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若是听不真切,本王也不会介意。反正也不会对以后小世子有影响。”燕木泓此话一出,余千好立刻转过头来,“我这耳朵时好时坏,王爷莫要见怪。”
“王妃姐姐,可否让我和永蔚姐姐同住一屋?”那姑娘叫住了她,“我听永蔚姐姐的口音,似是家乡人。我离乡多年,听着永蔚姐姐说话甚是熟悉。”余千好不禁感叹,这倒是个省心的姑娘。
“不知永蔚姑娘可愿意?”永蔚微微扶了扶身,“妾,自当听从姐姐的安排。”
“这倒是个两全之法,我想王爷应该也不会介意的。”余千好自顾自的说完,丝毫没有理会她边上这王爷介意还是不介意。
今日本是国建之日,可惜宫里面的糟心事太多,谁也没这么个心情来闹这一出。白日里这番闹得余千好心里有几分不痛快,听下面的人说今日的夜市似乎会格外的热闹,再也按耐不住躁动的小心思了。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虽说是文人骚客表达效果的需要,十里街市皆是一片车水马龙,仿佛太平日久,生齿日繁。光影交错的街巷里,娇羞的小姑娘带着精致的妆容三五成群的说笑。举目皆是青墙红楼,红灯幻影。茶坊酒肆之声延绵不绝,街头小贩的叫卖之声亦是起伏不断。余千好心里忽觉着,自己仿佛活过来了,这才是自己要的生活。
燕木泓如一尊黑脸神像似的出现在她面前时,百姓纷纷让道。“王爷,好巧。”似乎,身为侧妃的她偷偷溜出来是一件犯了规矩的事,很是自觉的挥了两下手。
“时候不早了,该回府了”
“我还没出来多久呢,待会再回去,王爷还是自行先请吧”
“本王说了时候不早了,今时的王府不同于你刚来的时候,你若是学不会保护自己,届时本王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护你”燕木泓声音里的不耐,一点点的传递到了余千好的身上。
“王爷这说是什么,我是没什么本事,但也不需要王爷耗费什么力气。王爷府上不是回来了这么多的小娘子,又不缺我一个要王爷庇护。王爷若是觉得我拖了王爷的后腿,王爷放我走便是,我决不会赖在王府不走。”
“随本王回去”燕木泓看着这不知深浅的姑娘,似乎永远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说完拉起姑娘的小手妄想能乖乖的回王府。可这姑娘也是个软硬不吃的主,挣脱不了恨得上牙口。姑娘小手软乎乎的,燕木泓不禁感叹也许胖一点好,一只大手如钳子般制住她。
“王爷可觉得这姑娘好看?”余千好看着从二人面前含羞带笑的姑娘,走在他家王爷的面前还暗送秋波,一改之前的面色。
“世间美色无一能和王妃相比。”
燕木泓永远也改不了那厚脸皮说话的方法,余千好听多了连脸都不红了。“可惜了,这些美人都不知道他们心心念念想嫁的人在这。”
“南靖王爷出来挑姑娘喽”一声高叫,叫的低调,整条街道都安静了下来。接下来,街上的姑娘都往声音的方向冲了过来,余千好顺顺当当的从万花从中脱身。
不就是比不要脸么,反正本姑娘脸皮厚。
玩的太久了,从王府来的哪一条路余千好早已不记得,东府巷子的路还是靠自己问出来的。巷子深邃,没有过往的行人,破败的墙体地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让人瘆得慌。黑暗逐渐吞噬星空和灯火,周遭的事物变得昏暗不堪,大雾里混浊着一团团黑色的浓烟,如同雾霾一般。余千好心下暗道不妙,莫不是有东西在作妖?
一双手从后面蒙住了她的眼睛,“闭上眼睛。把手给我”耳边忽传出一个清冽的声音,如沐春风般柔情。余千好听从了那人的话,拉过那双蒙着眼睛的手,不禁的摸两把攥在手里的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定是很好看。可他,是谁?
“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说话,不要回答,不要睁眼。“那人叮嘱完后便迈开步子向前走去,余千好突然心里萌生出一种异样,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记忆里的手很温柔,很暖和,像是那种,叫做初恋的感觉。可着双手,指尖似乎少了一点东西。余千好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人一身藏青色西装,站在公交车站台边,轻抚手上的戒指。指尖忽然觉得传来一阵刺痛,都说十指连心,心里似乎都有一丝钝痛,余千好立刻抽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