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罚?”半生吃惊的瞪着老道士。“这是何意?”
“贫道路过此地之时,便觉这水疾很是古怪。”老道士表情突然严肃说道。
半生听闻也很是低落,“这水疾之凶猛,已经夺去了村里好多家口子的性命。”
也渐渐涌起贩卖弱童之风,那些离了亲人再无能力抚养的,那些背着一口吃饭的嘴已然是累赘的,全都开始地下暗涌。不过都是想再求一些钱财,能为那活下去的人再续一口气罢了。
这水疾最初的症状是头昏发热、四肢无力,只当是普通的感冒。可谁知,那发热退去后身上便开始长起微红色的斑点,待到那红斑越发严重结成了片,便已然是水疾晚期,再无他法医治了。要说到这水疾之源是哪里,与人过病气可有方法,此时竟是全然不知。
村里人中求来的医者、过路的铃医,亦或是村里绑来的赤脚和尚,竟然全都通通无法可解。
说到底,这水疾究竟是病亦或是毒呢?
那一日,老道士还没踏入陈塘村便看见了这村中凡胎看不见的法障。铜臭巨链锁着村里的每口水井与水源处,一根根随风飘动时还会发出碰撞之响。实则此物为上古神器「柒链锁」,如此这般能动用这神器之事,想必是有天上的指示,否则谁人可得如此大动静。所以这天定之事,他可不想插手,这可是要受重重责罚的。
老道士正细想着,突被半生打断了。
“道长,此物乃我于山神处求得。不知是否真的有治疗水疾的功效?”半生苦涩道:“本是为救治先父而求取来,谁曾可知错过了时机,如今就连母亲也跟着去了。于我手中便是再无可用了。”
“不过,先父曾经教育过我。”半生镇定一刻,十分有底气。“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为时不晚,全在人心。”
“若此物真能助人治病,那这个木芝草,不如便赠与道长。”半生拿出木芝草,拱手相赠。“在道长的手中,应能治疗更多的苦难的人,能发挥更大的用途。”
那老道士眼眸明亮,转了一转,直接谢绝了。“此物确实灵力淳厚,很是干净,若用之得当定能逆天而行。不过,此物乃是那妖物的。想来,那妖物对你不薄,所以说平白无故闯进命里旋涡,才甚是有趣。”
老道士心里想着,既然有天家插手此事,那他便不可趟这趟浑水,若这妖灵真能反转局面,且随他们胡乱的放肆去。
“我?可是被妖怪缠身了?”
“你这小儿,今后可有打算?”老道士也确实关心,小小年纪开篇便别了双亲,真真是投胎了一个恶劣的人间本子。
“无非便是,拼命活下去。”半生要紧嘴唇狠狠道。“治好水疾之乱,让村里的孩童再也不用受丧亲之苦。”那眸子似黑夜中的繁星,无比闪亮。
“既然你已经无事”老道士起身,心里一直想着再会一会那妖物,是否其中有什么跟节所在。
“那贫道要去山上看看去,那妖物实在有趣。”
“道长,与我说这许多不甚感谢。”半生起身作揖就要送那老道儿出门。
老道士理了理袖袍,“小居士,不比客气,总归这些你都不将记得了。”
说罢拂尘一拍在半生的脑瓜上,噗嗤一阵青烟后,已然人去屋空。
一晃神,半生站在门口,聚风微作,一时不知手头上要做的事情是何事。
只知道不知为何这屋里房门敞开,半生一拍脑袋,自己原来是来关门的呀,于是乎随手关上了屋门,转身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