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大晚上莫名其妙的有人敲李霖家的大门。老太太听见了,端着煤油灯口袋里装了个东西悄悄地出去。不一会儿回来了,笑咪咪的和李霖说,“奶跟人买了个兔子,后天让太爷给你杀了,做麻辣兔肉给你吃。”
李霖惊奇道:“从哪儿来的兔子呀?”
“今天有人进山砍柴逮了个兔子,奶和他说好了晚上过来卖给奶。”
以前老太太养的是猪,收养了李霖以后奶粉不好买,就养了一头母羊,每天下地回来就会顺手割回来羊草喂羊,给李霖喂羊奶喝。
等李霖长大不用喝羊奶了,老太太也一直保持了原来的习惯,给李霖一天喝一碗羊奶。母羊下了小羊仔买了换钱,到了年底再杀了吃肉。
李霖小时候嫌弃羊奶的膻味不肯喝,奶凉了味道更重。老太太拿纱布过滤好几遍再煮,撇了煮起来的沫子,又加了白糖这才去了膻味。现在她已经很习惯喝羊奶了。
以前的时候为了掩饰自家吃的肉的来源,老太太会假装去镇上,然后再把李霖拿出来的肉带回来,对外就说在镇上买的。这还是第一次李霖见人自己抓的兔子呢。
老太太显然很了解情况:“以前人们抓住了野物,不是自己吃了就是偷偷卖到镇上,哪里能让你们这些小孩儿看见。”
“这还是奶看到偷偷让人家留下的。”
李霖恍然大悟,小孩子看见了可不要闹着要吃嘛!那样就藏不住了。
附近靠山的村子都是这样的,你说打到一只兔子一只野鸡的,闹出来充公的话,全村人怎么分?一人还分不到一口呢!于是村干部们就默认了谁逮到的就归谁了,只要不闹得众人皆知了就行了。
知道了以后,李霖磨肩擦掌的准备大显身手也去林子里抓点肉回来。当然,是她把空间里的动物放出来当做自己抓的,直接把肉过了明路。
当然她是不敢这样直接和老太太说的,说了老太太肯定不同意。她找的和小兰一起去割草的借口去林子。等回来猎物,老太太也不会生多大的气了。不得不说李霖对老太太的心理把握特别准。
第二天一早,磨得老太太答应了让她出去,还背上背篓,拿着镰刀。李霖家在村里的位置本身就比较靠后,林子也不远,两人边走边玩一会儿就到了。
小兰安排李霖跟在后面,林子里到处都是来割草或是找野果子吃的小孩儿。有贪玩儿的,完不成家长安排的任务怕回家挨打,还会抢别人割的草。小兰带着李霖怕伤着她,就想往里面走走找个没人的地方。这也正合李霖的心意。
往里走了快半个小时,找到了一块儿草长的茂盛、没人采过的地方放下背篓,指着一片草丛:
“阿霖你割这里的,我去那边割。不要跑远了!要去别的地方记得和我说一声啊!”
“知道了小兰姐。”这里的路她也不熟悉,也不敢乱跑哇。
小兰见李霖乖乖保证了,放心的去割草了。而李霖一边拔草一边查看周围的环境,当看到不远处一丛半人高的灌木丛,顿时眼前一亮,简直是量身定做的掩体啊!她思索着等一会儿小兰走远了,趁她不注意这边的时候,用精神力把空间里准备好的鸡放在灌木丛里。
不一会儿就被李霖找到了小兰转身的空挡,把三十多只鸡用空间远程放进了灌木丛附近。放了四只进灌木丛里,这样好抓一点,和小兰姐分一下。其余的留给其他来打猎的村民,或许运气好也能抓住一只,改善伙食或卖了还钱,都能有点进项。
然后李霖假装自己发现了一个鸡群,赶快转身找小兰姐。
手臂使劲猛摇想让小兰注意到自己,还怕惊动鸡群,悄声道:
“小兰姐!”
“小兰姐!”
李霖的努力好不容易被小兰看到了。
“怎么……”
“嘘!”
李霖赶紧示意小兰闭嘴。招手让她慢慢过来。指着身后的灌木丛让她看。
“小兰姐!你快过来!我发现了好多鸡!咱们赶紧抓几只!”
小兰也看到了对面的鸡群,眼睛蹭得一下就亮了,她可从来都没有在林子里抓到过鸡了,一想到今天回去就可能吃到鸡肉,对肉的渴望胜过一切。然后她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蹲在李霖旁边。
两人还小声商讨作战策略,小兰还挺有大将风范。
“灌木丛里的鸡跑不出来,不着急最后再抓。先抓外面的鸡,能抓几只抓几只。完了给我我绑起来。”
“一会儿你从这边”,指了个方向,“我从那边,我打个手势咱俩一块儿跑过去抓,能做到吗?”
“能!”李霖做严肃脸。
慢慢挪到预定位置。
鸡群并没有因为换了一个地方而骚动,头一点一点,淡定的从地上找食吃。
看着小兰手臂一挥,李霖赶紧扑向已经瞅准了的一只,鸡受惊扑扇着翅膀到处乱飞。
一时,咯咯咯的鸡鸣声、掉了的鸡毛,飞的到处都是。
李霖还是人小,根本跟不上鸡灵活的步伐,只能跟着鸡屁股后面跑。正着急呢,突然听到小兰的喊声,
“右边!”
李霖来不来多想,猛得朝右一扑,抓住一只啦!
抓住的这只鸡大概有三斤重,两条腿特别有劲,还不停地挣扎,只能倒放在地上,她已经没力气再抓一只了。
李霖抬头找小兰的位置,小兰左突由撞,手里已经抓住两只了,还在追另一只鸡,只可惜那只鸡一个飞跃跳过灌木丛跑远了,小兰绕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呼!呼!呼!”
小兰远远地问道,“阿霖你抓住几只啦?”
“我只抓了一只!”
小兰慢慢朝这面跑回来安慰道:“没事,阿霖已经很厉害啦!我也才抓了两只。”
李霖还以为小兰要过来帮她提着鸡呢!刚想说自己可以提得动,谁知小兰又跑到刚刚发现鸡群的灌木丛那儿抓鸡了。
“晕,我都忘了里面还有藏起来的鸡了。”李霖也赶紧拖着手里的鸡跑过去。
刚才一阵混乱,里面的鸡跑出来一只,不过还剩了三只。加上已经抓住的,有六只了。
李霖摸摸鼻子,有点心虚。好像太多了!刚才不应该在灌木丛里放,两个小孩哪能在林子里抓住这么多鸡,抓个两三只就行了?但是也不能让小兰放了。
其实,李霖不知道的是,鸡并不是群居出来觅食的,往常大人们一次能抓到一只就不错了,这次数量太多,太冒险了。
小兰还是很理智的,她一边拿原来准备捆草的绳子拴住鸡的脚,一边让李霖回去报信。
“阿霖你快回去找李阿奶过来,咱俩的框子装不了这么多鸡。”
小兰想了想又觉得不妥,阿霖跑的慢,万一被来砍柴的人发现就不好了。
“不行不行,我跑的快,我回去找人。阿霖你人小,看着框子藏起来。”
李霖坐在草丛里,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人。安静地等小兰回来,她也默默反思,自己这是太膨胀了,低估了小兰的战斗力。
想起回去要怎么和太爷解释,两个小孩儿抓了了6只鸡!顿时头痛起来,一点也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