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楼下,林依然就看到了她们房间内散发出的光芒,现在的她如果有一双翅膀,她一定会直接飞进去。来到门前,林依然喘息着吮吸着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这才面色平静地走了进去。
只见高臣和他的医生朋友在客厅里聊着什么,林依然本想笑着走上去加入他们,却发现自己已经笑不出来了,内心不免一阵失落,但她还是面无表情的走了上去,“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医生朋友笑着回答,并没有因为林依然的异常状态而感到奇怪,“倒是你,跑哪儿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回来的路上遇到点麻烦,所以耽搁了。”林依然仍旧面无表情,略显诡异。说话期间,她很自然的关注了高臣的一举一动,明显她在说遇到麻烦时,高臣不由自主的动了动,但他的眼睛却没有一点变化。林依然不禁心如死灰,她已经付出了笑容的代价,可高臣的眼睛却没有恢复,那她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穆祁?这个大骗子!这一想法不禁浮上心头。
林依然的内心不免泛起委屈,就在这时,她却注意到医生朋友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林依然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下意识的就像高层看去,只见高臣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呢。
“你!”林依然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般无法平静。
“亲爱的!”高臣瞬间站了起来把林依然抱在怀里,“谢谢你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对不起!”
“哇!”林依然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她本来是想笑着哭的,却无能为力,脸上除了伤心和泪水再无其他。
“笨蛋!高臣你这个大笨蛋!”
“我眼睛恢复了你难道不高兴吗?”高臣明知故问。
“高兴!我当然高兴!”林依然泣不成声。
“不!我就哭!我就哭!”林依然也想把自己的笑容给他,但她做不到。
“咳咳!”医生朋友在旁边略有些尴尬,“这儿还有个大活人呢!”
“去去去!打什么岔!难怪你没有女朋友!”
“我去!没你这么损人的!”
沉默了几天的房间再次热闹起来。原来在林依然回来公寓的前半个小时,高臣的眼睛就莫名其妙的恢复了光明,就犹如那天莫名其妙的失眠一样,无迹可寻。于是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幕。
就这样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甜美,但高臣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林依然再也不笑了,无论是多么好笑的故事,又或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林依然都不会展现笑容。如果实在忍不住时,她会用手捂住脸发出欢乐的笑声,却看不见表情。这件事他们自然讨论过,而林依然的解释则是,她的笑容太难看了,同时她要惩罚高臣失明那几天对她的不公,于是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很多事情高臣都不喜欢追问,因为他一直相信,如果林依然愿意说,那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11月如期而至,在两人的不懈努力下,他们的事业越发风顺,高臣虽然因为眼睛的问题不能成为主治医生,但他的工资待遇得到了不小的提升。而林依然的工作更顺利,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出专辑了,这是她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没想到才签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就变成了现实。
同时,经历了失明事件,两人的感情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现在他们等待的就是时间,时间一到他们就要正式成为夫妻了。
这一天,两人如期来的无忧酒吧。在签约唱片公司后,林依然就辞去了酒吧的工作,因为她没有那么多的空余时间,为了报答一年多以来老板的照顾,他答应老板在11月的这天来到无忧酒吧,进行正式出道前的最后一场演唱。
看到周围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环境,林依然的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今天的她不再为生活而烦恼,不再为梦想而失落。今天,她是这里的主角!
由于老板的特意宣传,今天酒吧里的客人特别多,听说这是林依然的最后一次演唱,很多人慕名而来,酒水花费在所难免,看到老板开心的样子,林依然也特别高兴,但她就是笑不出来。
世间再热闹的氛围下慢慢流失,就快到林依然上场了。在等待的时候,不时有人来和林依然打招呼,高臣第一次知道原来林依然有这么多的粉丝,就连他都有些嫉妒了。众望所归,林依然登上了舞台,这将是她的最后一次献唱!
“迷迷茫茫的找不到方向,
一步一步地独自前往,
站在影里看你在微笑,
我忘记前进,又忘记方向,
追寻你的背影忘却漫长,
就此走上迷惘,
踏上真实自我的梦想,
前方花瓣飘零飞舞,
你一往无前的走,
仅留下瞬间脚步,
我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回头,
你才记得我……”
林依然的声音在酒吧内回荡,这首歌是林依然的清唱,却直击内心深处,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以前听过林依然演唱这首歌。高层不禁猜测,这难道是她的新专辑里面收录的歌?酒吧里的气氛瞬间被调动起来。
也许是受到周围人的影响,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是林依然出道前在这间酒吧的最后一次表演,所以高臣并未像以前那样坐在吧台前,而是坐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欣赏林依然的表演,内心高兴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可惜,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起先一切都还很顺利,但随着酒水的不断下肚,有些人已经开始犯起迷糊来,情绪自然也变得越发激动。高臣隔壁桌就有一群这样的家伙,刚开始他们还很认真的在听,可现在已经不胜酒力的咒骂起来。他们也算是林依然的粉丝,其中还不乏有追求过她的人,但无不以失败而告终。在听说这是林依然的最后一次表演后,他们相约而来,内心的沉重,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找到了宣泄口。
“哎哎哎!”一名男子脸颊通红的大吼。这瞬间就打断了林依然的发挥,周围正听的高兴的人们都不禁皱起眉头来。
看到瞬间安静的酒吧,男子觉得很有成就感,特别得意地翘起二郎腿,说:“我们是来消费!来快乐的!你板着个脸,是几个意思?”男子伸出手,很不礼貌地直指台上的林依然。
周围的人都傻了,完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人家笑不笑关你屁事?
“你!”旁边的高臣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内心的火焰早已抑制不住,他拳头紧握,站了起来,就要动手。
林依然自然也不能让他们打起来,于是立马跳下舞台,拦住高层,“对不起!是我的原因导致你心情不好,请你原谅!”林依然低头道歉,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给高臣带来麻烦。
“依然!你为什么要道歉!”高臣特别不爽,“明明是他……”
“去你妈的!”高臣还没说完,男子就直接抓起桌子上的酒杯,把里面的酒泼到了高层脸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找死!”高层直接绕开林依然,忍无可忍的冲了上去。从小到大,他最讨厌别人骂她母亲,这是他的底线。
高层没有喝太多酒,此刻他毫无睡意,因而他的动作十分敏捷,一拳直接打在了对方脸上。男子本来坐在椅子上,受了这一拳后,人连着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此刻的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他因为酒精有些迷糊的脑袋,也因此清醒了不少。他眨眼间就站了起来,和高臣扭打在一起。
周围的人吓得不轻,看热闹的也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架的,而林依然则在旁边无能为力的哭泣,她也想帮忙,可胡乱的上去,只能成为累赘。
“不要打了!你们别打了!”
由于高臣从小就爱打架,而且他的个子也比同龄人高上一些,再加上他本来就很清醒,所以没过多久,高臣就把对方给制服了。
“服不服?”高臣坐在男子身上,发自内心的有一种优越感。
“不服!”男子虽然脸都已经贴在了地板上,但自尊心不允许他投降,她他还在努力挣扎。
“不服?”高臣嘴角上扬,抓着男子的手就往高处抬,他可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服不服?”
剧烈的疼痛从肩膀关节处传来,男子差点就要痛得哭出来了,他觉得如果再不认输,高臣很有可能会卸掉他的手臂,于是他害怕的大叫道:“我服了!我服了!”
“哼哼!”高臣这才满意地放下他的手,从他身上下来。
男子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面部扭曲着,不停地揉自己的肩膀,而这个时候老板才出场,为他们调节。
“你没事吧?”高臣轻轻的抚去林依然眼角的泪水。他决心再也不能让林依然受到这样的委屈。
“没事。”林依然摇了摇头,“倒是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