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是虞美人!虞美人出来了!”
“她就是雪楼花魁虞卿卿吗?”
“她现在不是了,可在我们心中,她永远都是雪楼的花魁,那什么无名女算什么?”
“对,她就是虞美人,雪楼当之无愧的花魁。”
……
台下一片喧闹声,众多男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如此场面,如此气氛,简直就是大型的粉丝见面会现场啊!
被众人唤作“虞美人”“虞卿卿”“花魁”的女子身材纤细,一张无死角的容颜上挂着浅笑,双手轻轻贴于腹部。除了“倾国倾城”一词,恐怕还得加上一个“倾天下”。
虞卿卿的美,无以言表。
“哇……这……这也太好看了点吧!”容恕张着嘴,目瞪口呆的模样让人看得出戏。
此时,由于虞卿卿的华丽出场,没有人注意到二楼一厢房处有一黑衣人偷偷潜入房内。
虞卿卿对着众人温婉一笑,随之台上其他多余之人便退了下去。丝竹管弦声响起,台上人翩若惊鸿,舞姿美妙,她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引着台下众人的心弦。容恕正看得起劲,眼前却突然被一片白色所遮挡,她一抬头,原是百里兮禾挡在了她的面前。
“大哥,别挡我视线,咱能坐下欣赏一会儿不?”
百里兮禾一脸严肃,“看二楼。”
“二……”容恕不耐烦地回应着,目光所及之处,竟是刺目的红。
容恕愕然,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百里兮禾,“怎么回事?”
百里兮禾四周张望后,拽起容恕往后院走去。
“无名女被人杀了。”百里兮禾说的是那般的风轻云淡,仿佛他只是在讲一件无关痛痒之事罢了。
容恕有了片刻的迟缓,虽说她未与那无名女谋面,可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你难道不想知道凶手是谁吗?”百里兮禾其实一直等容恕问他这个问题,可容恕却迟迟不开口。
“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容恕抬头反问,“你与其关心凶手是谁,还不如好好想想你安插进雪楼那些人的生命安危。凶手之所以会杀人,那是因为你要保护那个人。”
百里兮禾:“你这话什么意思?”
容恕淡然一笑,“我这话什么意思,你不应该很清楚吗?我不相信你会平白无故去保护一个根本与你没半点关系的人,除非这个人对你有利。既然这个人对你有利,那对于你的死对头来说这个人就必须除掉,不是吗?”
“你真是这样想的?”百里兮禾怅然若失,声音有些微弱。
容恕道:“那不然呢?”
谈话戛然而止,气氛变得有些僵,容恕与百里兮禾四目相对良久,最后还是百里兮禾先收回了目光。
“杀人了,快来人啊,杀人了!”
是时,二楼处有人高呼,看来无名女被杀的事情已经传了出来。
“公子,无名女是假的。”阿玖神情慌张地跑进后院,回禀着百里兮禾。
百里兮禾下意识地看了容恕一眼,容恕只是冲他一笑,转身离开了后院。
无名女被杀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雪楼中一片混乱,容恕趁机离开雪楼,赶往另一处隐蔽场地。
“王爷,人已经落到我们手里了,下一步——”流川双手握拳回禀着眼前的即墨子寒,即墨子寒突然示意让他不要说话,转而看向四周,漠然道:“既然来了,不妨现身吧!”
容恕从暗处走了出来。双手背于身后,抿嘴一笑,打量着即墨子寒道:“警惕性挺高的嘛,不愧是她亲自训练出来的人。”
即墨子寒朝着一旁的流川挥手示意让他退下,转而看向容恕,并无吃惊道:“你是来要人的?”
“不,我来跟你谈一桩生意。”容恕胸有成竹应道。
即墨子寒狐疑,“哪桩?”
“你让我见那无名女一面,我还你自由之身。”
容恕歪头看着即墨子寒,即墨子寒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忽而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本王的自由何须你来还?”
“哈哈,的确,你的自由应该让你们那位阁主来还。不过,我想你们那个阁主应该没这个想法吧。”容恕故作沉思状,“也罢,你既然不想与我做这一桩生意,那我走便是了。希望你们那位阁主能早点把自由还于你,毕竟身不由主这件事……太过于残忍了些。”
容恕转身,准备离开时,即墨子寒喊住了她:“等等,我想和你谈谈。”
“这样就对了嘛!”容恕转身下意识地拍了拍即墨子寒的肩膀,却看到他大变的脸色,低头道:“不好意思,忘了你属刺猬的了。”
即墨子寒迟疑片刻,道:“你要见的人在里面。”
寻着即墨子寒的视线看去,那是一间极其隐蔽的房屋,容恕满意一笑,伸出一个食指:“一刻钟,一刻钟之后我还你自由之身。”
语罢,她便疾步朝着那间屋里跑去。
看着容恕进屋后,即墨子寒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他朝着空气中微微开口:“此事不可声张。”
“是。”空气中传来的是流川的声音。
屋里,有一女子蜷缩在角落里,容恕进去之后并未直接问她话,而是轻轻哼唱了一首歌曲。
歌曲刚开始哼的时候,角落里的那女子便抬起了头来,对于容恕来说,那是一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
那张脸,早已刻在了她的心头,想忘都忘不了。
女子怔怔地看着容恕,双臂抱住双膝,声音微颤着,“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首歌?”
容恕没有回答女子,她一步一步走向女子,最后轻轻蹲在了女子的面前,伸手摸着女子的脸蛋,嘴角是掩饰不住的苦笑。
“好好活着。”
这是容恕自从进屋之后,对女子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
一刻钟后,她走出了房屋。即墨子寒还站在原地,他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容恕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待走到离即墨子寒半步之远处时,她伸出了右手,将衣袖挽起,左手拉起即墨子寒的左边衣袖示意让他张开手来,即墨子寒缓缓张开了手心。
接着,只见她左手食指中指相并朝着右手手腕上轻轻划过,右手手腕上溢出鲜红的血液,她将右手手腕移至即墨子寒伸着的左手心上方,血液一点一滴地滴入他的手心。
“说好的,还你自由之身,我与她本为一体,她在你身上施下的法,我以血来解。你只需饮下这血,便可重获自由,从此你就不必再受她控制了,更不用为她办事了。”容恕见即墨子寒手中的血已经溢出来了,便拉下了衣袖,笑着说完后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