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余千好自认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恍惚之间被这种熟悉的感觉冲昏了头脑,双目不自觉的睁开,这人到底是谁?难道就是刚刚瞬间所见之人,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何事?”
“还有一个姑娘现在你后面”余姑娘声音不觉发颤,连腿子都不自觉的哆嗦起来,悄然无声的靠了过来。
“姑娘,能否帮我寻一物?”女人身着青衣,左手覆面,右手捧着半块铜镜,嘴角含笑,在这阴风阵阵的巷子里悠悠开口,这哪是人啊?那人拉着她的手护在身后。
“姑娘说笑了,我何德何能能帮姑娘?何况你我素未相识,我也没有理由帮你。“有一句话叫鬼话连篇,所以千万不能答应鬼说的话,否则就等于定下契约,不死不休。
“姑娘帮我寻一物可好?”那女鬼重复着之前的动作,之前的语调,像一个复读机。
”鬼姑娘你还是莫要笑了,渗得慌!“余千好无奈的转过头去,这可咋办?
”姑娘帮我寻一物可好?“复读机般地模式让人真的想动手,他在边上轻声道”走吧。“二人相并走了不下二十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只要二人一停下脚步,那女鬼又出现在了那人的身后,说着同样的话。来来回回几次后余千好也不想走了,不管他们怎么走,这巷子仿佛走不到头,鬼打墙。
“大兄弟,我错了,不该睁眼的,还把你害了。”可惜月色太暗了,我还是没有看清你的样子。余千好停下脚步,那女鬼又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无奈道“她若是想害我们早就害了。”女鬼同样的话说了三遍后,终于换了一句,“赠与你。”同时将手中的半片铜镜递给她。
余千好摆了摆手,倒也不是觉得不好意思,这时候祁墨的手握的分外的紧。“我还是不要吧”
“赠与你。”余千好扶额,我滴个天,她说话怎么跟个复读机一样。女子将手收回又伸出来,“赠与你”
余千好不得不接过她手里的镜子,不然她怕是永远都走不出去了。奕辰之只叫她不要答应鬼说的话,倒也没有跟她说过能不能要鬼的东西。
“谢谢”青衣女鬼微微扶了扶身,同样的动作和话语一样做了三遍。这个鬼,有点意思。女鬼转身走进了巷子深处,渐渐隐去身形。
“那女鬼走了?”余千好嗯了一声,那人拉着她的手不出十来步便走出了这个巷子,外面灯火通明,回头一望巷子,出了暗了一点,也并无差别。
余千好看着他的脸庞,嗯,没见过这人,感觉这种东西不是很靠谱。“你可以睁眼了。”那人轻声回音,“你看看这镜子,是刚刚巷子里给我的。说来,你竟然也不怕鬼。”他用手摩挲着手里的铜镜,这半面镜子竟是前朝之物,似乎有话想说,但是欲言又止。余千好这才发现眼前这人一双大眼生的甚是好看,只可惜双目无神,伸出手在他面前摇晃了两下,那人道“我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有什么好怕的?”便将镜子还给了余千好。
“我从小便听人说这里有妖异,指不定哪天经过这道上的时候便会撞到不该撞到的东西,只要装作看不见便不会出事有的人就算见了也是疯魔几天,回去找个神婆招次魂也就了了。姑娘想必不是本地人士吧。倒是姑娘遇见这种情况还能处变不惊,当真是有胆量。”
余千好心里还不住的为他可惜,这么好看的小白脸居然是个瞎子,便往四周寻寻有没有棍子之类的给他当盲杖,“这种场面我见多了自然习惯了。我是江城来的。你呢?唉,没看到哪里有什么棍子,你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想必你这样一人出来家里人应该会很担心吧。”
他对着余千好的方向做了个揖,“多谢姑娘,我家过了几条巷子便到了,回家还不是什么难事。”假客气,余千好心道,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肩上一搭,走起。“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客气个什,我叫千好,你呢?”
“我叫祁墨。”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余千好抬头望着他的脸庞,莫不是自己真的认识,然而自己忘了。思索的时刻,已经走到了几节台阶上,腿还没来得及抬,整个人就朝台阶上倒下去,又得毁容了!肩膀上的手一把将她提了回来,“姑娘,小心台阶!”祁墨神情自若的踏上台阶,就连几节都分毫不差。人哪需要什么棍子,这是个盲人么?“这条路上走过许多次,自然记得步子。“
余千好尴尬的哦了一声,反正人也看不见,祁墨又道“姑娘脸上的伤可还好?”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脸上蒙了纱布,还有轻微的药味。”这药还是宫里御医的专门研制的生肌膏,是皇帝专门命人为凰月研制的。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就是血流的有点多。余千好忽然觉得自己和祁墨,一个毁容,一个瞎子,真是谁都别嫌弃谁。
几条巷子转了几下便到了一条大街上,祁府,两个大字端正大气,朱门楠木,两只赤金的衔环兽钉在门上,这看着不像是寻常人家。“我家到了,改日我去取些许好药,命人送至姑娘府上。”
余千好很开心啊,这样你送药给我,我在来谢谢你,这一来一往的机会不就有了。“我就住在东府巷,南顺王府。”末了又补上一句“我最近在王府当差,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