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怎么着我,是儿臣嫉妒啊!”郑繁好生娇嗔,弄得郑之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头也没抬,说:“你究竟想说什么,爽快点,这几日学会演戏了?”
郑繁赶紧来到御案前,恢复了往日的神色,说:“儿臣也想挑选意中人啊!”
“那你不会去找吗?”
“听说湘黔巴蜀的女子,灵动如水,柔中有刚,儿臣想去看看。”
郑之囿早料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郑繁向来活泼,只是这次他着实被感动了:“怎么,想要封地就藩啦!”
“呵呵呵。”郑繁傻笑。
“最近云贵妃给你争夺储君的压力啦?”
“没有没有,真没有。”
“那么,是云贵妃的父亲云深喽!”
“他呀,这也是为自己的女儿着想。毕竟,儿臣是云贵妃带大的嘛。”
“好孩子,你不必如此。”
“父皇,云母妃也想去,顺便见见她的兄长。您也是知道的,她这个人呐,也闲不住。此事若不早早定下来,云母妃的耳朵都要被他父亲叨叨聋了。”
“可,真的要走得这么远吗?”
“嗯,也是告诫宗亲们休要妄想。倘若父皇母后记挂儿臣,就下旨召儿臣入京,儿臣就屁颠屁颠地回来了。不过父皇,您瞧在儿臣这么懂事的份上,能不能给儿臣赐一个华丽的封号,格外地彰显儿臣的帅气和才华啊?”
郑之囿的心里估计是崩溃的:“那你喜欢什么,写下来。”
“这怎么行,要不,父皇责成礼部办这件事吧!儿臣告退。”
郑之囿目送着郑繁的背影直到不见,心里感激异常:苍天垂爱,妻子贤德,儿子也如此谦让,历朝储位之争,往往伴着诡计和牺牲,而这些孩子,真是……
五日后,皇帝颁旨,册封郑繁为霞姿月韵资阳王,责成工部遣妥实之人先到西南,修建府邸,资阳王可择日就藩。听到这名号的郑繁心说:要夸奖本王,怎么这么不含蓄啊!
丧期结束,众臣议定,册立沁阳王郑綦为太子。册封郑素为荥阳王,旧日京郊的沁阳王府邸给了他,郑素于武备院供职。
郑綦入主东宫,郑之囿只给他一队仆人,其中总管就是小太监戴轻舟,别看他年纪不算大,可跟在前总管太监钱如山的手下历练了很长时间,人品靠得住,郑之囿早就留意着他了。至于其余的侍卫什么的,都由郑綦自己说了算。
郑綦脑袋里出现的第一个人就是金吾卫中郎将蒋兴杨,便写了奏表把他要来东宫坐了侍卫总长,又要了纪邕来做东宫知事。其余的侍卫由原沁阳王府处挑选了一些,再加上原东宫没走的旧人,就集齐了。原来的窦正和秦鸣,郑綦也舍不得,但是想到郑繁不久肯定要往西南去,便将他二人送给郑繁,以保无虞。兄弟二人各自领情,欢乐异常。
郑綦将东宫巡检完毕,各项宫务安排妥当,便来书房坐下,戴轻舟恭身立在一旁。郑綦看他向两边翘起的鼻翼,和鼻子两侧几点雀斑,规矩而不失朝气,觉得可爱极了。便问他:“来说说,你为何叫这个名字?”
“奴才姓戴,家中贫苦,母亲怀着奴才还得四处劳作。那日卖完自己编的席子,不想劳累过度,便在归途的小船上生了奴才,母亲感激船家的帮助,要把当日所得铜钱做为报酬,那船家如何都不肯收下。母亲便给奴才取了这个名字,做个纪念,也让奴才懂得感恩。”
“那你可千万别忘本啊,你可知道皇爷爷身边的钱如山总管和父皇身边白笙总管的名字如何得来?”
“奴才不知。”
郑綦回忆着说:“皇爷爷年轻时,便立下志向,统一华夏,可当时齐国还不富裕,国家耗不起连年征战。皇爷爷怀此希冀,便给他起了这个名字,希望国家富起来,也提醒众人勤劳简朴,积累财富。”
戴轻舟见郑綦也说了不少话,便将桌边的茶水往他跟前递了递,郑綦轻轻啜了一口茶,接着说:“父皇年轻时便四处征战,初步一统。之前,白笙是父皇身边的一员裨将,有次战斗,不小心伤了子孙根。父皇感慨,那些战死的弟兄和白笙这样的将士,于国有功,可于父母却是不孝了。就起了这个名字,提醒自己不忘战友,每逢征战,必身先士卒。”
“不知殿下,想给奴才赐个什么名字?”
“如今天下安定,父皇以‘图治’为号,本宫也希望能够治大国如同烹小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