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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在地牢里浑浑噩噩度过了十多天，才有些恍然地明白自己如今的下场。
他啊，命贱。
莲乐是第二次来地牢，连正杰已经被削去官职，贬为庶民。她这一趟，是为了找温言，他不比连正杰，没有官职可削，只有命一条。
“对不起，温言。”
莲乐苍白的目光无力地看向温言，嘴角扯出一丝轻蔑，不知是轻蔑这世间，还是轻蔑她自己。
昔日的光荣，都和时间一起消逝。
“没关系的，小姐。”
温言长呼一口气，第一次敢于直面自己的情感，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勇气，微微一笑：“我喜欢你，可我斗不过天，斗不过地，斗不过天下人。”
莲乐沉默，她从未想要他斗得过天下人。
当初，一时可怜才收下了他，加上他确实天赋高于众人才会留他在身边。一直以来，她的眼里只有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的感情，所以，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她对不起别人。
“行刑那日，我会救你，以后就别再回来了。”
“小姐？”
“就当我偿还这么多年的无知吧。”莲乐神情黯然，无声无息离去。
…
还有两天时间到枕河时，秦沫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牧成昱了然一笑，他正是想这时候告诉她。
他们马上要到枕河，她为了适应新环境肯定很快就会忘掉这件事。牧成昱忽略了正是因为在枕河，这件事才更方便被发掘更多。
秦沫：“天忆族和牧天族……”
“上古时期的事了。”牧成昱道，“天忆是灵兽族圣女，而牧天正是带领人族攻打灵兽的首领，他集结各大部落……”
牧成昱简洁快速地介绍了一下。
加之熊老所说，秦沫心里大概明白了。
乔忆是圣女，白宛歌岂不也是？天忆族世代效忠牧天族，用灵兽之力拥护明天皇族。千百万年来，人族和灵兽群体一样，都早已分散各地，各自为营，互不干涉。
但天忆族人具有的契约灵兽的能力世代相传，也因此，他们的血脉越来越不纯净。到了现在，只有圣女血脉和极少数天忆族后裔有契约灵兽的能力。
“天忆死了，为什么还有圣女？”秦沫问。
“一代圣女陨落，天命自会任命下一代圣女人选。”
怪不得手会消失……
秦沫的嘴角早已没了笑。她的消失，是早已注定的吗？
因为血脉和灵魂不符合，所以这句身体不承认和接纳她，用消失的方式抗拒她的到来。她五年前的到来，是白宛歌灵力尽失的最终源头，原来是她害了白宛歌……
秦沫的手不经意间握起，她抿唇沉默不语，被心中冒出的想法猛然一惊。
等她完全消失了，白宛歌是不是就会重新回来，而她……彻底死亡？
泛着冷意的手忽然被温热覆盖，牧成昱握着她的手，食指和中指一并探在脉搏处，没探出什么，皱眉：“哪里不舒服？”
秦沫摇摇头，不打算说话。
当牧成昱用另一只手拿着手绢擦去她额头的虚汗时，秦沫才意识到她刚刚不寻常的状况，感觉到右手心又一阵微微的疼痛。
这件事，想都不能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