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鸾歌自然不信这些的,只是看谢玲珑满怀期待的模样拒绝的话有些说不出口,只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那老妪慈祥地笑着,接过她拿起的红色小布袋子,布满了褶子的手颤颤巍巍地将它打开。
“姑娘这支符……”
见那老妪欲言又止的模样,谢玲珑催促眉道:“这符怎么了?”
傅鸾歌的目光也被吸引到了折好的纸符上,看着老妪复杂紧张地神色,她目光一紧眉头微微皱起。
“姑娘的姻缘只怕是无缘无果的。”老妪也没想到她会抽到这般苦难符,看着她们衣着贵气说了怕得罪贵人,目光不敢与傅鸾歌对视。
“怎么可能!”檀香睁大了双眼,看着老妪带着怀疑。
“怎么可能!”谢玲珑也惊呼道,她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可是你看错了?”
“玲珑。”谢涟漪打断她,担忧地看向傅鸾歌怕她因此不悦,却发现她只是静静地接过老妪手中递来的纸符和红色小布袋子。
傅鸾歌将纸符放进袋中,对着老妪和檀香等人微微一笑:“不过姻缘尔尔,没有便也罢了。”
三人都看向她,面色复杂。
“鸾儿你莫要瞎说,哪有女子不在意姻缘的。”谢玲珑试图安慰她。
谢涟漪却看得清楚,傅鸾歌的眼中除了淡淡地自嘲就只剩下冷漠,这世间的女子哪个不想有个好姻缘,可她的眼中丝毫看不出对此的向往。
“表姐可是想到自己的姻缘了?”傅鸾歌将那个小红布袋子放进怀中。
谢玲珑被她说的羞红了脸,毕竟有方才那符上之言她也不敢太过显露神色。
傅鸾歌对姻缘之事并不上心,生在皇家贵为公主,她的姻缘只会是为北陵增添的筹码而已,只有傅泊生上了位她才有机会换得一世安稳荣华。
脑海中不禁闪过傅鸿安俊美的面容,想起他将自己搂在怀中询问的那番话,若是有一天那位子前面只剩他与太子又当如何。
以及几日前他炯炯目光中映着自己的模样,声音哽咽的让她留在他的身侧。
傅鸾歌眼中闪过一瞬的茫然,她多久没有过这般的迟疑了,若是没了傅鸿安那太子便是最好的原则,可如今她的心意开始踌躇不定了。
“公主?”檀香压着声音在傅鸾歌耳边轻声唤着。
她回过神便看着谢氏姐妹已经上了马车正撩起帘子朝她看来。
“鸾儿怎么了?”谢涟漪柔声问道。
“哦,不过是分了神。”傅鸾歌抬步向前,由檀香扶着上了马车。
一进车内,便觉得暖和许多,大概是因为加了鹅绒垫子的缘故一路上的颠簸倒是几乎没有感觉,一路上听着谢氏姐妹与檀香她们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宫外。
下了马车,傅鸾歌看着她们面带笑意的辞别,只是在回过头的一瞬她便收起了笑容,目光重新变得幽深。
她进了宫门便摘下面纱,刚才在马车上还算稍显红润的面色已经苍白许多,带着可见的娇弱病态,妩媚娇艳的面容引得过路宫女太监都悄悄侧目。
“怎么,皇妹今日这是从宫外回来的?”
这稍带尖酸的声音正是傅嫆英,她领着晴儿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傅鸾歌回过头看着她,面儿上带着甜甜笑意:“皇姐。”
看着她这张明艳动人的脸,傅嫆英就嫉妒的发疯,明明只是一个死了母妃的野种凭什么生的一副好皮相。
“皇姐可是有事?”
“皇妹与从前相比真是不同了。”傅嫆英面儿上也带着笑意,“谢贵妃看到如此定然也会欣喜的。”
她自然是故意提及谢宁安的,能让傅鸾歌添堵的事她都乐得做,眼中也是可见的轻蔑。
傅鸾歌笑意未改,只是淡然一笑对着傅嫆英说道:“皇姐说的是,母妃如今定然会欣喜的。”说罢她不经意回过头对着檀香示意莫要冲动。
檀香跟在傅鸾歌的身后,为自己的主子愤愤不平着,明明知道贵妃是公主心中的痛楚她还要提起,当真是过分。
傅嫆英点点头轻步来到傅鸾歌,一双眼睛盯着她,若非母后说这傅鸾歌心思极深又邪气得很,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自己早就想办法对付她了。
“在这宫中可要小心,别像你母妃当年,丢了性命。”她意味深长,话语中带着嘲讽与警示。
话音刚落檀香便忍不住想要上前开口,却在看到傅鸾歌微微颤动的双肩时硬生生忍了下来。
“皇姐话中意思我怎么不明白?”她的面色微暗,手紧紧攥住垂在身侧,指节微微泛白,修剪精致的指甲陷进皮肉沁出丝丝鲜血。
“哼,你若能像二皇姐那般活着或许,还能安稳度日,不该是你的就不要肖想了。”
若非她提起,傅鸾歌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这位二皇姐傅思敏,比起自己与傅鸿安,傅思敏的生母不过是个低微的宫女,趁着宣阳帝醉酒后爬上了龙榻。
生下傅思敏后那宫女不过被封了个庄采女,不得宠过着受人轻视紧衣缩食的日子,宫宴与赏花宴也并未参加。
傅鸾歌冷静下来,红唇轻启娇柔的声音慢慢传出:“我若不愿呢?”
“想要的我自然要得到,就算不择手段又如何?”
傅嫆英面色沉了下来,抬起手就要向傅鸾歌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