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比能大喜,按照乌图奇的计谋行事。张绣投袁熙不久,怕柯比能占着地理之便突袭大营,损失了自己的颜面,被人看轻,加强了巡逻。
夜深人静之时,鲜卑大军虽然很小心行事,不过还是被张绣知晓,偷袭失败后,鲜卑军队开始正面大举进攻。张颌也发现赵云那边的动静,不过还是选择相信赵云,鲜卑大军要想攻下张绣营寨也不是容易事,就算张绣不敌也会派人来求救。若是自己匆忙行动,怕会遭了埋伏,还不如按兵不动,保住营寨。
楼班可就没有这般心思,见张绣营寨遭到攻击,怕张绣不熟悉草原,被鲜卑有机可趁。这里就自己最熟悉草原,怕要承担罪责,没有多想,留下五千人马守卫营寨,率军救援张绣营寨。
鲜卑大军来势汹汹,誓要张绣赵云营寨,不过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见张绣有所防备,也是缓缓撤退。当楼班率军赶到之时,张绣营寨已经结束了战斗,张绣正想感谢楼班率军营救,暗道不好:“怕是中了柯比能声东击西的计谋!”
果然不多时,留守中军营寨的乌丸军队已经败退而来。失了中军营寨,楼班也是闷闷不乐,自责不已。张郃和张绣安慰道:“楼班单于,失败乃兵家常事,无须介怀。我们会在袁刺史面前替你求情的。你也就近驻军,相信鲜卑大军也不会再偷袭我军了,等待天亮再商量如何行事!”
张郃和张绣愿意替自己解释,楼班放心不少,附近稍作休息,待明天再做打算。袁熙得到先锋队伍失利的消息,也不敢怠慢,加快了行军速度。
待与先锋队伍汇合后,楼班主动请罪道:“袁刺史,我有负所托,甘愿受罚。”
袁熙听三人讲述战斗经过,楼班也是因为救援张绣才被轲比能夺了营寨,又有张郃和张绣求情,没有追究楼班的责任,主动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楼班单于不必在意。是我低估低估了柯比能的胆量和实力。”
贾诩得知轲比能屯兵素利王庭,自信道:“如果柯比能要据城坚守,不进草原与我军战斗,那等于是自投罗网。”
袁熙也希望如此,强行攻城虽然不是自己最喜欢的战斗方式,不过草原上的战争自己更不喜欢。当袁熙的大军抵达素利王庭,柯比能已经退走了。
“柯比能果然不一般,就算得胜一场,并没有小看我军,想凭借对草原的地理优势来抵挡我军,让我军知难而退。
袁熙占领素利王庭,在素利的指引下,发现了鲜卑的地下宝库,众将面对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也是触目惊心,素利这是干了多少黑心勾当,杀害了多少大汉百姓。
素利见袁熙看自己神色不善,慌忙下跪解释道:“袁刺史,这个地下宝库是我先祖无意间发现的,可能是之前匈奴人留下的,现在我愿意将他物归原主,贡献给袁刺史。”
原来如此,如此多的财物还真不是素利能收刮到的,袁熙思量再三,不让鲜卑成为下一个匈奴,下定决心道:“我这次尽起幽州之兵就是要解决鲜卑外患,不但要将鲜卑赶回漠北,更要重创他们的军队,让他们在未来几十年内无法入侵我大汉边界。”
袁熙率领十万幽州军继续向鲜卑草原腹地前进,追击柯比能。在草原上,每前进十里,幽州军就建立起一排简单的消息传递站,类似于烽火台,防备鲜卑军突袭。
柯比能想要将幽州大军引入草原,让袁熙在草原上迷失方向,然后自己利用鲜卑骑兵的机动性,偷袭幽州军的粮道。袁熙似乎看穿了自己的策略,每前进十里就安排一个情报站,防止自己偷袭,很是烦恼。
乌图奇为柯比能解忧道:“袁熙善于用兵,实力又强于我军,不可与其交锋,草原广阔,袁军以步兵为主,每天要行军,又不熟悉草原,迟早袁军有疲惫的一天,单于大人再率军杀出,必可取全功。”
柯比能对乌图奇言听计从,鲜卑大军以骑兵为主,自然行动比幽州大军迅速,袁军前进十里,他也撤退十里,始终保持距离,不予交战。
袁熙见柯比能不予自己交战,也是郁闷,自己只派出骑兵,恐怕不敌鲜卑大军,全军推进,速度跟不上鲜卑大军。此时,高干已经与袁熙会师,两人手中有将近十五万人马,每日消耗巨大,虽然冀州提供了自己不少粮草,不过粮草还是不足,需要幽州供应。
高干和袁尚关系密切,对袁熙担任河北大都督心有不服,见袁熙如此小心,以为是怕了鲜卑骑兵,对着袁熙急切道:“二弟,你身为河北大都督,如此谨慎行事也不是办法,何时才能追得上柯比能?还是兄长率领骑兵先行,与鲜卑大军纠缠时,你再迅速赶来,或许可以大败鲜卑。”
田丰担心高干贪功冒进,劝道:“少将军,柯比能比我们想象的要狡猾,就算你能追得上他,也不见得会与你长久纠缠。而且我军不熟悉地理,恐怕有失。”
贾诩也是说道:“少将军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二公子又何尝愿意和柯比能在此消耗呢,还请少将军以大局为重,不要轻易跟进。”
袁熙也是附和道:“兄长,两位先生所言极是,柯比能熟悉草原,就算是张颌和张绣两位将军,行军多年,也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兄长有失,我怎么向父亲交代,虽然稳步推进有点耗时,不过我就不信柯比能能耗得过我们!”
高干以为袁熙主仆三人一唱一和就是怕自己抢了他的功劳,于是逞强道:“并州军与鲜卑步度根交战多时,熟悉草原,兄长自领本部人马前去,二弟只要及时支援便可。”
袁熙忙拦住高干道:“兄长哪里话,我绝无私心,只是鲜卑兵强马壮,不是一时能消灭的,还望兄长三思啊。”
高干根本不听劝,带着本部人马快速朝鲜卑大军撤退的方向追去。袁熙身为河北大都督,偏偏最不服自己的就是兄长,只有让他受够了教训,才会听从的自己的命令,也不阻挡。
田丰摇摇头道:“没想到少将军如此冲动,只怕会中了鲜卑人的埋伏。”
贾诩可没有田丰那般担忧,而是淡淡道:“少将军必败无疑,不过此番败绩对我军来说未必不是好事。经历了这次教训,我们救得少将军,再也不会质疑主公的用苦良心了,并州军必定对主公心悦臣服!”
袁熙就是这般打算,不过还是担忧道:“兄长虽然与我有偏见,不过我也不能任其送死啊。我后方大军是不是应该加快行军速度?”
贾诩建议道:“主公可以派出张颌和张绣两位将军接应少将军,少将军定可安然无恙,我军不能加快速度,相反,应该放慢速度!”
放慢速度?袁熙思考着贾诩的建议,似乎有了一点眉目,兴奋道:“文和的意思是主动示弱柯比能,误以为我军已经不堪整日行军,疲态显露,让柯比能以为有机可趁?”
贾诩点头道:“柯比能等得就是这个时机,他率得胜之师与我军决战,必可大败我军。我军假装不敌,率军撤退,派兵从两翼包抄,直取柯比能王庭。鲜卑大军得知王庭有失,必定慌乱,我军可趁机反扑,大败柯比能!”
袁熙听得贾诩妙计,称赞道:“鲜卑想引我军深入腹地,断起粮草,那我军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我们直接占领王庭,断其归路。”
且说高干领着并州兵马快速追赶柯比能,柯比能觉得袁熙怎么一反常态,急于自己交战?乌图奇怀疑道:“单于大人,袁熙久不能与我军交战,估计是没了耐心。我军若不加快速度,让这支队伍就纠缠住了,这支队伍很有可能是袁熙派来的诱饵。”
柯比能命令鲜卑大军加快了速度,不过两军并没有因此拉开了距离,高干以为鲜卑大军怕了自己的骑兵,更是拼命追赶。柯比能发现不对,与乌图奇商量道:“我观这支队伍好像不是诱饵,如此追赶我军还真以为鲜卑勇士怕了他汉军不成?”
乌图奇也是再犹豫,柯比能手下大将拓跋羽请缨道:“柯比能单于,此人如此冒进,我军只要兵分两路,前后杀出,此军必定慌张,混乱而逃。”
被幽州军追了这么多天,要说没有一点脾气那绝对是骗人的,柯比能见拓跋羽说得有理,令他率领一万军队朝另一个方向撤退。
高干见自己追得鲜卑人望风而逃,心里很是得意,河北大都督,你不是觉得鲜卑很厉害吗,怎么被我追得四处乱跑?丝毫没有怀疑,继续追击柯比能。
并州长史牵招劝道:“少将军,我军已经追了鲜卑人几十里,与二公子的大军拉开太大的距离,一旦鲜卑人突然开始反击,我军就算能缠上柯比能,二公子的大军来不及支援。”
高干能在并州立足,多次战胜步度根,自然不是庸才,只是他已经夸下海口,若不能取胜,定然让袁熙取笑,岁不听牵招劝告,孤军深入,追击柯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