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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车祸降临

咱们寝室那时候是六个人,当时也算是拜了把子的:阿泽排行老二;赵擎天排行老四;陈宏俊排行老五;我则是最小的那个。听他们“老六,老六”地叫着,我心里还挺舒畅的,就像是在夸奖我一般。不过他们并没有因为我年纪小而事事让着我,反而一直把我作为调侃的对象。

那就,还有两个人我还没有介绍的:老大王盛强,我们都习惯叫他“哥哥”这个典故出自《水浒传》,里面有及时雨宋公明,咱们也有“王公明”,他是群里唯一一个有专属BJM的人,那就是《新水浒传》里面的《醉红颜》,每次这首旋律响起时,我们总会情不自禁地叫上一句:“哥哥~”,虽说这首歌有些伤感,但毕竟也算是一首正当的BJM了吧。他是湖南永州人,曾经用自己的一碗招牌菜:“永州血鸭”技压群雄,让我们以后都再也不敢吃他做的菜了。

老三许德文,湖南邵阳人,用陈宏俊的话讲:“邵阳人遍及天下,到哪儿都能碰到邵阳的人。”这话还真没说错,在我们项目部就有一个邵阳人。曾经他是我们宿舍最不爱说话的那个,那只是刚开学的那几周,大家还不怎么熟。彼此熟悉了之后,我们发现:他比谁都“骚”:从他那魔性的笑声,魔鬼的步伐就能看出来了。他还装着一嘴的牙箍,每次想到他,从能联想到他那两排牙箍在天上飘着,发出魔性的笑声。

如今老五组织的这次“聚首”对他俩来说是不能再方便了,因为就他们俩现在还留在长沙,王盛强不知在哪里报了一个“平面设计”的培训班学了几个月,然后就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了,反正他是我们之间那个刚毕业出来没干本行的人。他又想要多学点东西,又想要多点工资,就在这无尽的纠结与彷徨中,参加了好几场面试,换了好几家公司,不过换来换去还是在长沙境内,可能他就想在这儿发展吧。

许德文在大学期间就一直在捣鼓他那牙齿,动不动得去复诊呀什么的。其实我牙齿也很不整齐,这是从小换牙期间老舔牙齿的坏习惯导致的,那要掉不掉的样子是真的忍不住去舔啊。可能之前我也有过想法把自己的牙齿弄好看一些,但我看到他那折腾来折腾去的,便早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大不了我拍照的时候“笑不露齿”就行了。

他倒是想离开长沙去老家那边,不过他这定期的复诊只能到指定的诊所去才行,一直等我们毕业了,他还没把他那牙齿弄好。心想这在长沙这边考个驾照吧,又得去办暂住证,从我们毕业前的几个月,他开始去奔波办理,一直等我们都毕了业,参加工作了几个月,他还没办好。好不容易办好了,去驾校报了名,却奈何不住驾校的“坑”,车不好,教练也不负责,从科一、科二考完都换了三四次教练了,车也坏了好几次,所以每次他在群里叫开黑我们问他为什么不练车时,他不是说:“车在修。”就是说:“教练走了或者请假了。”我觉得他以后要是买了车,都可以在车后面贴上这样一句话:“驾校除名,自学成才。”或者更霸气一点:“众人说我车技飘,我嫌驾校不会教。”保证他旁边的车都会躲他远远的。

“碰头地点”定在宿舍楼下的“吉祥面馆”,虽然叫“面馆”,其实他们那儿供应午餐和晚餐的,一些不想走的学生们,就从宿舍下楼,草率地解决自己的一餐饭。大学三年,我们就在这吃了三年饭,因此饭馆的老板跟我们也是熟得很,每逢佳节,都会送我们些煮蛋、粽子或是饮料之类的。

我下了火车回到家,跟家里交代了声,然后开车一路前往,顺道去接了下陈宏俊,他也刚从浏阳回来不久。这是我第一次开车去学校,尽管多次搭公交,对线路也大致了解了些,但自己开起来还是很不熟,只能勉强跟着导航走,偏偏旁边还坐了个“路痴兄弟”,听着他的,走错几次路后,我们成功将原本四十多分钟的路程拖延到一个半小时。而且这兄弟跟有“多动症”似的,坐在我副驾驶座位上东按西扳的,空调一会儿开,一会儿关的,要不是我在开车,早就一脚把他踹下去了。看来下次绝对不能让他坐我的副驾驶位。

下午五点,人还没齐,我又出去接上了擎天和阿泽。六点半,反而是原本在长沙的两位到得最迟,没事,罚酒就好了。我有“开车”这条“神理”在手,总算是逃过一劫,幸免于难。餐馆的老板还是原来的老板,见到我们也是一惊,毕竟也是很久没来光顾了。我们也是极为低调地进来的,就像往常大学期间日常吃饭一样:进门,问候老板,找位置坐下,安排个人去点菜。

陈宏俊当仁不让地接受了这个任务,点的也都是平时常点的,常吃的菜。老板的手艺也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长进,倒也没什么退步,咸的淡的我们都一视同仁照常吃,毕竟这里价格低廉,我们总不能像要求星级酒店里的大厨那样要求他们俩呐。

吃完饭,我们各自“回家”,再三叮嘱他们:“不许吐我车上”之后,我让他们上了车,有些还是能做公交车的,我就把他们放在了公交车站;有些错过末班车的,我就一一送他们到住的地方。身为他们的好兄弟,我绝不忍心自己开车离去而让他们自己打的“回家”。

晚上十点半,终于送完了最后一个人,我也终于可以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回家了,我爸我妈肯定又该着急,又得骂我了,尽管我说了几遍让他们放心,让他们放心,他们还总是放心不下。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已为人父,恐怕也真的放心不下吧。

夜晚视线差,我小心翼翼地开着,注意力高度集中,注意前方、侧方各个路口的动静和实时状态。可不曾想还是打起来哈欠,应该是连夜坐火车没休息好,再加上整个下午又开了那么久车。突然,在一个右转弯尽头,我用余光瞥了一眼导航。就在那一瞬间,一根漆黑的灯柱出现在我眼前。“嘭~”车子避无可避地撞了上去,安全气囊第一时间弹了出来,尽管这样,我的头部还是受到了较严重的碰撞,鲜血顺着我的耳朵、脸颊缓缓流下。

我感觉头昏昏沉沉的,眼睛也看不太清东西,但好歹看到了路牌以及对面的建筑,凭借着最后一丝意识,我拉紧手刹,打开了双闪,拨打了114,寻求道路救援,做完这一切后,我安详地躺下,眼前一黑,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我要死了吗?”疼痛充斥着我的脑袋,从小到大,我从未有过如此感觉:离死神,那么近。坚强的意志告诉我不能就这样离开人世,我还要升职加薪,期待着一份属于自己爱情,收获一个美满的家庭,赡养自己的父母直至他们老去,然后自己也在黄昏中慢慢老去......

清晨6:50,我醒了,还是被自己的闹钟吵醒的,我躺在市中心医院的病房里,头被纱布缠了个遍,只露出我的眼睛。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打通了我妈的手机。

“喂,你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哦,我住我同学家了,昨天吃饭吃得太晚,我也不敢开车回去。”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隐瞒,我害怕他们担心,害怕他们看到我这样躺在医院里。

“那你总得打个电话呀,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昨天晚上一晚都没睡好。”

“妈,对不起,我以为你们早睡了,就没打扰你。”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可把我问蒙了,我想今天出院,那也不现实吧,还有我那车,还得拿去修呢。

“等下我直接从这边坐火车了,车我放表哥那儿,反正你们俩也不会开,我要他没事的时候换着开一开,别放在家里放废了。”回答同时,我也愈发觉得自己的机智,但愿能骗到我的父母吧。

挂断电话后我又连忙打电话给表哥,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还要他无论如何得帮我保密,我真的不想让我爸妈伤心。

我感觉身体稍好一点,就去办了住院手续,诊断结果为:轻微脑震荡,还得再静养一段时间,配合药物治疗。然后稍微吃了点东西,之后联系了保险公司和4S店,想尽快把车给修好,别让我爸妈看出破绽。最后联系项目经理陈总,毫不避讳地说出我的实情意外,得续几天假。做完这些之后,我又回到了床上,我痛心难过地哭了,光医药费、住院费就已经发光了我所有积蓄,修车那边我暂时还没钱付款,只能让他们先修,之后用信用卡也好,蚂蚁花呗也好,先把钱垫上。

“好歹这次捡回了条小命。”我努力基于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只要命还在,一切都还可以东山再起。”“还好我撞到的是杆子,不是车,更不是人。”我平复自己的气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还能再赚回来的!”

“嘭~”的一声,病房的门被轰然打开,进来两位熟知的面孔,赫然便是我的爸妈!后面,表哥也来了,站在角落,脸色一沉。我努力转过头去,抱着一丝“他们认不出我”的尝试心理。

“说了让你早点回家,早点回家,你就是听不进耳!”我妈这一上来就是破口大骂,“你非得把自己害死,把我们都急死,你才省心是吧?”

“好了,你看孩子都这样了,你就少说两句吧。”严母慈父的家境,在这一刻,也悄然体现。

我不知道是不是表哥“背叛”了我,反正我是知道表哥向来都是守口如瓶的,现在我也不想去计较那些了,我啥也不想说,我想躺下,我想休息会儿,我还想到一个人:陆晓霜,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到她。“唉~”我轻叹了口气,闭上眼,又躺了下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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