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綦赶紧调解了情绪,不见喜怒地说:“这不叫你们两人来了么?此事也不甚棘手,我们兵分两路。秦鸣,你暗中注意纪邕;窦正,你小心监视京兆尹林家的姑娘。详细记下他们今后的事情,尤其是男女之事。”
窦正听了这话,实在是气愤:“好个纪邕,竟然敢觊觎王爷的女人?看我不……”话还没说完,秦鸣飞快地踢了踢他的脚,窦正会意,便歉意地看看郑綦。
郑綦见误会深了,便轻松的说:“谁的女人,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姑娘不是重点,纪邕才是重点!所以窦正你啊,将林家的消息摸透一些。我觉着纪邕应当是想要利用这林家的姑娘吧!哼哼!”
郑綦又对秦鸣说:“纪邕那边你要亲自盯着,关于纪邕的同事,你派一两个心腹去打听一下,这人在官场上可有什么野心?”
说完郑綦又郑重地叮嘱他二人:“此事不能说非同小可,我自己也能对付纪邕,不过就是有些好奇。切记,只我们三人知道即可。”
“那是自然!”
“谨遵王命!”
第二天一大早,纪邕就跑去了纪扈那里,拉着纪扈到了花园的僻静处,询问了林双竹的喜好和性情。把纪扈问得直纳闷:“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想给林姑娘做媒,还是想自己和她……?”
纪邕有点害羞:“后者吧!”
纪扈翻了翻眼,说:“你早干嘛去了,我与林姑娘这么多年的闺中好友,你怎么才动心思?”
纪邕也真是被她问到了点子上,只得含糊地说:“昨日春游,突然觉得她很可爱。”
纪扈好生诧异:“真的?”
纪邕点点头说:“是呀,妹妹,她喜欢些什么?”
“她总是惦记着妹妹我的点心。那个做点心的鲁厨子,她向我讨要了好几次,我都没舍得给她。你不会要讨她的欢心,拿我的厨子去送人情吧!”
“那哪能啊!既然她这么喜欢咱家的点心,不如你多约见她,哥哥也筹谋筹谋。”
纪扈也乐意林双竹能做自己的嫂子,她没啥坏脾气,和和气气的,天天开开心心,从不见她有愁眉苦脸的时候。林双竹又一向与自己要好。最关键的是林双竹喜欢纪扈的点心和厨子,拿住了她的胃口,就拿住了她的心;拿住了她,还不是拿住她的哥哥么?想到这里纪扈心里自然是赞成的,便轻松地答应:“可以。”
过了几日,郑綦等三人又凑在一处汇总消息。郑綦示意窦正先说。
窦正便说了他掌握的林家的情况。
林家的小姐名双竹,加上姓,这三个字均是左右相同,是因为林大人希望自己家的女儿能与她未来的夫婿比翼双飞。林双竹正当妙龄,但是却没有一般闺阁女子伤春悲秋的心境,为人开朗,不知“愁”为何物。林家人也着急想为她寻觅一门好亲事,可询问双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时,她总是满不在乎地认为姻缘自有天定,合适的人自己终将遇到,万事不必强求。林大人也苦口婆心地劝她,虽然女儿说的不错,可是天上又不会掉下个金龟婿,该努力的也还是要努力的。这林姑娘却微微一笑,对老爹说,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她自己也并不清楚,再碰碰看吧!林大人长吁短叹,可林姑娘并不放在心上。
若要说有什么事情是林姑娘在意的,首屈一指的应当就是美食了,但林姑娘并不挑食,只是对好吃的缺少防御之心。所以偶然的机会,林姑娘与纪扈因吃食结识,要好至今。
至于纪邕和林姑娘,没听说两人有过什么暧昧的关系,虽然林姑娘常去纪家,可也只是寻找纪扈,两人或研究食物配方,或出门寻访美食,并未与纪邕有过单独的接触。
不过这几日情况有些许的变化,纪扈也照常约见林姑娘,可是纪邕总会恰好出现这么一阵子或两阵子的,但也不曾逾越礼法。林姑娘大大咧咧惯了,窦正一时半会儿的也看不出她对纪邕上不上心。
郑綦听了,觉得纪邕这人还算理智,现在自己虽然不喜欢他,可也不讨厌他。
秦鸣又说了纪家的情况。纪邕自幼舞文弄墨,天资非凡,家人想要让他科举出仕,可他却一门心思想要投身军旅。纪父不解,纪夫人便道出缘由。纪邕幼年,曾见秦斑将军班师凯旋,偌大京城,无处不欢声雷动,无人不热血沸腾。那一众将士,甲胄鲜明,豪气干云。骑在仆人脖颈上的纪邕见了,便心生向往。纪父听了,也感慨良久,以后虽然也不赞成儿子习武,可也不再阻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