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对苏妙曼很满意,满意她并不拖沓,提前有了准备,知道是太后传召,也不慌乱,不卑不亢。
北望是太后从魏国带来的侍女,在太后幼时就在她身边服侍,见多了趋炎附势的小人,自然看不起那些哈巴狗一样见风使舵的人。
“小主不必慌乱,太后不是脾性古怪之人,这次传召小主,只是对小主有兴趣,小主平常心对待就好。”北望对苏妙曼有些好感,便出声安抚她。
“多谢姑姑提醒,我也知太后平易近人,绝不是性情易怒之人。”苏妙曼嘴上这么说,但一想到太后曾害死前淑妃,就觉得愧对良心,若不是皇帝告诉她实情,她也许真的会以为太后是和善之人。
北望点点头:“那奴便放心了。”
太后所在的慈宁宫离苏妙曼所在的雪云阁有些距离,路上倒是花了些时间,一路上苏妙曼都在做心理建设,虽然说是不紧张,但真到要单独面见太后的时候,又像是要进京赶考的书生,紧张得不得了。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慈宁宫,苏妙曼看着那高墙红瓦,跟着北望踏进了门槛。
“太后问小主什么,小主便如实回答就是了,不要欺瞒太后,不然后果可不是小主承担得起的。”北望最后叮嘱道。
“是。”苏妙曼回应道。北望点点头,便领着苏妙曼进了主殿。
远远地,苏妙曼便看见太后坐在主位上,似乎在小睡。听见有响动,太后就睁开眼,看见北望带着苏妙曼来了,便开口对北望说:“辛苦你了,下去吧。”
“是。”北望福福身,便下去了,殿中只剩下太后和苏妙曼两人。太后毕竟是宫中的老人,苏妙曼感觉到了一种若有似无的威压。
“走近些,抬起头来吧。”太后开了口,明明语气是平常的,但话语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听见太后这么说,苏妙曼便走近了些,抬起头来。
太后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的确与那位有些相像,也无怪乎陛下对你有所不同了。”说着,太后的眼中似乎有了些怜悯的味道,“实在是巧合,你们两人竟然都师承卿古。”
“...”苏妙曼沉默地倾听着,等待太后下一步的动作。
“你放心,哀家叫你来并没有别的的意思,只是好奇皇帝喜欢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看来的确是有原因的,这倒是让哀家想起了一些往事,上次宴会不方便,不知这次苏才人可有兴趣听听?”
“太后赏脸,妾自然洗耳恭听。”苏妙曼恭敬地回应道。
“那人便是先淑妃,着实是个不识抬举的木头,当初我不过是看小孩子有趣,想陪他们玩玩而已,她竟以为我要加害她的孩儿,像防着洪水猛兽般的防我,我本不想这么做,但她既然觉得我是个恶人,那我也便做个恶人给她看。”
苏妙曼听着顿觉一种令人遍体发寒的恐惧爬上了她的脊背。果真如陛下所说,淑妃之死,与太后有关?
太后看见苏妙曼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笑了笑,似乎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