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老夫人慢悠悠的开口。“当年与你妹妹私定终身的，其实是另外一个人。”
“什么？”甄相大吃一惊。
“当时来府里面的，除了朝林，还有一个人，就是现在的户部尚书，邱岑。”
甄相一边听母亲的讲述，一边看着甄湘湘。
甄湘湘只顾低着头。
甄相却忽然想起，当时户部尚书空缺，妹妹送来消息，说朝林举荐邱岑。
后来朝林却说不记得有此事。
原来，如此。
“那时候的邱岑还未有功名在身，见到你妹妹后撒谎说自己是朝林，你妹妹不知道，信以为真。你妹妹芳心暗许，送了个香包给他。”
“也行是因为邱岑跟朝林走的近，朝林身上也有这香包的气味，被你父亲发现之后责问，你妹妹便说要嫁给他。”
“朝林跟你妹妹也见过几面，他一向被京城的女性们仰慕，根本不知道你妹妹其实喜欢的是其他人，便高兴的把你妹妹娶回了家。”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水。
“好吧”，甄相叹口气，“就算是当年阴错阳差，但这婚姻既成，好好过日子便是。退一步，如果真的不愿，和离便是，怎么至于要闹到毒杀婆母的地步呢？”
坐在一旁的甄湘湘抖了抖，又开始哀哀哭泣。
只是这次，甄相听在心里只有烦躁。
老太太看了小女儿一眼。
当年错虽然铸成，但是小女儿嫁给名士之后，获得了大半个京城妇女的羡慕，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而且这朝林也的确是有才华又一表人才，让甄湘湘难以下定决心要和离。
毕竟，抛弃大才子的夫人不做，去和离再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势必是要沦为京城贵妇们的笑柄。
“你妹妹当时是想好好过日子的，而且嫁过去没多久就怀孕了。”老太太继续开口。
“是那邱岑不死心，考上功名之后屡次送信来纠缠，你妹妹便只好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哪知道被那死老太婆发现，一口咬定你妹妹不守妇道，说要让儿子休妻，我看事态不好，方才出了下策。”
“什么？是母亲您。。。”甄相又吃一惊。
“对。我费尽口舌，赌咒发誓把那老太婆给劝住了，没让她说出去，然后以给你妹妹养胎为名住进了朝府，天天给你妹妹做安胎药，也给她做补药，不到半个月，把她送走了。”
老太太说的毫无波澜，仿佛她害死的不是她的亲家，不是一个鲜活的人，而是随手折断一棵树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甄相，也不免觉得有点后背发凉。
“那个老太婆本来也讨厌的很，嫌我们家不是书香门第，嫌你妹妹高门跋扈，还说什么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便私定终身，不是大家闺秀应该做的事情，对你妹妹横挑鼻子竖挑眼。我也早看她不顺眼了。”
老太太全然不觉得自己刻薄狠毒，还在回想着当年的细节。
“当时跟着老太婆的几个下人，我记得都清理干净了，不知道怎么现在忽然闹出来，这背后恐怕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甄相于是拿出手中的口供递过去给母亲过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