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莱尔的葬礼上,安迪望见了多年未见的爱丽丝姐姐,她穿着一身黑裙,脸上有了些许皱纹,手上还牵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在看见安迪后,她擦了擦眼泪,挤出了一丝笑容。
“他是个了不起的人。”刀疤走到了安迪的身边。
“我知道。”安迪点头。
老管家福格也来了,正如他所说的,他终于成为了布莱尔的抬棺人,哪怕自己已经老态老钟,颤颤巍巍地走不动路。布莱尔的棺材上放着一面十二星的蓝白条纹旗,这是联邦的国旗。安迪看着哥哥的棺材缓缓放入坟墓里,隐隐有些失神。
哥哥的人生已经结束,而他还要继续。
“我曾问过布莱尔,能不能和我比试一场剑。”葬礼结束后,爱丽丝来到了安迪的身边。“如果我赢了,他就得留在我身边,如果我输了,我就放他走。”
安迪不禁哑然失笑,这确实像爱丽丝的风格,她一贯雷厉风行。
“最后我赢了,可是我放他走了。”爱丽丝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擦干净了眼角的眼泪。“没办法啊,索拉图斯家族的人,都是笨蛋啊。”
“是啊。”安迪弯下腰,抱起了爱丽丝的女儿。“索拉图斯家族的人,都是让人伤心的笨蛋。”
哀悼之日后,整个联邦沉痛了很久,威利和李心他们最终选出了新的大总统,泽兰大陆分出了十二个区,由各地有声望的领主和国王或者哈特派遣的高官担任区长。
作为联邦的特殊组织,守夜人获得了扩张,联邦在每一个区都设立了守夜人分部,而刀疤和裁缝则负责坐镇哈特的守夜人总部。
同时,洛基公会也开始分析安迪从深渊带回来的机动甲胄,相信加以时日,他们一定会有所突破。
正如先前所说好的那样,安迪将前往深渊,而联邦将通缉他。哪怕现在布德他们的请求已经无关轻重,安迪依然坚持原先的决定。哥哥已经死去,他现在和联邦已经再无什么关联了。
很快,联邦就对行刺布莱尔的罪人们进行了审判。布德他们已经自杀了,至于他们剩下的族人,联邦选择了从轻处置,剥夺他们大部分的财富和地位。比起联邦的处罚,更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世人指责的眼光。
深渊深处,一个粉色身影在一处不停冒着泡的小池子旁徘徊,许久,她停下脚步,娇笑道。“这一睡便是千年啊,真不知道地面上有什么变化,等着啊,格利特,斯沃德,还有安吉尔,我一定会唤醒你们的。”
“我们已经成功了,接下来的事,就得交给后人了。”哈特的一间会议室内,三国联盟的皇帝们正在交谈。此刻他们已经不再是皇帝,而是参议院的核心成员了。
“真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会亲手摘去自己的冠冕。”李心轻笑道。“不过为了联邦,一切都是值得的。”
“真没想到联邦居然需要这样的一个谎言来维系。”查理沉吟。
“查理,我们没有多少选择。”威利回答,“为了对抗以后的大敌,我们必须用尽一切手段。”
“我听说你们为布莱尔立了雕像,为什么不顺便给枭也立一个。”李心好奇地问道。
“枭与我们的关系......太复杂了。”威利说着说着,脑海里又想到那对兄弟。“我们只能抱着对他的愧疚继续前行。”
时至今日,他对布莱尔和安迪始终无法释怀,沉重的愧疚和悔恨使他经常半夜惊醒,一身冷汗。这便是代价吗?他常常扪心自问,为什么支付代价的人不能是我自己?许多年前,在李心来哈特的时候,他曾在城下望见过城墙上的兄弟俩。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布莱尔神采飞扬,安迪拘谨羞涩。
现在兄弟俩一个在棺木中沉睡,一个孤身前往深渊。他不禁感慨万分。
“威利,威利?”李心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回过神的威利摆了摆手。“想起了一些小事......罢了。”
一周后,安迪来到了深渊边界。
“这便是我的归宿了。”安迪自言自语。“唤醒虚灵,升级枭,以及对抗未知的敌人,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
“喂,你也在这里啊?”一声突然的喊叫打断了他的思绪,安迪回过头,发现正是艾德里安?卡佩尔。
“尽管击败了很多对手,但是感觉自己还不够强。”艾德里安挥了挥自己手中的剑。“所以决定来这里。”
“喂,别走啊。”在看见安迪没有回复他,转身离开后,他有些慌张。“深渊里是不是有很多凶猛的魔兽啊?它们会不会用剑啊?”
......
自此,百国之乱告一段落。安迪独自前往深渊,而刀疤和裁缝他们领导的守夜人也开始逐步准备对深渊的探险,人类与深渊的魔兽再次开始了交锋。
若干年后,一名叫做二十一的深渊猎人偶然间被上校拉进了守夜人的队伍,从而开始了他新的历险。而守夜人里有一名叫做泽维尔的家伙,剑术相当出众。
在沉睡了七十年后,安迪再度醒来,在经历了人类与哥布林的战争后,他最终遇到了艾德里安,此时的艾德里安剑术已经出神入化。同时,他们也遇见了来深渊探险的二十一一行人。
在看到二十一的第一眼后,安迪以为看见了他自己,另一个版本的沉默孤独的自己。奇迹会在他的身上发生吗?安迪看着二十一想道。他并没有作声,只是将用哥布林贤者遗体打造成的贤者之石交给了他们,然而转身离去。
而艾德里安则对泽维尔大有好感,因此想要前往联邦。
笑面师的继任者也出现了,他似乎做出了与前任不同的选择。在第一眼看见笑面师后,安迪以为以前的那个疯子又回来了,但是很快他便明白眼前的人并不是他,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一直以来,他对笑面师都抱着复杂的情感,他偏执又疯狂,人们唯恐避之不及。但是对于安迪而言,笑面师在某种程度上造就了他。
“原来你也和我一样孤独啊。”安迪轻轻摇头。“笑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