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烈日,万里无云的一群山峻岭,山峦耸立的大山中。
只有一条蜿蜒的车马行道凹陷于中间。
道路够三辆马车并排行走。
道路俩旁是直立的岩石峭壁,这是一处十分容易埋伏的险地。
事实也是如此,此地名叫天山峡,附近有一个叫凤云寨的匪贼寨子。
这寨子不足三百人,却依靠着这天山峡而存活下来,因为此地是西方通向南京的城的唯一官道,若想要绕道而行,两日的路程全是快的了。
而这人迹罕至的道路上,却出现了一支车队。
十几辆马车行走在这道路之中。
“喂,胖子,还有多久到上元?”
一道轻佻打笑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元才,都说了在外面别叫我胖子。”
马队前面身材最胖的身形有些不满的抖抖道。
似乎对胖子一词实为不爽。
“估计两天就会到上元,过了前面的山峡就要渡长江,大家都辛苦了。”
前面的中年大叔说道。
他的话让众人脸上显出了一丝愉悦,还有两天,这一趟镖就要完事了。
“福叔说笑了,咱们都收财做事,这些都是我们应当做的。”
胖子身旁的黑蓝衣额眉星琅目男子淡淡道。
男子不咸不淡的话语有些不足尊重,但也没有多少贬意。
那中年人脸上并没有什么露出什么不满,在这个路途上混,功夫还是十分重要的,正巧,这个黑蓝武服就是一个有功夫的人,而且这几个黑衣的人都是他手下。
中年男子名为杨福,是滁州附近的商人,前几天听说南京附近缺粮少米,便立刻整理好十几车的米粮准备去贩卖。
可路途也有些远,总不能靠几个仆人来抵挡匪贼吧,况且这么多粮食,没有一些会武功的人,是没有多大把握安全去到上元的。
大明境内,多的就是流寇匪贼。
而这晏琅,还有他的手下,都是他花大价钱买来的,也只是运这一趟路。
有十几个身穿灰色布衣,头戴瓜皮长帽的年轻男子带分布在这十几辆马车周围,脸上疲惫之意显而易见。
其他八个黑色衣甲的护卫则脸色镇定,比起那几个仆人多了萧瑟之感。
这一眼就能看出谁能打,谁不能打。
八人在马车旁而还有前面就是那一身穿黑色武服,掺了些蓝白条纹的琅星眉目的男子。
很明显,这武服当中还带有软甲。腰间还配有一把黑色长剑,长不过三尺。
这黑衣男子年龄不过二十岁,身躯适中,相貌非凡,浓而不淡的整齐对称的眉毛,镇定不惊的黑色眸子,挺翘洁白的鼻梁。
总体来说,就是玉树临风,神采奕奕。再配合上不凡的衣甲,走姿矫健沉稳,很是不凡。
“小茂,你累了?”黑衣男子问道。
言语中掺有些关心,毕竟这胖子可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只见黑衣男子旁,一气喘吁吁,吐着舌头的微胖男子,耷拉着眼皮,双手垂放于双脚之外,弓着身,头向上仰着。
全身上下无处不写着我俩累字。
不过这小胖子似乎没有听到黑子男子的话,自顾自的走着。
那微胖男子略虚胖的脸圆脸。五官倒也还算端正,有着一个胖子该有的行为与外貌。
男子见胖子没有听到,也没有责怪,反而无趣的摸了摸胸口中的那块令牌,一个像是仿制的锦衣卫令牌。
二十多人护卫着十五辆马车,车上有黑布掩盖着,车上似乎装了许多东西,很鼓很厚实,这就是那杨福的大部分身家。
只见微胖男子停下了脚步,慵懒地坐上了第一辆马车上。
“少爷,要不咱们先休息等一下吧。”微胖男子有些乞求的声音响起。已经走了大半天了,许多人都已经疲惫了。
当然,胖子指的是自己和那些下人,而晏琅手下的八个人,却神采奕奕。
只见那黑衣男子转头看向小胖子,犀利的眼神让小胖子浑身一震。
立刻下车转变声音说道。“少爷,我说的是等一下休息吧。”小胖子咧咧嘴,一副知错的样子。
不过这狡黠的话语倒是精妙,让晏琅无语了,你就不能别搞得这么怪好吗,感觉像是我虐待你一样
晏琅又看了看护卫们,兄弟们似乎察觉到了黑衣男子的目光,都提了提精神。
想着他们走了这么久,也累了,不过此地不宜久留,而且上元也不远了,黑衣男子看了看中间那个年长的中年男子。
那一男子察觉到了黑衣男子的注视,点点头。
“等过了这个山间,便找了个阴凉处休息吧。”
晏琅地道的滁州口音,十分的清楚,而且有着男人的独特魅力,不快不慢清楚口音。
让英俊不凡的男子现在更有魅力了起来。
男子的声音让小胖子一喜,脸上多了些兴奋道:“少爷就是少爷,太懂我们的心了,哑叔你听到了吗。”
小胖子然后向身后已经有三十余岁的中年大叔说道。
那中年大叔就是刚才与黑衣男子对眼神的那位!
那中年大叔站在车队前,身材硬朗,面部有些僵硬。国字脸,鼻子下有一小撮黑胡子,眉毛是直横横的,极有个性。
他点点头。
“耶!”小胖子听后疲惫全无。就连其他人也都把困意一扫而消,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黑衣男子一看,微微扬起了嘴角。
向那哑叔飘了个眼神,感谢之意舒然展现,哑叔也回了个眼神,然后招呼起了众人继续前行。
而那一旁赶路的杨福也是一脸无奈,自己本应该是这里面最有影响力的,可晏琅和那被称为哑叔的人,根本对自己的安排没有丝毫肯定。
路上的所以行程路线,休息处所,都是他们决定,杨福也提过几次,可晏琅一句:“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我可不担责任。”
一句话让杨福一脸懵,出发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不过钱在滁州都付了,杨福也只好随他们安排了。
这一路上,几天都没有遇到匪贼,原本这条道上应该有好几处山寨的,晏琅独特的路线也让杨福认同了晏琅的护送。
黑衣男子名叫晏琅,滁州城人,住在滁州晏府,滁府中只有爹娘自己还有管家与小胖子和其他人。
这八个护卫,都是晏府中最精锐的护卫,自打小时候就与这些护卫还有小胖子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关系,却又是朋友关系。
那中年男子是爹年轻时交的兄弟,自自己小时候起就见过。
而年轻的这伙人当中大多都是爹收养的孤儿。那年,滁州州内大旱灾。流民数万。许多家庭百姓因缺水和粮食走散,消亡。黑衣男子他爹,也就是晏军宁,收下了这些流浪男孩,教他们武功供他们吃穿,成为了晏府当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晏府,一座不凡,不似于其他府邸,它是一座镖局。
因为诸多原因,有时候自己与兄弟们有些相处不大来,他们也都没有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兄弟来对待。
晏琅回过神,看了看四周陡峭的岩壁,群山环绕着这通向绍兴城的这一条路上,颇为险峻。
此峡谷长两千米之余附近有许多匪贼在此,是附近百姓与商队的噩梦!
“此地地势险峻,为何不改道而行?”前面的福叔有些不解地问道。
胖子看了看他,扬了扬嘴角的说道。“不走此地,如要改道而行。则,要多走上两天的路,当然走小道也可以,但是我们车马上的东西是带不过去的,如果走这一条路,则兴许在明天城门关闭之前到达。”
那福叔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胖子说的有理,自己的手下又不像他们一样有些强大的体力,自己早就已经疲惫了。
从滁州到这里,走了已经有五天了。路上风餐露宿,车马停歇实在是不好过,
可能,少主也是这么想的才想让兄弟们走这条路。
事实也差不多如此,晏琅可虽然想快点送完镖,然后自己还有一事要办,能快则快。
而且,听说这天山峡经常被附近的匪贼埋伏,晏琅可不是什么一直退缩的人,正好,经历一场战斗,才能在杨福这个商人让自己证明自己的能力。
商人可不想战斗,但晏琅想!
一行人进入了天山峡中段,望着四周寂静的山林,连俩鸟叫声风声也没有了。
一行人都紧了警惕。
“元才,叫兄弟们拿上武器。”黑蓝衣男子时不时打量着两边的峭壁,吩咐说道。
“是,少主。”小胖子旁边长得有些帅气与潇洒的年轻男子点点点头,招呼着兄弟们从马车上拿出了刀与弓弩。
连福叔手下在内的二十几人。跟随着黑蓝衣男子与小胖子的脚步,缓慢行走着,个个都感觉四周有些诡异,这大白天的,不对劲!
一行人,就这样警惕地走在这大峡谷之中。
而在这峡谷上面某一处隐秘之地,两个身着邋遢的年轻男子,看了一下晏琅一行人,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老纪,你看这一些人扎不扎手?”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男人指了指晏琅等人说道。
“你看他们二十人装备齐全有刀,有弓弩,而且个个兵强人壮的,是有些扎手。”
那个较老成的男子凝视道,嘴里咬的草咬断道“咱们有近百个人,还怕这二十几个不成?”
“老纪,人在江湖呐多多谨慎是好事。不过,你说的也对。”
年轻的男子说道,扬起了嘴角凶恶。
“滚犊子,还教训起我来了,赶紧吹哨,回家我小丽还等我呢。”老成男子一巴掌扇了过去,让那年轻男子晕了晕头,不住的点点头。
妈的,回去的路上看我这么整你。年轻男子内心暗想道。
突然,一声尖利的鸟叫声响起,在峡谷当中回响。
那格外清脆的声音不同寻常,让众人有些奇怪。
突然而来的鸟叫声,让晏琅心底沉了沉,看来这里有匪贼埋伏,免不了一场战。
不过自己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山贼都可以捏的。
“组织防御,保护好车队,保护好车上的粮食。”元才吩咐道。
那手下的兄弟们也快速形成防御,四人一组,三把长刀和一把小型弓弩紧紧的靠在一起。三人持刀,护卫这中间拿弓弩的之人。
与此同时,前方不到百米的拐角之处,突然出现一堆人马。略略一数,有七十几人。
个个都是狼腰熊背的汉子,手拿着刀剑大锤,快速奔跑过来,而后面,不一会儿出现了五个脚骑快马手拿大刀头戴长帽的壮硕男子。
叫嚣着喊过来,气势汹汹。
见此情况,众人并不慌乱,反而有序的组织防御,四人一组。时不时打量着晏琅还有福叔,他们两人毕竟是队五里的主心骨。
一个是少主,一个是老爷。
“有埋伏,小茂你先躲好。”晏琅向旁边说道,可正当晏琅看向旁边时,小胖子早就已经躲在马车底下。冒出个头咧咧地笑看晏琅。
让黑衣男子晏琅不得不感慨这小胖子真的胆小,从身上有些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了。以前都是这样,跑得比猪还快。
对于被打劫这种事,众人可是经历许久,晏琅腰间的剑依旧不动眼神,冷淡不惊的看着这一幕。
福叔脸上露出几丝害怕,手下的仆人早就已经围好了福叔,警惕着。
一场大战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