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的?”清晨,阿尔苏飞发现自己躺在了“吴钩”的单身宿舍里面,他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尚早,睡又睡不着,便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他还依稀记得昨晚Laurel说的话,一段如此重要的视频没有当场被星周的人销毁倒还有些微可能,怎么就莫名其妙地从星际战场外的“飚”货运飞船上转移到了星际战场内的废品岛呢?而且还出现在Laurel的新身体内?阿尔苏飞感觉这一切都有些不可思议,他有一种预感,感觉很快就会有人找上自己。
“Laurel请求视频通话”手环低声通知。
阿尔苏飞坐起身来,靠着床头,“接通,调高音量”。
“阿苏,Tree告诉我你睡醒了,几个小时前你好奇怪啊,脸红扑扑的。”Laurel一直在等待阿尔苏飞醒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询问一次阿尔苏飞的手环。
“你一个人吗?”
“嗯。”
“和朋友喝了点酒,你认识的,仲尼济和林文明。那段视频你找林文明发布到网络上去的?”阿尔苏飞揉了揉眼睛,困意渐消。
Laurel笑吟吟的说道:“是啊!我和Leeber觉得这样有机会让叔叔尽快出狱。”
“好奇怪啊,你说视频是你新身体里的,怎么会这么巧呢?”阿尔苏飞百思不得其解。
“这具身体据Leeber的大哥说,是他从两个朋友手上买来的,是大麦哲伦星云的高科技产品。在视频公布后,我和Leeber还专门去问了他大哥Bengal,他和卖给他身体的一个老头都表示不知道这段视频的来源。”Laurel坐在一张桌前,双手托着脸颊,眼睛盯着阿尔苏飞的鼻子,在脑海里画着它的模样。
“一个老头?那还有一个人呢?”
“那个老头和Leeber的老爹是故交好友,所以多留了几天,而另外一个人我也没有见过,Bengal告诉我说他已经离开了失乐园。”
“你先待在失乐园好不好?看看那个老头是不是有所隐瞒。”阿尔苏飞心里虽然特别想要Laurel过来自己身边,但是还是对视频来源十分好奇。
“不愿意!”Laurel放下双手,撅起了嘴唇,“我根本就没有再在这里待下去的理由,我要去找你!”
“可是视频的事……”阿尔苏飞开始犹豫起来,其实他也清楚,就算知道了视频来源估计也没有多大价值,林文明巧妙地抹掉了视频发布的踪迹,这个视频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关键在于星周放不放叔叔,而不是一段视频的来源。
阿尔苏飞考虑再三,只得答应让她过来。
“苏飞,走,上班去了!”门外是仲尼济的声音,阿尔苏飞连忙断开了视频,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跟随仲尼济离开宿舍。
“仲尼,以后再也不能让我喝酒了,真的太难受了。”一路上,阿尔苏飞听着仲尼济描述他昨天晚上的狼狈样,尴尬的一塌糊涂。
“好吧,不过看你恢复得蛮快的,也许是昨晚那颗醒酒药的效果好吧。也好,今天牟老大应该在总部大楼,照例他是要见一见你们这些新人的,醉醺醺的总是有些不太像话。”仲尼济总是开开心心,云淡风轻,仿佛去和“吴钩”老大会面也算不了什么大场面。阿尔苏飞不由得想起了在招摇山时,刘刚面对稍微比他级别高一点的官员时的那副谄媚表情,心想同是军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仲尼济仿佛看穿了阿尔苏飞的心思,他说:“你也不要紧张,咱们‘吴钩’因为有许多人是雇佣兵,是不入沧浪军籍的,所以咱们这边的官僚气比‘金吾’和‘嘲风’还有其他的一些普通部队要少得多,要不然我昨天怎么敢领你到顶楼溜一圈?牟老大这人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你要是对他的胃口,他能和你拜把子,才不论你是底层技术人员还是高层管理干部呢!”
阿尔苏飞点了点头,确实,昨日去见胡慕明,他也没有一点首席科学家“该有”的“高高在上”的样子,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Newton的面子比较大,不过现在想想,“吴钩”的自由风气也是一个原因。
在仲尼济的车间门前,两人告别,阿尔苏飞独自走向第19组的车间。车间内的空间特别大,从进门起。阿尔苏飞足足走了接近5分钟才走到车间深处的休息区。车间内有3个巨大的维修操作台,占据了车间一半空间。而车间另外一半空间,堆着几个破败不堪的战斗机器人。已经有人早早到达,在休息区内闲聊。
阿尔苏飞想起了在招摇山学到的“规矩”,来到休息区边缘,大声喊了一句:“报告!”没想到休息区内那两位先是一愣,然后立马笑得前仰后合,幸好他们都是从类,要不然眼泪肯定都要笑出来了。
阿尔苏飞一脸茫然,瘦小一点的那个从类招呼他:“这里是‘吴钩’,不是你那该死的招摇山!没有那么多规矩。阿尔苏飞是吧?我是Eos,19组的组长。”他又指了指还在大笑的那个高壮从类,说:“他叫Freedom,从你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是19组副组长了,你嘛,你是组员。”
“组长好!副组长好!”阿尔苏飞还是有些紧张,这又引来了两人的哄笑。他无比尴尬地站在那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好了好了,不笑了不笑了,我们开始干活吧!”Eos努力控制住了自己,他现在是人类造型,但是从他说完那句话起,就开始安装原先摆在他身旁的几个特殊机械臂,而Freedom也是人类造型,他径直走向中间的那个维修操作台,刚一走近,维修台的指示灯都亮了起来,然后又熄了下去,它似乎是知道Freedom要干什么,立马派出了运输盘,将车间另外一边堆着的一个战斗机器人运至维修台,维修台上几个机械手开始灵活操作,而Freedom似乎只是在一旁看着。
“你是人类。”Eos伸过一个机械臂来捏了捏阿尔苏飞的胳膊,然后指向了最远处也就是最大的那个维修台,“那就是你的工位,那个工位的装备最齐全,有近人级系统辅助你,你只要监控好每一个步骤就行,辅助系统实在修不了的地方你再自己修,不过因为你是新人,所以自己动手前要通知一下我或者Freedom,我们两个可以帮你看看。”说完Eos走向自己的维修台开始工作。
阿尔苏飞走向车间门口的那个大维修台,在路过Freedom时,见到他突然从后背上伸出一个机械臂出来,在战斗机器人身上逐点检测。怪不得他身材如此魁梧,阿尔苏飞心想:“人类受自身的局限性还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