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就说让人拿晒干的给他们,谢长乐哪里肯要,执意要采买新鲜的。他们也知道杏林堂向来对采买的药材有严格要求,也不敢糊弄,就说会跟当家反应,让他们稍等片刻。
很快龙字药材行老板白求就知道了这件事,他正在因为太子私下扣留他的药材而大发雷霆,现在听说杏林堂要采买新鲜的药材,原本想要拒绝,却想到放在仓库里的药材。
那批药材本来是要走私到藩国的,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利润,但是被贺青云这么一搞,就只能以赈济灾民的借口运出去。但是这种赔本的生意他白求怎么会做,是以现在药还都堆积在仓库里。
他亲自去见了谢长乐,带她进了后堂。只是他没想到这次杏林堂派来采买药材的人会这么年轻,有些质疑。“你们需要这么多新鲜的罂粟和曼陀罗做什么?”
“白老板说错了,我们杏林堂不仅需要大量新鲜的曼陀罗和罂粟,还需要其他药材。之前已经都采买完毕,只是唯独这两样达不到我们杏林堂的采买要求。”谢长乐镇定自如地回道。
白求看她从容淡定的模样,才打消了疑虑。“我们龙字药材行确实有一批新进的罂粟和曼陀罗,可是……”他顿了顿,看向谢长乐,谢长乐眼睛微闪,笑道:“白老板有什么顾虑尽管说。”
“那些药材已经准备运送给灾民,是以,我们行里怕是没有足够的药材卖给杏林堂了。”
“商人,讲究的首先便是一个利字,白老板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应该比我一个大夫更加明白。”
白求饶有兴趣地示意她继续说,谢长乐看到桌面上摆放的算盘,便让他根据自己后面说的算一笔账。
“将这数百斤药材运往襄阳、平南各灾民区,其中人力费、差旅费可达千两。药材要制作成可供灾民直接服用的成药,其中又需花费数千两。而算上这批药材本身的成本,白老板可曾算过自己要损失多少钱?”
见白求拨算盘的手指停了下来,看到上面的数字后脸色越来越差,才又接着道:“我们杏林堂知道你们要送一批药材给灾民,都很是感动,因此愿意尽份薄力,只要您将这批药材交给杏林堂处理,半个月后我们会亲自将所有成药运到灾民区,可替您省下不少钱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批药白送给你们杏林堂?!”
对于白求的质问,她素质良好地保持着微笑:“白老板此言差矣,我们杏林堂在京城也是有名望的医堂,定能如期高质量地完成所有成药,这点您不必担心。况且亲自替您送到灾民区,又不需要您出人出力,您若交给别人做,少不得要多出一点血。”
本来跟她商谈本是白求起的一点小心思,如果他们愿意把这批药材买了,两方秘而不宣,那赈灾的药材究竟落没落实还不是他们说得算。但他万万没想到,杏林堂这次来讨的只是一个制药之权,他这批药材还是得白送出去!
敢诚他们是打着采买的幌子,讹诈他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