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爷”三字传入容恕耳中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你说世间还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不好意思,还真有。
百里兮禾看到容恕有些惊诧的神情时,淡然一笑道:“这位置虽是舅舅的,可这些年他从未来过雪楼,自然也没有坐过,你大可不必担心,只管安心坐下即可。”
容恕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人都不来还给安什么座位,这即墨子寒的面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大约过了半刻的功夫,流川,流白和流连一同走进雪楼,三人紧挨着容恕坐了下来。
流川扭头轻轻瞥了一眼容恕,他的表情和即墨子寒有的一比,永远都是一张冰山脸。
紧挨着流川而坐的是流白,他看着容恕低声笑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当然这话容恕是没有听到的,她此时脑中想的是万一即墨子寒那人今天来了,她又该怎么办?
橘子坐在一旁发慌,双腿不由自主地抖动,嘴里还不停对容恕嘀咕着:“梳子,你说我们坐这儿真的好吗?这位公子站那儿怪不好意思的……要不,咱们去后面吧。”
“没事,他喜欢站着。”容恕理直气壮道。
百里兮禾面带微笑,根本没有因为座位被别人霸占的事情而感到愤怒和不甘。
这时,众人面前的高台上已经站着一位中年妇女,那美妇便是刚才来提醒她们坐错位置的那人。
容恕并未抬头看那高台上是什么情况,只是将头埋得沉沉的,因为侧旁的南宫楚柒正时不时往这边看,她心里一怔,莫不是那人看出了端倪?
忽然,她眼角瞥到南宫楚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迈步向这边走来。容恕故意朝橘子看去,橘子蜷着身子头低得比容恕还要低。
“你怎么了?”容恕拍了拍橘子的背部,橘子吓得一惊猛的一抬头道:“我……我那个好像来了……”
看橘子尴尬及难堪的表情,容恕已经猜到是什么了,她无奈扶额,正要催促着橘子起身去后院收拾一下时,却听到南宫楚柒的声音传来:“流川侍卫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人占了战王爷的位置,连一句理都不争的吗?你让战王爷一直站这儿也不是办法,你说是与不是?”
前面南宫楚柒说的那句话容恕倒是可以理解,可后面那句“你让战王爷一直站这儿”究竟是何意,让容恕听得有些毛骨悚然。
南宫楚柒目光从容恕身上一扫而过,转而又问流川:“流川侍卫怎么不回话?”
一侧的流白抢道:“魅宫宫主这话什么意思?我家王爷可从来没来过雪楼,这事你又不是不知。”
“是,往年战王爷的确是没有来过雪楼,可今年……那可就不一定了。”南宫楚柒胸有成竹的模样,看得容恕发慌,听南宫楚柒这话,莫不是那即墨子寒已经来了?
正当她犹豫之时,橘子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梳子,我肚子疼,疼的要命,怎么办呢?”
容恕连忙准备扶起橘子去后院时,橘子却抬头看着容恕直摇头,“不行,我怕衣服上边有……有……”
“嗯。”容恕知道橘子要表达什么意思,她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脱下了最外边的衣服给橘子披到了身上,最后扶起橘子朝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之时,俩人正苦恼该如何是好时,只听得二楼上有人朝她们呼喊:“上来。”
容恕一抬头,原来是白灵玉正趴在窗口处朝她们招手。
“你先上去。”容恕朝着橘子使眼色,橘子疑惑:“你跟我一块上去吧,下边很危险的。”
容恕神情严肃,摆手道:“我还有事,你先上去,快点,别磨蹭了。”
橘子只好一个人上了二楼。
“王爷难道不知你这法术用多了,是会伤身体的吗?”容恕很自然地朝着空气中道。
她之所以会说这话,完全是因为刚才南宫楚柒说的那句话。如果没猜错的话,即墨子寒一定是用了隐身术的。
果然,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空气中传来一声男子低沉的语气,“你是在担心本王吗?”
容恕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反问着:“担心你?我为什么要担心你?以前我还没发现王爷竟然也有自作多情的一面,我以为你是个神人呢。”
说完此话,容恕等了片刻也未听到即墨子寒的回应,以为是他离开了。她正要转身上二楼之时,却听到身后人道:“行事多加小心些。”
“谢王爷关心。”容恕不以为然笑道。
她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处时,岑菁突然从一间房中走出来拦住了她,慌张道:“计划有变,你现在马上回去坐席处盯紧那无名女。上官姑娘刚刚传来消息,可能有人会趁机取她的性命,你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岑菁的惶恐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容恕也没有多想,直接转身下楼回到了坐席处。
此时,众人面前的高台上已经立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看样子她是正准备跳舞。随着周围丝竹之音响起,台上的那女子也跟着乐音翩翩起舞,女子原本是背对着众人的,而此时她突然的一个转身却让容恕震惊不已,台上之人竟是若蝉。
容恕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目光瞥向一旁的五皇子即墨辰熙。即墨辰熙虽是冷着一张脸,可他的目光却一直定格在若蝉身上。
想起那日在即墨书院以及未央轩的事,容恕不禁一笑,看来这位五皇子待若蝉确实不同。
很快,若蝉舞罢,她向着众人行礼正欲退下时,却听到有人喊道:“这跳的是什么呀,乱七八糟的,难道这天下第一楼也是徒有虚名吗?我们可都是花了大价钱来的,这不是明摆着忽悠我们吗?”
容恕寻声看去,只见喊话的那人是个二十刚出头的男子,人长得倒是挺俊的,可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那男子复又朝着台上的若蝉不屑一笑道:“舞艺这般上不了台面,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若蝉轻咬嘴唇,看样子是想要反驳,却听到了一女子清亮柔和的声音传来:“公子莫急,我家小妹舞艺确实不精,可也不像公子说的那般上不了台面。公子若诚心是来赏舞的,那不如卿卿为公子舞上一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