姑娘,你口渴了吧,喝点热茶。”

“骆姑娘,我做了一首诗,你帮我看看如何?”

一叠串的骆姑娘骆姑娘传入周绛薇的耳中,她狐疑地望向声源,只见好几个师兄围着骆紫桐,这个帮她挡风,那个帮她遮阳,更多的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讨好她,骆紫桐坐在中间,好一个众星拱月,“她怎么在这里!”真是冤家路窄,丹丹不知她们昨晚早已打过照面,便解释道,“她是骆先生的女儿,骆紫桐姑娘——”

“我没问她是谁,我说她干嘛在书院,她凭什么在这里!”

“是,是骆先生跟老爷说让骆姑娘也跟着上堂的。”

“哼,真会公器私用,”周绛薇扁扁嘴,其实她才不管她是为什么呆在这,她只是不爽那些师兄个个都围着她打转,殷勤献个不停,从来这些都是她才可以享受,这个骆紫桐,跟她还真是犯冲,于是便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骆紫桐,当着众人的面说道,“怎么,你这白吃白住的人又跑到这来蹭堂了吗?”

此言一出大家都静默不语,骆紫桐当场寒下面,“你——”还来不及反驳,便有一个声音斥道,“绛薇,不准无礼!”

“周老爷。”大伙望向声音行礼,周老爷与骆先生款款而出,“爹,”周绛薇欢笑着跑到周老爷身边,挽起他的手腕说道,“你还说呢,你一点都不关心人家,人家昨晚没有回府你也不知道。”

“欸,”周老爷笑着安抚她,“爹怎么不知道,爹知道你肯定是跑到奶娘那去了是不是,绛薇,可不准再任性了,快来见过骆先生,以后他便是你的先生,你可要好好受教。”

“东谨一定谨言慎教,不辜负周老爷的期望。”骆先生客气回道,哪知那周绛薇居然丝毫不给面子,当场拉着周老爷说道,“爹,我不要他来教,你让他走啦。”

此话一出,大伙全都愣住了,不敢相信周大小姐居然在人家面前就要求把他给辞了,骆紫桐简直怒不可遏,不理一旁爹爹的眼神示意,大声说道,“周绛薇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凭什么要我爹走!”

周绛薇扬头说道,“清舟书院是我家开的,我爹爱请谁就请谁,爹,你说是不是?”

“绛薇!”这下连周老爷都微忿,他正色道,“怎么可以如此没有礼貌!”又急忙转向骆先生赔不是,“小女刁蛮成性,都是被老夫给宠坏了,先生千万不要当真,权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不会,不会。”骆先生明白,若不是昨晚早已领教过周小姐的脾性,只怕他也受不了她的任性无礼。

“爹!!”周绛薇不依,一向最疼她的爹爹居然不听她的话,她气得杏目圆睁。

“不准再任性,否则我便罚你!”周老爷喝道,这骆先生可是他好容易请来的,怎可如此被她儿戏撵走,一面又转身安抚骆先生,“先生休怪,只请安心住下,你我已签了三年合约,敝院的学子们可都仰仗着您呢。”

“哪里哪里,东谨自当悉心教导,不敢有负周老爷所托。”

“那就好,”周老爷对一众学生说道,“你们跟随骆先生回去上堂吧,还有你,绛薇,若是再有对骆先生不敬,爹就真的生气了。”

“爹——”周绛薇不依,“你知不知道他们两父女昨晚——”话到这儿她己住了口,昨晚那么丢脸,要是讲出来她的面子何存?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有了理却不能大声嚷嚷,只能窝囊地瞪着骆紫桐,一句话也说不出。而骆紫桐则气定神闲地望着她,心里想着,反正昨晚的事她也并不理亏,她才不怕她大声嚷嚷。

“昨晚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

“没事就回去上堂,爹还有事,要走了。”

周绛薇只能先送走爹,“爹慢走。”“周老爷慢走。”

众人送走周老爷便跟着骆先生回书堂,留下骆紫桐与周绛薇两双美目互瞪,“你别得意,我迟早会把你们赶走!”看不贯骆紫桐的洋洋得意,周绛薇啐了一句,“你赶得走么,”骆紫桐脾气也上来了,反她一声,“我爹可是你爹亲自请来的,他对我爹可是尊如上宾。”虽然她从不与人交恶,但那是仅限于明白事理的正常人,象周绛薇这种刁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就只能以暴制暴,以恶对恶。

“我爹是请你爹来教书,凭什么让你们来白吃白住!”

“那可都是算在我爹的薪两上,十年耕耘,杏林天下,我爹付出的是心力,赚的是清清白白的良心钱,”骆紫桐相当自豪,爹爹的书教得好,门生遍布天下,这周老爷不就慕名而来了?倒是面前这个大小姐,她轻蔑地从头到脚看了看周绛薇,“总比有些人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好太多了。”

“你——”周绛薇气得冒火,还从没有人把她贬成这样子过,伸手就要去拿那挂在腰间的铁链球,骆紫桐见状,灵敏地避开一丈,盈盈笑道,“君子动口,小人动手,果然然是唯小人与恶女子难养也!”

“哼,”周绛薇停下手,不怒反笑,“是啊,我爹是请了你爹来教书,可没有请你吧,就算有房舍于住,也没有必要出你的份吧,亏你爹爹还是读圣贤书的人,他好意思教一份书享两个人的福臾呢。”

“你——”这下换骆紫桐气结了,她本应该理直气壮的,怎么被她说得好象自己真是白吃白喝了呢?

“你什么你!”论口齿伶俐,她周绛薇向来不输于人,只不过一向是她手中的铁链球快过她的口罢了,现在碰上这个骆紫桐,不能动手嘛,行,刚好可以练练她的口才,看着骆紫桐也有说不出话的当会,她笑得开怀,“唉,我爹爹真是忠厚老实,被人占便宜了也不知道,我要回去提醒他,以后可不能再做这样的赔本生意了,你就慢慢上堂吧!”说完得意洋洋地走掉,留下骆紫桐气嘟嘟着嘴,双手缴在一起,心里忿忿不平却又莫可奈何。

“真是欺人太甚!太过分了!”骆紫桐一掌拍向桌子,实在难忍心中郁闷,骆先生原本正要出来,看到女儿这么生气,不敢从她面前走过,便打算退回房内,可是骆紫桐早已眼尖看到他,“爹!”

骆先生只好转过身来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怎么啦,周小姐又和你怄气了?”这都已经不知道是这个月的第几次,每次这两个女孩一碰到一起,便是针锋相对吵个不停,搞得两个爹爹劝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有多远躲多远。

“爹啊,”骆紫桐怨道,“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周老爷过来教书?”那个周绛薇天天逮到机会就说他们请了他们是赔本生意,不然就是损她白吃白住,她已经忍无可忍了,“我们不教了好不好,我就不信凭爹爹的信誉,还找不到教书的地方。”

“那可不行,”骆先生一口回绝,虽然他也觉得那个周大小姐实在是任性得有些过分,但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既然与人签了长约,他就要恪守到底,“爹爹可是与周老爷签了三年长约,现在若是不教,可是要赔人家违约金的。”

“赔就赔咯,爹,这个周小姐如此刁蛮,天天来找我们麻烦,我们何必要受这个气呢?再说我们也还有一些银两,一年的奉例不过百两,双倍奉赔的钱我们也出得起,爹,就把这份工给辞了吧。”

“不行,不行不行。”骆先生一听便摇头兼摆手,脸上还神色有异,骆紫桐心生奇怪,爹爹怎么如此慌张,莫非他有事瞒着她?

“爹!”她起身站到骆先生面前,双目瞪着他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没有。”骆先生一直闪躲,不敢看女儿的眼睛。

“那好,”骆紫桐拉住他,“那我们现在就去把工辞了,把钱赔给周家,然后马上就走!”

“不可,不可不可!”他又摇头,“为什么不行?我们又不是没有钱!”她实在郁闷,爹爹有必要每个词都讲上三遍么?

骆先生见瞒不过,只好道出实情,“我们就是没有钱啊!”

“怎么会呢?”骆紫桐奇怪道,“百多两积蓄我们还是有的,这违约金赔也不过双倍,怎么会没有钱呢。”

“因为,因为——”骆文替支支唔唔,这其中内由要是说出,女儿肯定会生气,因为——

“因为他可是一下子拿了三年奉例!”一个声音娇滴滴插入,还带着一份洋洋自得,周绛薇不请自来,双手相背出现在门口,她举起右手,手中是一份受聘书,“看清楚,这可是你爹亲手立的约,聘书中清楚明白的写明,我周家请的是骆文替骆先生,可没有你骆紫桐哟,而且有房相住的后面也没有署名可以携带家眷,还有还有,你看,”她好心地提醒骆紫桐去看写在立约最下面的几个字——已收三年奉例三百两,三年内绝不辞工,若无守信,甘赔双份薪两,立约的最下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受聘人——骆文替。

“爹!”骆紫桐伸手欲去拿那受聘书,周绛薇一把移开,轻然说道,“怎么样,我没有诬赖你吧,你们想走可以,赔钱来,六百两!少一分都不行!”

“你——”骆紫桐又一次气结,她转身面对骆先生,不解道,“爹,你为什么要收人家三年奉例,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你别问了。”骆先生仍是不愿说明,只能顿促低头,“爹,你别吓我,你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欠了人家的钱?为什么你要用那么多钱,现在钱呢?哪去了?”

“不是不是,”骆文替闪躲不及,看着女儿担忧的目光,他实在是难受,“爹,我们相依为命这么久,你从来没有事情瞒着我,为什么这次——”骆紫桐已经双眼含泪,语气哽咽,不相信每日朝夕相对的爹爹竟然瞒着她这么大的事,而且爹爹还不愿告诉她将银两所用何处,她如何能不伤心?

“我,我,”骆先生看女儿那么伤心,只得无奈道出实情,“我是请人去找你娘了。”

“什么?!”她大惊,她没听错吧?爹爹暗中在找娘?她还以为爹爹早已放下娘亲,原来——

“为什么要去找她!”她气愤道,“她都离开我们那么久了,干嘛还要去找她!”

骆先生看着女儿气愤难当,他早知道要是紫桐知道了这件事会是这种反应,因为自懂事起,紫桐便为她娘离开他们父女耿耿于怀,可是那时因为她小,他不忍见她没了娘亲,是以每每找人暗中寻索,到了今日,这已经是他的一种习惯,改不掉了。

“紫桐,她好歹是你的娘亲——”

“我没有娘亲!”骆紫桐别过脸,不肯认同爹爹的话,“我只有爹爹!爹,我们不要找她了,今生今世,就当她已经死了。”她冷酷地说出这些话,在她的心中,实在无法对全无印象又抛夫弃子的所谓娘亲有什么好感。

“桐儿,你不能这样说她,”骆先生心疼地看着女儿,说到底,紫桐会如此怨恨她娘也是因为他,若不是当初他一心沉迷于天道之术,也不会搞得妻子含恨离去,如今他只是想还女儿一个完整的家。

“喂,你们演够了没有?”周绛薇狐疑地看着他们俩个,只当他们是在演戏博同情,这一套她可是行家,他们这区区把戏又岂能逃得了她的法眼!

“周绛薇你别得意!”她擦干眼角的泪水,现在她才没时间哭,先把眼前这个刁小姐给解决了再说。

“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还有你这破屋子,”她指指四周围,豪气说道,“谁稀罕住啊,将来我自己的房子可是要比这好上一百倍,你放心,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绝对无拖无欠。”

“哼,你还得起再说。”周绛薇冷哼一声,骄傲地看着她,“我就给你三日时间,”又顿了一顿,说,“既然你欠我六百两,我就给你六日时间好了,到时你还不出钱来,可别怪我拿埽把赶你哦!”

“你放心,我一定还得出来!”

她们互相对峙,气势相当,周绛薇是胜券在握,骆紫桐是破釜沉舟,两个人之间的气场一触即发,可苦了站在一旁的骆先生,“紫桐……”他们现在身无分文,哪里来的六百两银子赔给人家?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丹丹惊慌的叫嚷打破了这里的针锋相对,周绛薇不悦道,“我好的很,出了什么事?”

“小姐,”丹丹一边喘气一边说道,“辜公子不好了,大夫说怕他熬、熬不过——”话还没说完,周绛薇就惊得花容失色,“你说什么!天讳他——不会的,不会的,天讳不会有事的!”话没听完周绛薇便冲了出去,边跑还边咬牙切齿地喊道,“辜天讳!你不准给我有事!”

“小姐,小姐——”丹丹倚着门喘气,实在没有力气再去追小姐,只听她喃喃自语道,“大夫是说,怕辜公子熬不过这个月啊。”

“丹丹,这辜公子是谁?”看着周绛薇如此紧张地跑去看那个什么辜公子,骆紫桐不禁好奇问道,“骆先生,骆姑娘,”丹丹点头致意,歇了歇说道,“辜公子是梅西镇的首府辜家的公子,辜老爷早亡,辜夫人独守着这个宝贝儿子,前些日子这辜公子也不知道惹了什么麻烦,居然有人来追杀他,幸亏我们家小姐救了他,可是听说他也受了伤,一直昏迷不醒至今呢。”

“那辜家公子和你家小姐是什么关系啊,怎么她如此关心他?”这才是她关心的重点,“骆姑娘你不知道,”丹丹正色道,“我家小姐与辜公子是青梅竹马,当年曾经定下娃娃亲,只是两家并未正式聘定,两边的家长可都希望他们可以成亲,但是——”

“但是什么?”骆紫桐早已为丹丹递上热茶,听到周绛薇与这辜家公子的事情,她可是感兴趣得很,她拉着丹丹坐下,和蔼可亲地问她,“但是这辜公子却、却是个花花肠子,枉费小姐对他一片痴心,他却整日流连花丛,气得小姐三天两头就发脾气,都是为了他呢。”

“哦,这么说你家小姐对这个辜公子是一往情深了?”

“是呀,不过现在这可都说不好,辜公子自从那日受伤昏迷后,到现在都还未苏醒呢,丹丹听辜府的丫环说,府里好象已经为辜公子准备下后事了呢。”

“这么严重?”骆紫桐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嘴角是忍不住滴上扬,便连忙掩饰道,“真是可惜了,英年早逝呀。”可她的一双美目还都是满满藏不住的笑意。

“还有,前儿辜府贴了一张告示,说要为辜公子娶个冲喜娘子,唉,辜夫人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出这么个主意,听说赏银有五百两呢。”

“五百两?”骆紫桐现在听到这个数字可是两眼放光,她急忙问道,“那有人去揭吗?”

“怎么会有人呢,这好好的人家怎么肯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呀,辜夫人还说了,若是再没有人来揭,她就在府里找个丫环帮辜公子冲喜,这可是丹丹在辜府的好姐妹告诉丹丹的,她说现在辜府的丫环们都怕死了,就怕自己中招呢。”

这些话骆紫桐有没有听进去不好说,她的眼睛里现在只有一个光彩,那就是亮晶晶的银子,五百两也,再加上她的私房钱,就够钱还给周绛薇啦!到时看她还怎么在她面前嚣张跋扈!于是也便有了先前的那一募,她上前揭了辜府那冲喜的告示,再于是,好戏就要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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