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赶过来的时候,地下已躺成一片了,只有一、两个还在跟陆顺作困兽犹斗。
“谁在这里打架斗殴,是不是不想活了?”警察大声的斥责,让打斗的双方立时住手了。
“是他!”这些倒地和没倒地的外来入侵者都异口同声地指向陆顺。
“警察同志,不是这样的……”已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的杜力挣扎着站起来,急着为陆顺辩护,可不待他说下去,警察就打断了他。
“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这么多人指向他,你说我相信你还是相信他们!”一胖警察满脸赤红、吐着酒气竟还扬起巴掌轻拍着杜力伤得不轻的脸颊。
“走,跟我们到局里去!”胖警察转过去身来面对着陆顺,突然提高了嗓门。
“你到底是警察,还是流氓土匪?”陆顺跟钱程接触的比较多,知道警察办案程序,哪有不经问询、现场了解就定论是非的道理。而且这几个人都酒气薰天,明显违反了上班期间不得饮酒的规定。莞城的警察队伍素质如此这般,社会治安怎么会好的起来?
“哟呵,你还敢教训起老子!”胖警察平常也是霸道骄横惯了,见到有人竟敢数落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向陆顺的脸。
可惜他还没意识这一地的人是怎么躺下的。陆顺岂会让他扇着,伸手一捉,便是抓住了胖警察的手腕,稍稍用力一扭,对方就痛得呲牙咧齿。
“你敢袭警!”其他警察没想到陆顺竟敢反抗,出声的同时纷纷找家伙的时候,才记起配备的电警棍落在了刚才喝酒的酒吧里了。
“别慌,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是警察,办案不问询,上班还花天酒地的!”陆顺知道钱叔在莞城履新了政法高官兼公安局长,看到这些警察人渣,就决定帮他敲打敲打这些人,要他们拿出警察证来。
这些人平时都是对别人吆五喝六的,哪里会把个警察证天天带在身上,但现在又制服不了对方,于是就有人拿起对讲机呼救。
这时,陆顺口袋里的BP机也响了。信息是钱程发过来的,他问陆顺现在在哪里,叫他回电话。
湘粤情饭庄里就有电话,这是杜力乘着饭庄装修时特意安上的,陆顺便放了胖警察拿起电话拨了过去。他把这里的情况跟他一说,钱程叫他不要离开,马上会有人过来处理。
那几个警察在旁边大致听清楚了陆顺的通话内容,心里就有些忐忑了,看来这小子不只是个高手,而且还有可能是有些背景的,不过听他话音也就是个外地人,在这沿海城市能有什么背景?
好在不一会,分局的周副局长带着一帮人过来了,而且腰间还别着真家伙,想来这小子不敢再死磕了。
“谁袭警?”为首的警察一手拿着对讲机,一手按在腰间的枪支上,进门大声喝问道。当胖警察指向陆顺时,他手一挥,“把他给我抓起来!”话音一落,跟来的几名警察便扑向陆顺。
这一下把躺靠在墙边的杜力和早已跟进来的袁瑛吓慌了,如果陆顺拒捕或者就范被带走,后面麻烦就大了。
“慢着!”陆顺出声喝止,“谁袭警了?我只是想知道他们是不是真警察。”
“小子,现在我们是不是真警察?”为首的警察竟然掏出枪支直指陆顺,而且一步步靠了上来,直至枪口快顶上了他的脑袋。
“你也不是真正的警察,真正的警察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你披着合法的外衣,却跟些流氓土匪蝇营狗苟!”陆顺突然头一低,右手一抬一粘一捏,对方的枪支就到了他的手里。最近这段时间他每周日都去珠州军分区指导那些特警战士训练,有空时许司令则教他如何操弄、撤卸枪支,几次下来已练得娴熟了。所以枪到了他的手里,一拨一弹,把子弹卸了下来。
这一下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惊异的是陆顺敢夺枪,而且夺得那么流畅,卸得那么轻松。不是有所恃仗的人谁敢夺警察的枪,不是使枪的老手如何能把夺、撤、卸做得如此一气呵成?
陆顺把子弹留了下来,把空枪丢回给了刚才还气焰嚣张,现在已变得目瞪口呆的为首警察。恰在此时,他的对讲机响了。“周军,你是不是在湘粤情饭庄又和李彦明的人搅合在一起?你给我听好了,马上把他的人全部押到局里来,市局监察室的人很快就会过来了!”
对讲机里怒喝的声音,饭庄里的人都听到了。那语气不容置疑,也根本不由周军分辩,显然是比周军职务更高的人。
至于对讲机里面讲的市局监察室,别人不知道,而作为虎关公安分局副局长周军是很清楚的。新任的市政法高官兼公安局长为了整顿市局警察队伍,专门成立了这个部门,用来监察警察违纪违规问题。说明这件事已让市局领导知道了,而且监察室的人来得这么快,一定是市局一把的授意。是谁把自己在一家外地人开的餐馆里的一举一动反映给市局领导的?答案似乎很明了,那个夺枪的年青人,能如此淡定,而又从容夺枪,显然来头不小。一般小老百姓借他几个胆也不敢,也没这个本事。
这个时候已容不得他过多考虑了,只能按照对讲机里的命令,马上收押李彦明的人,尽快把这件事平息,否则市局借此契机穷追猛打,只怕不只是简单一个违纪违规问题,可能有性命之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