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作量较大,谢长乐教他们分辨罂罗和罂粟、曼陀罗的区别。罂罗分为雌雄株,雌株长得像罂粟,雄株则趋向曼陀罗。他们的相似度非常高,就像克隆出的双胞胎一样,唯一的外观区别在于罂罗的叶子背后的纹路多了淡红色,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这还是谢长乐让铁心找来这三种植物后,做了仔细对比才得出的结论。
“那如果把它们晒干后,岂不是都看不出来了?”贺青云看着这些还未做处理的新鲜药材,表情突然凝重起来。
“你说得很对,晒干了的罂罗,就是我也很难再分辨出来。”他们在气味上极其相似,除非给她足够的条件和时间做实验,不然她也认不出来。
不过兴许是官府最近在调查这批罂罗,他们根本等不及晒干,才如此着急地想通过这个途径将罂罗运出去。
这件事不宜节外生枝,仓库里的人都被顾长风叫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三人。直到忙到了半夜,三人才终于将数百袋药包检查完毕,找到了三百零二株的罂罗。
也就是说,大概一个药包里只存放了一株罂罗,有的甚至没有,混在成百上千的药株里,实在很难被查出来。背后做事的人心思之缜密,让贺青云等人都觉得吃惊。
只是谢长乐并没有因为找到这些罂罗而感到满意,她印象中那片药田至少种植了上千株的罂罗,那说明剩下的罂罗都在之前送回去的那批药材里。
即便他们现在有证据,但药材在贺青云的手里待了一晚上,难保他人不会反咬一口说他栽赃陷害。再者他们现在去将药材追回来,一天过去了,他们早就把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
“龙字药材行在哪里?”看来,她得亲自会一会它了。
隔日一早,一个年纪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进了龙字药材行。她穿得整齐干静,身上还有淡淡的药香,身后随之跟着一个药童。
“你们这可有什么新鲜药材卖?”谢长乐问掌柜的。
掌柜的看这少年眼生,他们龙字药材行并不是随便做生意的,一般都是跟老客或有交情的人做,本不想理会他,这时谢长乐身后的药童就站了出来,行了一礼:
“掌柜的,这是我们杏林堂林大夫新收的学生,这次我们是代表杏林堂来采买药材的。”
这药童元参之前跟掌柜的打过几次交道,掌柜的认识他,态度才热情了些。“原来是杏林堂的,林大夫想要什么药材,派个人说声我们送去就好,怎还特意跑这一趟?”
他立刻安排他们上座,林大夫的名声全京城里的人谁人不知,那是前太医院院首,现在皇亲贵戚谁病了不请他去号个脉,就是他们龙字药材行都得给他这个面子。
令人将新进的一些药材送过来给他们挑挑,谢长乐认真看了看,确实比外面一些药材店里卖的质量高了很多。
“掌柜的,你这些药都给我们来些。只是你们这罂粟和曼陀罗质量却有些差强人意了,有些甚至已经开始长霉点了,难道没有新鲜采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