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凄厉的哭喊声激的柳新头皮发麻.身边一片雪白,轻轻抬头竟是发现自己正跪在一张赤红的描金柏木棺材前。
“???穿越了?”
柳新是x大世界历史学系花,纯纯的腐女一个,今天中午原本是和同学一起去博物馆准备课题,快要回寝室的时候却鬼使神差走进了一间单独的展览室,玻璃窗内是是一尊豇豆红美人醉柳叶瓶,正准备好好研究研究这瓶子有什么玄机,为何要单独放置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醒来便发现自己跪在灵堂中了。
柳新跪了一会,灵堂中哭丧的人渐渐散去了,暗暗揉了揉涨的发疼的太阳穴,整理了一下脑子里关于原身的记忆。才发现原身本是容州知州柳靖庶女,与现代的自己同名,从小爹亲妈爱,性格颇为直爽,也不娇纵,主母也是根本不像小说里写的那种恶毒女人,反倒是一直对柳新的娘以礼相待,对原身更是视如己出,府中一个嫡亲兄长虽是有些蛮横却也为人不坏。
那日柳靖升官调任去外地,路遇劫匪,一行好几十人只剩了一个小厮满身是血跑回来禀报众人。原身的娘得知后当夜也是用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明日便是原身的娘的出殡之日,原身伤心欲绝竟是在灵堂一命呜呼,得亏柳新不知触碰了什么机关魂穿过来,才没让人发现原本的柳新已经死了。
柳新强撑着酸疼的膝盖走出灵堂,门外丫鬟抹样的少女见了紧忙跑过来扶住,道:“小姐,夫人请您去花厅一趟。”
柳新点点头,并未多言。
路上柳新四下张望着,才发现这柳府实是气派,碧瓦红墙,雕梁画栋,不过这几日办丧尸,处处都透着一股凄凉的味道。
花厅正中央的棋桌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正端坐着,虽说看起来有些倦容,却依旧颇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见柳新来了赶忙摆摆手示意她过去。柳新屈膝行了一礼,坐在一边,心里暗暗有些发慌。
老妇人拉住柳新的手,有些紧张道:“新儿,这几日我柳府灾祸贫出,我思虑再三过后,决定先将你送去京中你父亲一个好友家呆些时日你可愿意?”
“女儿自然愿意。”柳新深知这事自己是没有一点反驳余地的,遂痛快的应了。
“现朝中右佥都御史刘远刘大人是老爷年少同窗,关系颇为亲切,你若是同意了,我现在便遣人安排车马,明日一早便出发可好?”
“母亲安排周到,女儿自然没有异议。”
老妇人见柳新应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欣慰的笑笑:“那新儿先回去吧,我这便安排车马明日来接你。”
“是。”柳新一路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跪了半天的膝盖仿佛都像是不会打弯了,顺着原身记忆柳新唤了贴身丫鬟:“天冬。”
“小姐,”天冬打了帘子疾步走过来,“唤天冬何事?”
“明日前往京城,天冬可愿意陪我一起?”柳新轻轻拉住天冬有些微凉的手,示意她一同坐在榻上。
天冬楞了一下,慌张道:“小姐真是折煞奴婢了,能追随小姐是奴婢的荣幸,何来愿不愿意。”
“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勉强你了,你若不愿我自己也未尝不可。”
这话似乎是有些吓到天冬了,急忙从刚坐热的榻上起来,忙道:“奴婢愿意,奴婢愿意。”
柳新见天冬这副惶恐的样子,竟是拍腿大笑起来:“好…好好…你看我不过逗逗你,你便这样了,若是哪天嫁了人,你夫君逗你,你怕不是要惶恐死了。”
“小姐又拿奴婢寻乐子。”天冬有些傲娇的撅噘嘴。
柳新轻咳两声道:“咳咳,好了,明日一早便出发了,赶紧把明日咱俩要带的行李收拾起来,你便休息去吧。”
“是。”
天冬出去后,柳新独自拆下头上的绒花,一头乌黑的秀发自然地披落下来,铜镜中的人十四五的年纪,眼珠黑漆漆的,像是星河都飘在里边似得,两颊红晕晕的,双眉修长,面色虽然有些微微发黄,却掩盖不了资形秀丽。翻身上床,柳新静静地盯着黄粉色窗幔,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一早醒来,柳新头痛欲裂,使劲敲了敲脑袋,看着雕栏玉砌的屋子发了好一会呆,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大学生了:“天冬。”
“小姐醒了?”天冬端着水盆走进来,“热水洗洗脸就精神了。”
柳新胡乱擦了一把脸问着:“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刚过卯时。昨日夫人派的车再过两个时辰才会来。”
柳新点点头,命了天冬梳妆,心道:“那穿越小说女主都是庶女……我不会命这么大就穿成女主了吧?那这次去京城可不就会遇见男主了?卧槽!卧槽!那我可不就要咸鱼翻身了?卧槽……”想着想着唇角渐渐浮上一模微笑。
“小姐?小姐?”
“啊…”还沉浸在自己美好幻想中的柳新被天冬强行拉回现实,看见铜镜中的自己被狠狠吓了一跳,头上大大的桃心髻上插着各色簪子,珠花,好不轻浮。柳新轻轻扶额,道:“不必如此浮夸吧,插这么多簪子,我又不是去嫁人,”话毕,随手指了指描金孔雀首饰盒里的一支玉簪子,“就插这支就好了。”
梳妆完毕,柳新轻轻玩弄着鬓角散落的几缕碎发,心道:“古代人生活真的好无聊啊……我想念我的手机……今天周几啊……我追的新番是不是要更新了啊……”
“小姐,车马来了。”天冬再一次把柳新强行拉回现实。
“嗯。”
上了马车,按照规律天冬是不配进车厢,只能在车辕上坐着的,柳新却硬是把她叫了进来笑眯眯道:“天冬啊……这次去京城咱俩人生地不熟,你私下也不用跟我拘泥礼数,左跪一次右跪一次的,合着那膝盖好像不是长你身上一样似的,”柳新忽然话锋一转,“但是你得记住,京中无亲无故,你我就是最亲近的人,话我点到为止,你也得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