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突厥军队丧失速度带来的冲击力,唐军开始了反击。尉迟恭开始命令道:“传令,后军开始上前绞杀,左右骑兵开始冲击,必须冲垮突厥人。”
随即鼓手开始变换鼓点,旗语兵挥动令旗,将尉迟恭的命令传达下去。
后军开始上前绞杀,骑兵带队将领大喝一声:“取弓,锋矢阵,跟我冲。”说完也开始全力冲刺。李醉回头对小六子说道:“跟进我,保护好自己。”见小六子点头,李醉催马全力冲刺。
距离突厥左翼大约六十步时,将领喝道:“放箭。”随即大家开弓放箭,每人只来的及释放两轮,就已经开始触敌。大家纷纷弃弓取矛,扑向敌人。没有人特殊,没有人逃跑,因为个人的力量在这种万人大战中是极其渺小的(秦琼、薛仁贵是例外)。
李醉取矛在手,向着最近敌人戳去,将其戳下马,又挺矛戳向另一个敌人,却被对方灵活闪开,正欲上前追赶,这时听到赵校尉喊到:“保持队型,保持马速。”不仅仅是赵校尉,其他基层军官也喊出同样的话,收拢着手下前进。
李醉听后放弃那个敌人,跟随大部队继续向前,能够到的就随手戳一下,见到有威胁的就拨开,一直到与另一队骑兵部队交错而过,杀透敌阵。
带队将领在距敌阵百步后收拢部队,又一次向敌阵右翼发起冲击。
阿史德乌没啜见唐军骑兵来回切割自己的队阵,知道不能取胜,于是想退后重整队型再战,于是下令后撤。
但他面对的是谁,那是打老了仗的门神尉迟恭,脸黑心更黑,打仗经验又比他强出不知几许,怎么可能给他机会。一见突厥人后退,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利己精神,尉迟恭马上下达新的指示:“令骑兵驱赶冲散他们,全军前压。”大军忠诚的执行了主帅的命令,立马对敌进行压缩驱赶。
于是,突厥人崩溃了,什么美女财物,什么美好前程,什么李世民,命都没有了,这一些都没有了,不仅如此,自己死了,自己的财产、女人、儿女就都便宜别人了。活着是唯一的目,当然,不需要努力杀敌,因为那可能会战死,自己只要跑的过自己的战友就好,让战友去杀敌,去拖住唐军,去送死。当大家都这么想时,军队还不如一群羊。
阿史德乌没啜知道自己犯了错误,想要努力弥补,于是他停了下来,企图收笼部队。但部队已经失控,他所能做的就只有斩杀几个浩兵,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阿史德乌没啜失魂落魄的看着自己已经崩溃了的队伍,知道自己完了,可汗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
阿史德乌没啜突然把刀向自己的脖子上抹去,左右亲兵大惊失色,急忙抓住他的手臂,急声劝慰道:“俟斤,我们只要退出去就能收笼到足够反击唐军的队伍,就能再卷土重来,您可不要想不开啊?”
阿史德乌没啜没能第一时间自杀,再想自杀却没有勇气了,手臂又被亲兵抓着,也渐渐冷静下来。随既向亲兵说:“你放开我吧,我不会再求死,我们分头去收笼溃兵,然后在昨晚宿营地汇合。”
左右亲兵答应一声,留下两人保护阿史德乌没啜,其他人分头收笼溃兵。
李醉跟随骑兵大队驱赶突厥人,但突厥人溃散的过快,而且是四散而走,为了不让突厥人有重新汇聚的机会,逐渐开始今兵,一开始还按团营追击,后来一看突厥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就越分越散,最后李醉身边就剩下陈虎和小六子了。李醉也不担心害怕,只要发现有突厥人停下,他们就上前驱赶。
李醉正带领两人追击,突然发现一位穿着明光铠的突厥人正带着两位亲兵在收笼溃兵。三人见此,大喜过望,要知道明光铠在大唐也是中高级将领的装备,一般低级将领都装备不起,更何况是冶铁技术很差很差的突厥?这决对是一条大鱼。没说的,赶紧搒到自己碗里来。
阿史德乌没啜和亲兵也发现了李醉他们,大惊失色。亲兵赶紧说:“俟斤你先走,我们去挡住他们。”说完急忙向李醉他们迎了上去。阿史德乌没啜一见,也不矫情,拔马回头便走。
李醉一看,自己的鱼要溜走,这那里能行,急忙催马向前追去。等见到对方亲兵阻拦时,全力一记横扫,将其中一人打下马去。小六子跟上一矛将其刺死,而陈虎也拦下另一人。
李醉不停继续向前,却发现无法拉近与对方的距离,反尔有越来越远的趋势。大鱼马上就要溜走,而我却无能为力,马儿不及对方,总不能我替它跑吧,再说我跑的还没有马快呢。李醉后悔把角弓扔掉了,要是角弓在手,怎么也不让他如此溜走。
最后李醉准备放弃这条即将吃到嘴里的鱼,发泄般的将长矛扔向对方。
意外,不对,是奇迹就在这不经意间发生了。这支奇迹之矛在借用李醉和其身下马儿的力量,在空中飞行了八十多步后,竟然意外的插入了阿史德乌没啜的马颈部,并且透体而出。
阿史德乌没啜也万万没有想到李醉还有这种操作,直到马儿倒下把他压在身底,惊诧的表情还留在他的脸上。
李醉也惊呆了,心情只能用那句诗来形容,就叫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面对如此大礼,不收下岂不是太客气了,不能客气,这时候谁要是客气谁就是傻子。李醉是傻吗,显然不是,于是李醉怀着这种惊喜的心情赶紧打马过去,这要是再让煮熟的鸭子飞了,李醉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显然阿史德乌没啜不是那只煮熟后还能飞走的鸭子,被摔的有些晕头转向还被一匹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马压住一条腿的他,要做的只能是祈祷对方不要一刀砍了他的头,拿去邀功。
李醉到阿史德乌没啜身边,跳下战马,拔出横刀,一脸笑容地走向他,准备将其俘虏。这绝对是一个大人物,李醉仿佛看到高官厚禄、家宅美女一起涌向了他,这笑容完全抑制不住啊,没有仰头大笑三声,已经是李醉再三斗争的结果了。
阿史德乌没啜不知道李醉的想法啊,已经没有勇气再死一次的他以为李醉看上了他的项上人头,李醉的笑容在他的眼里更像是恶魔的微笑,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惊恐的他急速的说道:“我是这支军队的统帅,我是突厥的俟斤,你把我交给尉迟恭会得到很多很多的奖赏的。”但更让他惊恐的是--对方根本没有理他。
李醉是故意不想理他的吗?当然不是,李醉只是听不懂突厥话罢了。李醉不管对方喋喋不休的突厥话,不管他是骂自己也好,还是求饶也好,都不能改变李醉俘虏对方的决心。李醉先把对方摔掉的刀捡起来襒在自己的腰带上,然后去拔出自己的长矛,心中可惜着自己损失了一匹好马。再然后从死马身上解下套马绳,最后才把阿史德乌没啜从死马身下拉出来,捆绑了起来。
直到这时,阿史德乌没啜才知道对方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