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屏山到乡里基本上都是下坡路,陡的老虎崖路段则要用峭壁来形容,不过好在吴珍昵的永久自行车车刹很好,陆顺之前又骑惯了山路,三十几里地,半个多小时就已经到了乡里的集镇了。
陆顺骑着车子把集镇来回兜了个圈,三百多米长的街道,十多分钟就遛完了。街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破落的商家也都无精打采的样子。陆顺找了家稍微大一点的商铺,花了几百块挑一些食品、生活用品包了两大包后,便来到了昨天吃饭的那家饭馆要了碗牛肉面。
就在陆顺快吃好的时候,饭馆外走进来一对青年男女。从他们装束看,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出门时发现店外停了辆双塔纳小轿车,陆顺猜想应该是刚进去的那对年青人的。
回去的路就那么轻松了,不过也比昨天载着吴珍昵要好很多,如果不是担心把她车子链条弄断了,有好多处陆顺就要强蹬上去。昨天有美女一路相陪,即便是走也感觉心情是舒畅的,今天就有些枯燥漫长了。
骑出没十里路,先前在饭馆门口看到的双塔纳从陆顺身边擦身而过,扬起一路的尘土丢给陆顺。这黄土高坡就是这里不好,有个重一点机械经过,便会漫起满天的尘埃。
到了老虎崖,那辆双塔纳停在那了。预计是上不去了,即使能上,不是开车好手,没走过山路,相信大多也不敢走这如此陡峭的山壁了。
显然他们是在犯难了,弃车前行又担心车子放在这空旷之地没人保管,要是被人砸坏了怎么办?如果退回去,把车子放在集镇上,这来来回回几十里山路走到什么时候?
见有人来了,“老乡,到西屏山小学还有多少路?”
陆顺走近了,透过玻璃窗看到车子里面的除了一些儿童学习用品外,其他都是各式各样的摄影器材,他以前见过记者身份的钱琳使用过这些器材。
“你们是记者?是吴珍昵老师请来的客人?”
这一次轮到青年男女吃惊了,不想人家看了一眼就把自己的来路摸清楚了。
“我和吴老师是朋友,昨天听到她说请媒体朋友过来。”陆顺见他们面露异色,赶紧又补了一句。
“那就巧了,我们都是珍昵的朋友,也算是幸会了!”这一次说话的是同行的女青年,一身的牛仔服,看上去挺精练的一个人。她见陆顺不像是本地人,猜想也是外面来的朋友。
“你们现在是不是犯难车子过不去怎么处理?”
“是的。”男青年马上接上话,他们搭讪陆顺,就是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离这里两、三里地有几户人家,叫他们帮忙照看一下。”陆顺昨天陪吴珍昵走走骑骑时就特别留意了沿路的农家住户。
把车子寄存好,爬过老虎崖,前面还有七、八里山路。看两记者一身行装和步行的动作,显然她们也习惯了山路行走。
一路走来,边走边聊。攀谈中才得知这个刘姓女记者竟然是吴珍昵的发小,难怪她一个电话就把她招来了。
第二天的祭奠很隆重,整个会场庄严肃穆。由吴珍昵手描素画放大了的苗玉兰老人的遗像安放在主席台中央,周围山花簇拥。方校长亲自手书的横幅“沉痛悼念爱心老人苗玉兰”挂在遗像上方。全体师生整齐列队立在台下,在这海拔一千多米的六盘山脉高坡上,悼念这位大爱无私的老人。
今天的纪念大会由吴珍昵主持,看她和刘记者亲密的劲,标准的基通话,落落大方的风格,素描的画功,陆顺感觉这位美女绝不是个普通的山村老师,她背后一定有着鲜为人知的故事。
随着国歌响起、五星红旗冉冉升起,祭奠大会正式开始。陆顺作为最为熟知老人身世的第一人第一个上场讲述其生平经历。
陆顺本身是个感性大于理性的人,情至深处,不觉再次泪由心生,把整个会场感染得悲情一片,就连忙着拍摄取景的两位记者都被气氛渲染眼角发红。
接着上场发言的是学生代表,他们代表受捐助方首先感谢了老人多年来的无私捐献和对这种精神无比崇敬的心情,同时表示一定要继承和发扬这种精神,做一个助人、对社会有用的人。
跟着的是方校长、县教育局领导、乡政府领台上台讲话,他们都高度评价了苗玉兰老人大爱无疆的无私精神。
最后安排的是现场发放前天陆顺买来的、两记者带来的以及其他爱心人士捐赠过来的学可用品,整个祭奠活动用时两个多小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