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难道是地的边缘?
难道是大海里的怪物?难道是海市蜃楼?
沈约震惊了。他叫来了别人帮助自己观看,他们也个个瞠目结舌,说不清那是什么……
沈约命令:“靠近那个角!”
船上所有人都紧张得很,祈祷上天保佑,祈祷上天不要把他们送入那无底深渊。
水手们没有执行沈约的命令,他们在犹豫,在担心着前往之后的后果……
沈约生气了,大声命令:
“前进——靠近那个角——”迪亚士率先前行。
沈约看水手们已经在执行他的命令后,又自言自语说:
“必须靠近它,也许绕过它,就可以绕过非洲,到达东方去了!”
船,应该向前。所有的人,从沈约到所有的船员水手,都全力以赴,让船向前。
向前——向着那个神秘的角!
但是,三只小船不仅没有能向前,没有靠近那个角,而且还在向后,向后退,越退越远。沈约亲自动手,时而帆,时而舵,进而指挥,时而喊叫,时而发怒……
失败了。啊,他不甘心,再试一次。再试,又失败了。再试,再失败……
多次失败以后,沈约终于觉得没有希望靠近这个“风暴角”啦!
迪亚士叹道:“真是风暴角啊!”
这就是迪亚士为那个角——非洲南端的角,即后来称作“好望角”的——起的最早的名字。
他们怀着喜与怨复杂的心情返航了。喜的是终于走到了非洲的南端,没有掉进无底洞,没有被恶魔吞食。怨的是始终没有能接近那风暴角,没有能绕过那个角去。
他们回到留下坦丹和医生的陆上,找到那窝棚,见到坦丹和医生。三个月后,他们返回了蓝西国。沈约的返航和他的发现震动了全国。他写了报告并绘制了海图,呈送给了国王。
国王听了沈约的报告,说:“很好。你们立了功。虽然没有绕过那个角,唔,你和迪亚士叫它风暴角,是吧?但是,希望是有了。就是到东方的希望有了!”
说到这儿,他提起笔将海图上标的“风暴角”三个字抹掉,改成为“好望角”。沈约休息一年后,在蓝西国国王路易的支持下,又准备远航,寻找更近的航道,这次的合作者是航海经验丰富的哥伦布。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做好首航准备,这次远航的获利也将相当丰厚。
出海的一切已准备就绪。一支将在大洋上航行的最赫赫有名的船队停泊在一个小海港帕洛斯港中。它包括三艘帆船,三艘船大小各不相同,在船上装有大炮,与当地土著居民做交易的物品以及六个月粮食和其他食品。旗舰重一百三十吨,长约三十五米,甲板长十八米,有三根桅杆,并备有角帆,由沈约任船长。第二艘船长是哥伦布,重九十吨,速度快,船体长度只有旗舰长度的一半。第三艘船重约六十吨左右,船长是宾森。宾森兄弟也是做为投资者参加这次探险的,是否成功也与他们的切身利益紧相关联。
最困难的工作是召募水手,队员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沈约和哥伦布的朋友、佣人,也有好奇的官员们。相当一部分是以这次航行为条件特赦的犯人。这样凑成了八十八人。沈约率领船队起锚出海了。那时没有一点风,船帆无力地悬垂着,船队缓缓地趁着落潮沿着廷托河驶出。船队驶到了位于非洲近海的加那利群岛。补充了木柴和供应品之后,船队离开加那利群岛,由于所有的船员情绪都很好,所以没有一个逃亡的。船队乘着加那利群岛附近常起的东北风朝正西方航行,根据哥伦布几年前在这一带航海的经验,这种东北风是越洋驶向东方最好的风向。
船队顺着偏东风日夜不停地航行着,有时一昼夜可以向西航行150多里。可是日复一日,总是那空无一物的海面展现在人们面前。船员们过着单调的海上生活。从早到晚,船童每隔三十分钟报告一次根据沙漏得到的时间。船员每隔四小时换一次班,不当班的船员懒洋洋地躺在甲板上闲聊,或缩在阴凉处好好地睡上一觉。
远航开始的日子里,沈约和哥伦布过得非常愉快,空气清新的早晨,煦暖的午后和宁静的大海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喜悦。唯一使他焦虑不安的是海员们焦虑的心情。沈约在开始的时候就准备了两本航海日志。一本记录他估计的每天驶过的实际距离,是秘密的。另一本记载的航程比实际航程小得多,是公开的,这样是为了在航期拖长时,使船员们不致感到惊恐而失去信心。但是由于沈约总是把航速估计过高,所以他这本假日志倒更接近于实际的情况。
虽然,两个星期后,由于风向改变,航队开始逆风而行,可这却使沈约感到宽慰。在他的日记中这样写道:“我正需要这逆风,因为船员们很担心这一带海上以后永远不会有适当的风向来送他们返回蓝西国。”
不久,他们发现一簇簇碧绿的海草飘浮在海面上,这时他们已经航行到了大西洋中部由大量漂浮的马尾藻覆盖的马尾藻海。当他们顺利通过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起初担心船会触上暗礁或被四周的海草缠住是没有必要的。后来,一个海员找到了一只附在海草上的海蟹,哥伦布认为这迹象表明陆地即将临近了,因为在他看来,蟹是不可能在离陆地80里以外被发现的。其实,这只是一种在马尾藻海里到处繁生的小蟹。
九月二十五日傍晚,哥伦布的船员高喊在前面看到了陆地,另外船上的船员也跟着爬上了桅杆,一个海岛在海天相接之处隐约可见。沈约和哥伦布激动不已,跪在地上感谢上天。可是他们发现的海岛在第二天却无影无踪了。这种事在过去和以后都发生过,他们是把低垂着的雷雨云误认为是陆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