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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终章 风过无声

苍鸮又一次举起了剑,他要让两个不屈的灵魂受一点切身的苦痛。这一招叫做“枯木禅琴”,他觉得寓意正好,朽木就是要雕凿一番才能变成琴材。他显得轻松得意,切掉一个虚脱无力之人的手臂,比伸出筷子夹块熟肉都要容易许多。

他看到了苏越眼里的倔强,也看到轩飞指间的飞刀,却唯独没来得及注意长剑刺出瞬间两人愕然的神情。他如果再仔细瞧瞧,或许还能在他们的瞳仁里发现那个由远及近的黑影。可惜他没有,他发觉异样的时候那个黑影已经赤手空拳撞到了他的剑上——这个莽撞的闯入者甚至没来得及想起自己腰间还佩着宝剑。

剑锋刺破了墨衣人的皮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利剑僵在半空,苍鸮竟然陷入了一阵短暂的迟疑。

他千不该万不该有这刹那的分神。

在一个全神贯注的猎人面前,没有谁可以有哪怕分毫的差错。蓄势已久的飞刀破空而出,携着发出者全部的精神力不由分说刺入猎物的咽喉,她始终是最出色的猎人,机会一旦出现,就绝不可能从她的指尖溜走。

剑永远停在那里,苍鸮的时间也永远留在了此刻,轩飞浑身一软,耗尽了精魄的躯体如水般瘫在了地上,苏越心情复杂地一声笑叹,也随即仰躺了下去。只剩墨冉一人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

再神通的算命先生恐怕也算不出墨冉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也许这便是天意,无常得叫人只能唏嘘。

墨冉帮助两人先后下了楼去,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苏越的状况终于有所好转,心脉渐渐平缓,体力也逐步恢复过来。

“谢谢。”他说。

墨冉斜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谢的。”

苏越笑道:“倘若只是救了我一人,我自然不谢你的。”

墨冉以为他所指乃是轩飞,便也不过笑了笑,懒得多做纠缠,苏越也无法言明,只得任由心底五味杂陈。

墨冉便问道:“你俩到这里来做什么?那个人是谁?难道是望月宫主?”

苏越道:“正是望月宫主,我们跟着他到的此地……你又如何会到这里来?”

墨冉问:“你知不知道这是哪?”

苏越只好假装不知,墨冉深信不疑,便道:“这里是翠光寺后山,我大姐修行的地方。”

见苏越并无反应,他眉头一蹙又继续说道:“我大姐她……被人害死了!”

苏越佯作震惊,忙道:“你说什么?初姐姐她……怎会如此?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与我听!”

墨冉面露忿色,但马上又显出了几分动摇:“其实……我也不知道……大姐被人发现在房中自缢,事先没有半点儿征兆,现场却也没发现丝毫他人加害的证据……”

苏越没有催促,耐心地等着他继续陈述。

“我们伤心欲绝,奈何实在全无头绪,只好认为她是顿悟佛心,自己选择往生极乐,便于这寺中替她作法超度,守灵七日。”

“节哀顺变。”苏越说,“若真如此,亦望初姐姐如愿以偿。但你好像更相信她是为人所害,却是因何缘故?”

墨冉道:“我本也心里没数,但今日守夜却偶然听到寺后寮房传来喧哗,似是打斗之声。我心中困惑便前去查看,不意竟在我姐屋后寻到了这件物事。”他从袖中取出的赫然正是张文彻交给他们的包裹,二人面面相觑,心下不得不感喟造化神奇。

他又接着道:“这字迹像是我姐的,我就想着趁夜寻来看看。谁想一到这里,撞见的却是你们三人……其中曲折,简直莫名其妙。”

苏越只好应和道:“实在巧合……”

“你觉得是巧合?”墨冉问道。

苏越心里一个咯噔,慎之又慎地答道:“还能有什么?初姐姐乃世外之人,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把她和望月宫主联结到一起。”

“会不会是他杀了我姐?”

“这……”苏越道,“不得而知,假如……假如初姐姐行走之中不幸撞见了他什么秘密,却也未必。”

墨冉叹了口气,道:“罢了,当事人已死,是非真相谁还说得清……就当是替我姐报了这仇吧。”言毕,又道:“我瞧笑笑姑娘也伤得不轻,你们先去我家养伤吧。”

苏越摇了摇头,拒绝道:“她想早点回家,我先带她去寻个医馆治伤,然后安排车马送她回去。你明日午后可有空闲?我想央你再帮我个忙。”

轩飞抬眼望向他,他假装视而不见,自顾自和墨冉说话:“我有些困惑……想要向墨叔叔请教,我怕他不肯见我。”

墨冉先是眼露讶异,见苏越神色慎重,心里便隐约有了答案。他心知父亲于江湖诸事反感至极,但苏越又岂是肯轻易求人的家伙?他既开了口,这个忙自己当然要帮。“我不敢给你保证,不过必当尽力而为。”

墨成的书房简洁得出人意表,看起来没有半点生活气息。他不像苏逸凡喜欢养花弄草,更不像乔慎之钟爱金银玉器,他的书房就是纯粹的书房,除了四壁几乎顶到天花的书架与几套上了年头的文房四宝,苏越甚至没能在这屋子里找到哪怕一个水杯。

墨成端坐在书桌前,左手依然卷着一本翻阅了过半的书,薄衾仍旧覆盖着那双失去功能的腿,阳光穿过房门披在他的身上,宛若给他加了一件非凡至圣的金丝羽衣。

苏越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墨冉便告辞退出门去。房门重新阖上,室内蓦地黯淡了许多,他再抬头看时金衣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一个朴素的半老之人,正平静地注视着自己。

苏越局促着呆站着消磨了片刻时光,然后终于深吐一口气平复下来,上前两步,将青铜面具轻轻放在了墨成的书桌上。

墨成面上竟没有显出半点惊讶,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武功的确精进不少。”

苏越答道:“那日会稽生变,乔伯伯将我哥和飞儿逼上了清凉山,迫于形势雁叔叔便指点了飞儿一招。而我哥回来之后闭门苦思,居然就此反推出了完整的折柳剑法剑谱,我们不过是沾了他的光。”

墨成道:“看来大师兄没能摧毁你哥哥,反而就此成就了他。呵,就像师父当年对我一样。”

苏越眼波一动,试探问道:“您的腿……真的是爷爷下的手?”

墨成道:“那又如何呢?我从来没有恨过你爷爷,没有他,也许我终身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役夫,对我来说他比生父还亲,这一双腿根本还不起我欠下的恩情债。多年之后我甚至认为他做得对,换作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苏越不由自主将目光移向别处,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无意识地来回搓揉,诉说着内心的惴惴不安。

墨成看在眼里,又道:“我也不会恨你爹。命运让他生在苏家着实招人嫉妒,但他的确是个天生的王者,叫我等望尘莫及。他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没人有资格说三道四。”

“那么……”苏越终于问道,“您为什么还要创立望月宫?”

墨成缓缓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望月宫不是我创立的,我不过是最早一位‘望月宫主’。”

苏越瞠目结舌,手上小动作不知何时也已猝然停止。

墨成继续用平静的语气与他讲述,就仿佛这些事并不是发生在他们身上一样:“望月宫最早侍奉的是你们苏家。苏家要在短短十年间崛起,于商界武林都占下半壁江山,很多事在明面上是绝对做不成的,望月宫的存在就是为了补上这块空缺。你爹他们固然杀了不少人,可与我这个武功全失的残废比起来,真可谓沧海一粟。”

一席话有如平地惊雷,将他成型已久的认知瞬间击得粉碎。他花了大约一盏茶的时光沉思,他并不会去怀疑墨成的话,只是当封存着秘密的箱子终于被揭开后,他才知道摆在里面的真相竟然如此冰凉刺目,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

“我爹他一点也不知道……”

墨成道:“就像我永远不会告诉冉儿一样,你爷爷希望你爹一辈子光明正大、理直气壮,是故一定不肯叫他知情。大师兄心术不正,镜岚单纯率真,这个计划也不可能叫他们参与进来。所以随着你爷爷的过世,望月宫就成了我一个人的财产。”

“乔伯伯也全不知情?”苏越又是一愣。

墨成漠然道:“他能背叛你爹,就一定能再背叛我,我又何必叫他知道的太多?”

原来你在他眼里与苍鸮等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乔伯伯,你泉下有知,是否会后悔选择背弃我爹、谋害我娘?苏越一声轻叹,心中感喟不已,又问道:“雁叔叔幽居清凉山十数年,也是因为此事?”

说到这里,墨成竟一改冷漠之态苦笑了一声,不答反问道:“你喜欢折柳剑法吗?”

苏越眉峰一动,心脏骤然缩紧,仿佛已预感到又一场狂风暴雨的到临。

“姑苏杨柳轻绝尘。真是一套绝妙的剑法,我也曾学过点皮毛,和你一样为它的博大精深折服。”墨成娓娓说道,“苏家习武的历史并不长,到师父时才不过区区三代而已。但他老人家天赋异禀,我七岁拜入苏家门下之际,他已在江南一带拿下了相当的名望。而后他精益求精,闭关数年创出惊世骇俗的折柳剑法与暮雪千山掌,进而在武林大会上力压群雄、赢得绝尘,成就了一段不朽的传奇。”

这些他都知道,他也知道墨成此刻提起,绝不会是赞颂这么简单。

“你自己创过剑招吗?”墨成一声亲切的笑问生生把他拉回了现实。

苏越点点头,又摇摇头:“就是玩一玩……其实大多没什么用……”

墨成颔首道:“每个学武的人都喜欢试一试,可惜世上能自创出名招的人实在少得可怜,更莫要说是以一人之力编纂成套了。”

苏越瞪着墨成,目光渐渐变得尖锐而凌厉,有一瞬他甚至想到要伸手去拔剑。

“不用紧张。”墨成道,“我并不是在说折柳剑法不是苏家的东西,我不过是想告诉你,在折柳剑法之前,世上还曾存有一套‘雁家剑法’。”

风暴终于降临,苏越如五雷轰顶,心跳都在这一瞬间中止。

“就是镜岚他们家的传家剑谱。他都还没来得及学呢,他的父母家人就在一夜之间遭到了匪帮洗劫。烧杀抢掠过后,全家上下就只剩下了这一个孩子。”

苏越猛然回身快步走到了窗边,热辣的阳光越过树丛和花窗渗入他的双眼,晃得他头晕目眩。墨成没有明说,他也没有追问,但理智已经告诉了他结果——他已然隐约开始相信他那个光明伟岸的爷爷,的确是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雁叔叔自己知道吗?”他尽量调整着心态,可惜话音还是难免掺杂着起伏。

墨成浅浅一点头,道:“彼时师父已与世长辞,镜岚一心感念师恩,于诸往事均不愿追究,四海为家和退隐山林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但把行妹妹留在梅隐山庄却是您的提议。”苏越回过头来,道,“当我哥让我来书邀请行妹妹的时候,您就已经确信他开始怀疑你了,是以行妹妹才会突然重病……我希望您不会真的对她下狠手。”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又平复了小小一会儿,他终于慢慢踱回了原来的位置,从容地和墨成对视。

“爷爷如此精明,在知道自己不久于世时,一定会先下手铲除望月宫以绝后顾之忧,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墨成面露些微赞许之色,答道:“彼时的望月宫势单力薄、捉襟见肘,并不足以成为威胁。当然你爷爷也的确动了兔死狗烹之心,可惜英雄总有迟暮的一天,他决定出手时,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苏越道:“那么,您何以非要与我们家敌对?”

墨成道:“孩子,我的敌人不是你们苏家,是挡在面前的一切。你爷爷在时,我是苏氏的门徒,对苏家绝然忠贞不二,可他去了之后,我就只是梅影山庄的家主、孩子们的父亲而已。你还小,大概不能体会其中心情,而你爹时至今日仍未前来责难与我,便是因为他也是个舐犊情深的父亲。”

苏越于此未置可否,只是由衷叹道:“爷爷坐拥庞大的资源,花费一生换来今天的成就,可是您一个人,只用了十七年就使望月宫强大到足以与我们苏家抗衡,天下一智,实在令人折服。”

墨成淡然道:“世人从不在乎你拥有什么,也不会在意你付出过什么,他们能看到的只有最后的赢家。我输了,就证明了你爹更强。”

苏越下意识点了点头,又一点点陷入了迷障。

墨成终于动了一下,稍稍坐直身子,将手中书卷放回案上,阖上书页,又小心翼翼地抚平,露出深不可测的笑意。

“我倒是没想到你真的敢一个人到这里来,更没想到你爹会同意你这么做。怎么,你就这么自信能安然走出梅隐山庄?”

“我爹不知道。”苏越看着他,道,“我也没有信心。但是我想和您说说,我是怎么到的这里。”

墨成愿闻其详,他便说道:“坏了您大计的不是苍鸮,是初姐姐,我相信初姐姐是自己选择的结束生命,结束她仇恨着的这一切,希望能用死亡将它们全都带走。苍鸮的确是个厉害的对手,他差一点就能杀死我们了,您能想到又是谁扭转了局面吗?”

他没想着要墨成猜度,便继续接道:“是子渐。天意叫他在恰好的时间出现在恰好的地点,又让他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我这一边……墨叔叔,或许您的作为无可非议,但是你有没有问过您的子女们,他们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不是这样的生活?”

墨成不会回答他,也不会有心和一个仅仅弱冠的少年讨论这样的话题。在两代人之间,这样的争论古来有之,且不管再过多少年岁也辩不出结果,就像太多太多的事情一样,只有选择,不存在对错。

“所以我决定要到这里来,我本该在昨晚就死了,活到今天已经是我的侥幸。我也不在乎究竟能不能活着回去给我爹一个交代,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来,来和您说这些话,来向您请教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情至深处他不由热泪盈眶,索性一股脑儿将心中所思全部说完,“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再想着报仇,我要的只是亲眼看着这件事终结。我爹笑话我天真,他说的当然没错,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不仅仅是苏家的亲人。一定会有万全之策!只是我找不到,我爹和我哥也别无良方,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办到,那一定便是‘天下一智’!是故我一定要来,哪怕只有大海捞针一线之机,我也要赌上一切去争取!”

“万全之策。”

墨成只是简单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没有表态,也再没有下文。

他想过很多,苏越踏进门后的每一个举动都未曾逃过他的计算,苏越说的每一句话也都超不出他的预期。他从来都能保持从容镇定不喜不悲,正是因为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还没能出乎他的意料。

他早就做好了最周全的准备,不论苏越知道全部真相之后给出怎样的选择,他都有备无患。可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特立独行的小家伙竟然会把那个最难的问题原封不动抛还给他,还给他这个“墨叔叔”,还给他这个备受敬仰的“天下一智”。

这一刻,他竟然在外人面前陷入了长久的深思。

“万全之策。”墨成终于又开口重复了一遍,随即眉眼微眯,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苏越不明就里,却因着不知哪来的自信隐隐认定这个人是真的在笑,认真地笑,畅快地笑。

“你回去吧。”墨成说罢,向椅背上慢慢靠去,阖上了眼睛。

苏越心知做完了自己能做的所有努力,也便没有再多言一句,遂躬身一拜,就此扬长而去。

门轻启又轻闭,书房里的光影又经历了一次震荡,最终还是归于沉寂。侧室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从屋子一端提来一把交椅,坐在了书桌的对面。

“若我要说二师兄教子有方,你可服气?”

说话的竟然是雁镜岚。

墨成笑道:“他自己就是个长不大的顽童。”

“言之有理。”雁镜岚也不禁展颜。

墨成问道:“假如他刚才拔出剑来,你会眼睁睁看着他将我杀死吗?”

雁镜岚道:“我原以为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这一刻……可事后看来,你分明有十足的把握确信他不会对你出手。那么你找我到此,究竟是何用意?”

墨成只是再问道:“如果我不想让他走出梅隐山庄呢?”

雁镜岚一怔,墨成这一句将他从一个浅显的未知推向了另一个深邃的未知,他没法去猜测墨成为什么要这样做,更没法理解为什么自己都无法做出的决定墨成却能果断的给出准确的答案,他只能像从前的无数次那样,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我从来没有看懂过你,或许你这样的人,也根本不需要别人来理解。”

苏晋同时收到了三件东西:一封信,一句话,一份礼。

带着这三件东西走进希言阁的是锦绣。

信是他弟弟写的,他不用看就知道这小子决心要走;话是替他父亲传的,他不用听也能想到是“愿赌服输”四字。唯独那份礼出乎他的意料,据锦绣所言那是梅隐山庄送来的东西,她正巧遇见,便一并带了进来。

于是他屏退了所有的人,独自拆开了那份包装精致的礼物。

青铜鹰嘴面具。

他吓了一跳,看不透墨成的用意。

“你把这个送给晋儿,目的何在?”正巧雁镜岚也问过这样的问题。

“物归原主。”这是墨成给出的答案。

苏晋拆开苏越的信后,也在寥寥记述中看出了这四个字。

物归原主,你还回来的究竟是一把利剑还是一剂毒药?

他侧目看了一眼镜子,然后回过头来,将手指伸向了那副面具。

(全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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