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道干净整洁，路灯温柔地为路人指明方向。市区在褪去了白天里的浮躁后，平和宁静。
而在这平和的表面下，是众生的各类姿态。
男子躲开路上的摄像头，饶了些路回到楼房，这些天，警察一直在搜查他，官网上是经过处理后放大的高清照片。
这里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迟早会被发现。
他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开了门，男子直接上了二楼，来到女子旁边。
依然是安静美丽的模样，却因最近缺少药物，而有了些腐败气息。男子皱了皱眉头，如何将女子带走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别怕。”男子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狭小的房间里，是相貌丑陋却露出温柔神情的男子，以及床上已经死去的女子。
“队长，这是口罩男子的资料。”许奕看了看江莳，他从审讯周熙后神色就不太对，想必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江队，那人也就是胡说八道，你不用听他的。”
江莳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是真是假暂时不论，这件事本身对他的影响就很深。
“你说吧，我听着。”
“这人叫李平，是尚华集团的职员，平时负责管道安装的。”
“尚华？”江莳问道。
“嗯，尚华集团是c城的龙头企业。”许奕回答。
“知道了。”江莳随意应了一声，没有再出声，这样看来要去尚华一趟了。
＊＊＊
尚华集团，接待处。
褐色的桌子上摆着精致的杯子，里面是醇香的咖啡，还在往外一点一点冒着热气，白雾接触到冰冷的杯沿，在边缘处凝成微小的水珠。
许奕和江莳坐在沙发上，相比有些不耐的许奕，江队倒是没什么异常神色，他一向冷着张脸，这会不说话也不显得奇怪。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知不知道配合调查是公民的义务？”许奕冲旁边的接待小姐大声道。
接待小姐可能是见过太多没有预约就要见总裁的，所以这会对他们也是用一贯敷衍的态度。“董事长有事，这会议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结束的，二位再等等吧。”
江莳拍了拍许奕的肩膀，“等会吧。”
江队的安抚没有太大的作用，但队长都没表示什么，他着急也没用，只能按捺下不耐继续等待。
见他们没再说什么，接待员暗中撇撇嘴，那么多人都要见总裁，都见的话那不是得忙死？不过一个小员工的考勤记录还要过问老板？太不现实了吧他们。
过了一会，来了一个助手模样的人引领他们到达电梯处，进入电梯后，按下了二十楼的按钮。
“我怎么记得你们总裁办公室在二十三层？”许奕问道。“是，但总裁现在还有重要会议要开，吩咐让总经理来接待。”
“听说是新到任的ceo。”许奕小声地和江莳说道。
江莳默声，电梯很快就到达了，助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言简意赅的男声传了出来。
门一打开，先看到的是整套实木的办公桌椅，桌上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品，只有几沓文件和一尊小型的木雕。
江莳眼尖，看到那木雕的侧面好像刻了个图案，是一个几笔就简单勾勒出来的形状，但......
江莳正要细看时，一只手将木雕拿了起来，江莳的目光随着手往上移，落在了那人的脸上。
怎么说呢，不看眼睛的话，是微冷板正的模样，而他的眼尾是稍稍上挑的，就成就了一副恣意风流。江莳在心底愣了一下，是他。
程茞将木雕收到后面的柜子里，后才开始打量起面前的人，他的眼光先落在江莳身上。
总是这副颇为冷淡的表情，真该庆幸他有张好皮囊，不然放别人脸上就是欠揍。啧，给个九分吧。
而另一位，长相中等偏上，一看就是戏多而没心眼的人，嘁，六分。
在私下给出分数后，程茞收回不太礼貌的打量，对面两人，一个依旧没什么表情，一个已经被他的眼神惹恼。
“看什么看？什么意思啊你！”许奕一掌拍在办公桌上。
程茞瞥了一眼江莳，对方也投来一眼，他暗中轻笑一声，手伸向衣领处的领带。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用力，有一点青筋浮了上来，青白相映，江莳不自觉被他的手所吸引。
领口处终于松了一些，程茞垂下手，双手按在办公桌上，身子微向前倾，眼睛往下凝视，问道，“你们队长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
程茞这个人很奇怪，看起来就是个放荡的公子哥，却又在有些时候让人感觉极具威信，比如这时，许奕被呛得一时答不上来。
正当江莳想开口帮他时，程茞似是感觉到江队心中所想，收回双手，背靠后面的椅子坐下。
“警官，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忙的吗？”程茞再次开口，语气亲切得像邻家老大爷，但许奕没再随意搭话。
江莳上前一步，将自己的证件和一张画像放在他桌上。
只见这新任ceo径直拿起江队的证件，将另一边的通缉画像忽略得很彻底。
他轻捏着证件照，翻来覆去地仔细研究，要不是江莳知道上面只是照片，名字，所属警队和警号，都怀疑是不是凭空变出了朵花。
许奕轻咳一声，程茞抬眼看他，这货虽然没说话，但整个脸上写满了“什么时候了还看证件照，看通缉令啊”。
程茞这才伸出另一只手拈起画像一角，略微扫视了一眼，就说道：“不认识。”
......
大爷，我们不是来问你认不认识的好吗？
将这些吐槽的话吞进肚子，许奕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此人就在公司工作，希望经理能给我们关于他的所有资料。”
助手接住经理随手就扔过来的通缉令，“去查。”
“是。”助手应下，转身去调取档案。
很快，一份资料摆在了面前，还有些热度的纸上满是油墨的味道。
“喏。”程茞将资料推给江莳，微扬的眼角让他看起来显得很好说话。
江莳接过文件夹，打开来看，上面资料并没有很多，或者说，没有什么用。
只是一份个人档案和任职表现，乏善可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