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不知不觉过去一个月,8月很快就来了,许绯忙到不行,她瞒着妈妈找了个兼职,每天发六个小时的传单,正好重合在妈妈上班时间之内,工资虽然不多,一个小时二十元,但是她却很满足。
她同莫子翔通过几次电话,却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不过知道莫子翔钢琴已过了七级,她很开心。
许绯同罗丹见了一次面,她们约了一起吃饭,那个年代的孩子还是对肯德基很着迷。
肯德基第一次推出了蛋挞,罗丹兴致昂扬,许绯也很喜欢蛋挞,于是她们就去了肯德基。
取了餐后,一坐下罗丹就苦着脸,差点哭了,然后她抱着许绯的手臂抱怨起来她最近受了多少非人的待遇……
“绯呀,你都不知道,我每周要去补习班六天哪!还要做好多题,除了补习班布置的,我妈买的,我姐那个混蛋居然也买了好多给我!还美名说什么来自亲姐的爱!爱个屁啊,我看她这叫恨啊!我现在比读书时候还累!我天天祈祷快点开学,快点开学!呜呜……”罗丹说着说着就呜呜起来,虽是假哭,但是里面的痛苦许绯倒是能体会到,于是赶紧摸摸她的头发,“乖啊!罗丹不哭!绯安慰你!来,吃个蛋挞先。”许绯说着,拿了一个蛋挞喂到罗丹嘴里。
罗丹咬了一口后,突然就插着腰开始控诉她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姐那个混蛋多可恶,就这周周一跟我说,看我这么辛苦,等今天请我吃饭。我还以为她良心发现了你知道吗?结果周五晚上她突然来接我,说今天她没空,就提早请我吃。我想着,没事,反正有的吃就行,无所谓!结果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罗丹说到最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火气异常旺盛!
许绯想了下,觉得自己猜不到,就问罗丹,“做了什么?”
“她说带我去吃烤肉来着!结果到了门口说,忘了,今天周五,咱们天主教不能吃肉!结果我们去沙县,吃了一碗拌面!一碗拌面!一!碗!拌!面!”罗丹露出了土匪威胁要杀人的表情,她快气死了!
许绯不厚道地笑起来,她姐姐真的,太搞笑了!
“我告诉你!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的!”罗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许绯赶紧伸手去抱她,“乖,乖,莫生气,莫生气,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呜呜……”罗丹泄气地说,“我要不是因为打不过她!我一定弄死她!”
“哦哦哦,我可怜的丹啊~”许绯赶紧把罗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安慰她,轻轻摸她的脑袋。
罗丹靠了一会后,就坐起来,问许绯,“你呢?上个月过得怎么样啊?”
“我挺忙的,我每天瞒着我妈偷偷去发传单了,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这样,然后在我妈下班前回去,她都没发现呢。然后剩下的时间就是拼命做题,拼命做题!”许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年头,谁比谁轻松啊!大家都辛苦着呢!
“你没跟你的莫子翔联系吗?”罗丹挤眉弄眼,暧昧地看着许绯。
许绯不自觉深呼了一口气,“有通过几次电话,不过他好忙,说之前逃了一次练习被老师和他妈妈骂了,所以说考级前看他很紧,他连上厕所都不方便,哪里能联系几次。”
“他干嘛逃练啊?”罗丹不解,“是不是压力太大啊?”
“我也不知道,我没敢问啊。”许绯和莫子翔说话,总不敢太随意,她常常是听的那个,回答的那个,虽然她有很多问题要问莫子翔,但是她又怕问的问题会让他不舒服,或者不自觉就过界了,所以她并不敢问。
比如放假后没几天,有天晚上莫子翔就给她打电话,那天她正在洗碗,接到电话也是很意外。
莫子翔问许绯,“晚饭吃了没有?”
许绯点头,虽然莫子翔看不见,她乖乖回答,“我吃了。”
“吃过饭,那你现在应该有空聊聊天吧?”莫子翔似乎在电话那天伸了个懒腰,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慵懒,许绯不知道为什么就脸红了。
“嗯,有空。”许绯不敢多说什么,就怕泄露她激动的心情,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平静。
“我最近好累啊!天天练琴。本来还想带你出去吃东西的,但是前几天逃练,我老师捅到我妈那边去了,她还挺生气的,说在月底考级前都不可以出门了。天天在家里盯着我。”莫子翔有点无奈,语气带着抱歉。
“考级是比较重要的,阿姨比较爱你,所以才把你盯得那么紧的。你再坚持坚持,等考级结束,阿姨就不会盯着你了。”许绯努力斟酌着字句,劝着莫子翔。
“嗯,我知道了,我等考级结束了,我们一起出来吃个饭,怎么样?”莫子翔问。
“好呀,到时候约。”许绯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我等你。
“想什么呢?回神!回神!”罗丹拿手在许绯面前晃了晃,许绯才回过神来,她神游了……
“是不是想你的莫子翔了?”罗丹揶揄许绯。
许绯被说中,立刻就不好意思了,她赶紧转移话题,“番茄酱在哪里?”
“啧啧啧,做贼心虚了吧。话题转得这么生硬,喏,给你。”罗丹也没继续都许绯,把番茄酱递给了她。
“你电话里说,你在打工,说来听听,你做什么呀?”罗丹打开汉堡的包装纸,大口吃了一口。
“我不是还没满十八岁嘛,所以只能法发传单咯。不过还可以,一个小时20元,很多了。”许绯一边吃着薯条,一边说。
“20元是很多啊,要不是我妈给我报了补习班,我真想跟你一起去。”罗丹有点羡慕许绯可以自力更生,真棒啊!
两个小女孩叽叽喳喳聊了起来,罗丹是一个爽快的女孩子,许绯喜欢同罗丹在一起。久违的她们聊了很多,很多,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小聚会……
8月6号,星期一,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许绯一大早就接到了莫子翔的电话。
“许绯,你今天有空吗?”莫子翔问。
今天许绯有兼职,但是她想了想,还是回答,“有空的。”
“那我们今天见一面吧?”莫子翔问许绯。
“好啊,那几点?”许绯咬着下唇,紧张地问莫子翔。
“嗯,我现在出去,你什么时候方便呢?我去市中心的麦当劳等你?”莫子翔说完又补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再出来,没关系,慢慢来,我反正有空,我等你。”
“嗯,我收拾一下就可以出去了。”许绯笑着点点头。
“那先这样?拜拜?”
“拜拜。”许绯开心地挂了电话。然后许绯打了电话给老板请假,说了今天有事,不能去发传单,请假一天。老板很爽快地答应了。
许绯高兴极了,她觉得这个世界太美好了。再一次挂了电话,许绯就去翻衣柜,她找了好几条裙子出来,可是她又觉得穿裙子太刻意了,而且好像行动会不太方便,许绯咬着唇站了一会,还是把裙子放回去,拿出来一件简单的白T恤,穿了一条简简单单的牛仔裤。许绯拿了一顶棒球帽带上,往耳朵里塞上耳机,就穿了她的小白鞋出门了。
这样的许绯简简单单,却干干净净的,许绯的样貌虽不是惹眼的美丽,却是好看的。她的皮肤白皙,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会发光。她开心地一路小跑到公交站,像只欢快的蝴蝶一样。许绯笑得明媚,就连路人仿佛都被感染了,对着她微微笑着。
许绯的心一路雀跃着,若不是因为在公车上,她肯定想跳起来欢呼。
许绯就这样一路开心地听着MP3,MP3里播放着莫子翔想许绯推荐的周杰伦的歌曲。
虽然周杰伦的好几首歌听起来很伤感,可许绯却丝毫没有被影响到,她只觉得这是她和莫子翔生命重叠的部分,在心上开出了一片静好,是独一无二的美丽。
许绯到了麦当劳,当她四处张望的时候,莫子翔伸手拍了她的肩膀,许绯回头一天,莫子翔正温柔地看着她笑。
许绯突然就觉得热,她不敢看莫子翔,她微低了一下头,看着莫子翔的胸口,白色的宽松T恤,许绯顺着莫子翔的T恤看下去,今天,莫子翔也穿了一条简单的牛仔裤,颜色和许绯那条看起来很像,莫子翔也穿了一双白色的鞋子……
情侣装……许绯的脑袋里突然蹦出这三个字,然后她的脸和耳朵以一种难以控制的速度迅速变得滚烫起来……许绯在心里狂骂自己,不害臊,一个人瞎想什么呢!但是又控制不住去想,他们居然这么默契地穿了这么相似的衣服,许绯的心里喜滋滋的。哪怕不是真的,至少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像是真的,这样似乎就靠得他更近了一些……
“你脸怎么这么红?”莫子翔看许绯整张脸都变得很红,有点担心,他伸出手,拿右手手背在许绯额头靠了一下,再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比对,好像没有什么温差,“你没事吧?”
许绯脑子里轰的一声,好像是火箭升空,巨大的轰鸣声让她瞬间失聪!这是什么情况?他,他,他做了什么啊!天哪!要疯掉了,要疯掉了,他是不是摸了自己的额头啊!许绯的脸更红了,她好想原地挖个巨坑把自己埋了!
莫子翔见许绯没反应,伸手轻拍了许绯的肩膀,“你没事吧?为什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外面太热了?晒的?”
许绯呆呆看着莫子翔,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莫子翔,莫子翔,莫子翔他,他,他拿手摸了自己的额头!
莫子翔担心地看着许绯,他伸手去拉许绯的手,把她拉到一个空位坐下,然后担心地看着许绯,心里想着,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许绯完全反应不过来,她觉得自己要死了!莫子翔居然,居然牵了她的手!她不是在做梦吧?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自己是上天堂了吗?还是自己还没睡醒,一切都是梦呢?
许绯呆呆地拿手在自己脸上捏了一下,“嘶~”许绯一点也没手下留情,疼得自己都快泪奔了。然后她看着坐在她面前担心地看着她的莫子翔,突然反应过来,天啊!是真的!唉呀妈呀!我在干嘛啊!许绯吓得赶紧将脸转开。
“你干嘛捏自己那么狠啊!都红了!”莫子翔哭笑不得地看着许绯。
“我……我……我可能是因为外面太热了,突然进来空调比较冷,所以,所以有点晕……我就捏一下自己,清醒一下!对!”许绯干笑着帮自己解释了一下,听起来还算可信!许绯在心里想着,应该可以说得通吧。
“那你这样能吃甜筒吗?”莫子翔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知茫然。
“啊,我现在清醒了!”许绯认真地点头,然后站起来对莫子翔说,“你吃什么味道的甜筒,我请你吃啊!”
“你还是乖乖坐着吧!”莫子翔把许绯按回座位上,然后问许绯,“你吃什么口味的?”
“原味。”许绯乖巧地点头,然后乖乖坐好。
莫子翔无奈地揉了许绯的头顶一下,然后就去排队,许绯看着莫子翔修长挺拔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就上扬。
饭点还没到,所以莫子翔很快就回来了,他拿了两个甜筒,一个给了许绯,另一个慢悠悠塞进自己的嘴里。
许绯微微笑着也把甜筒放进嘴里,冰冰凉凉,甜甜糯糯,冰淇淋在嘴里慢慢划开,幸福也一点点充盈了全部空气……
“我带你去吃我很喜欢吃的一家小吃店,他们家都是一些小炒,但是很好吃。最近他们重新装修了,环境看起来很像休闲吧,我妹妹前几天跟我说他们装修好了。你试试看好不好吃。”莫子翔领着许绯往外走去。
“嗯嗯,好,我不挑的。”许绯点点头。
“呵呵……”莫子翔笑了一声,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我今天特意准备好钱包了。”
许绯愣了一秒,才发应过来,他是说自己很能吃,当即觉得有点尴尬。只好开口自黑,“对呀,我哥就说心疼我以后老公,要赚很多钱,不然养不起我!”
“嗯嗯!”莫子翔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让许绯懵圈的话,“压力有点大呀!”
许绯听完就愣住了,他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许绯未来的老公呢?许绯不敢再往下想,她觉得今天自己已经自作多情很多次了,莫子翔那么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他说的应该是自己将来的老公吧,他应该只是单纯的心疼未来成为自己老公的人吧。许绯想到这,就点点头,笑着说,“对呀,所以我哥都好担心哦,他说我什么都好,就是吃太多,怕我因此难嫁个好男人呢!”
“这样呀,那改天要见见你哥哥了。”莫子翔点了点头。
“嗯,改天可以约出来一起打球。”许绯又想到莫子翔的手是弹钢琴的,那么精贵,又问,“你的手能打球吗?”
“可以的!没有那么娇贵的!”莫子翔觉得好笑,许绯这是把他的手当成是豆腐做的吗?
……
一路上两人愉快地聊着天,不知不觉也走到了莫子翔说的那家店。
许绯进到店里,就被里面的环境震惊到了,这老板的品味有点迷幻……屋顶的吊顶是一条条的木头组成的,很像户外亭子,然后木头上缠绕了很多的假树枝,这些假树枝还绕着屋内的柱子垂下来,这些垂下来的假树枝上还有许多粉粉的假花!额,许绯觉得自己满头的黑线,这老板把店装修成这样,还有蛮多客人,可见是一家靠厨艺取胜的餐馆!
莫子翔带许绯找了一个空位坐下,他干笑了两声,尴尬地开口,“呵呵,想不到老板把店装修成了这样,呵呵……”
许绯听出了莫子翔话里的尴尬,忍不住捂嘴笑,然后点头表示同意!
老板娘拿了菜单过来,给了许绯和莫子翔一人一份,然后笑笑冲着许绯点了个头,就跟莫子翔聊起来,“好久没看到你了。今天吃点什么?”
“是挺久的!老板娘的店装修了有一个多月吧,我大概有两个月没来了。”莫子翔礼貌地回话。
“好像是有那么久了,你下学期是不是就要升高三了,想过报考什么大学了没?”老板娘又问莫子翔。
“还没想好,有喜欢的音乐学院,但是还是得看我自己的文化课成绩啊。只能明年再看看了。”莫子翔耸了耸肩,有点无奈地说,“毕竟我文化课的成绩比较一般的。”
“那你加油,这个小妹妹是?”老板娘拿眼暧昧往许绯方向比了一下,笑着问莫子翔。
莫子翔有点无措地挠了挠后脑勺,“她是我社团的搭档,我的学妹,我的朋友,好朋友。”
老板娘笑笑不说话,又拿眼去看许绯。
许绯能感受到老板娘的眼神,但她完全不敢抬头对视,她恨不得将脑袋埋在菜单里。
也许是感受到许绯的局促,老板娘收回了眼神,问莫子翔,“今天吃点什么?”
“就拿老板最擅长的那三道小炒,一份鳕鱼羹,再来一份炒米粉。”莫子翔说完就问许绯,“许绯,你呢?你想吃什么?”
“我也炒米粉好了。”许绯没吃过这家店,她也不会点,更重要的是,她刚才虽然盯着菜单看得很认真,但其实她根本什么都没看进脑子里,她一直在留意老板娘和莫子翔的聊天内容……莫子翔说他们是好朋友,许绯很开心,好朋友是可以一辈子的!那样说明他们可以一辈子联系的!
“那炒一份大盘的炒米粉吧,”莫子翔看了一眼埋着脑袋的许绯,又不一句,“很久没来,我想多吃点。”
“嗯,很快!”老板娘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后就收走了菜单,临走前她还对许绯温柔地笑了笑。
“老板娘好温柔……”
“老板手艺很好……”
莫子翔很许绯一起开口,两人愣了一下,默契地笑起来。
莫子翔接过话,就开始给许绯介绍老板的三道拿手菜,也是莫子翔最喜欢的三道菜,辣炒牛蛙、黑椒牛柳、宫保鸡丁。
许绯其实不能吃辣的,不过她不敢说,毕竟莫子翔很开心地向她分享他喜欢的菜,自己要尝尝才可以。
菜很快就上来了,许绯看了一眼餐馆的人,还蛮多的,应该是因为老板娘同莫子翔相熟,所以先做了他们的菜吧。
果然莫子翔接下来的话印证了许绯的猜测,“谢谢老板娘又帮我插队。”
“老客人的特权嘛!”老板娘笑了笑,然后对许绯温柔地说,“请慢用。”
“谢谢老板娘。”许绯礼貌地点点头,笑得乖巧。
老板娘看到许绯乖巧的样子,满意地笑,然后就去忙了。
“你试试看。”莫子翔帮许绯放好了碗、筷子和勺子,然后就开始给她一道一道夹菜。
许绯说完谢谢,就拿起筷子试了一下,很好吃,一向不能吃辣的她,竟然觉得这些菜的辣是她可以接受的,还觉得好吃的。许绯觉得不可思议,她惊喜地对莫子翔点头,“很好吃啊!”
莫子翔听到许绯的肯定,就爽朗地笑出声,然后两个人就很认真地吃起来。
吃完饭,莫子翔对许绯说,“我带你去体育场走走?我有话跟你说。”
许绯点点头,爽快地答应,“好啊。”
如果后来许绯没有遇到她的爸爸,是不是会不一样呢?那样的话,那个下午,是不是会有不一定的故事呢?
许绯不知道,但是,这个世界总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所以她不知道,莫子翔想跟她说什么……
在去体育场的路上,许绯和莫子翔聊起了五月天,莫子翔向许绯推荐了五月天的歌,正当他们说在兴头上的时候,许绯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男人搂着一个漂亮的女人,两人一起推着一辆婴儿车进到一家店。
许绯的心顿时就漏跳了一拍,她看到了他的爸爸……许绯的脸上的血色瞬间就褪得干干净净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颤抖,她想控制住,但,她做不到……
莫子翔看到了许绯的反应,他担心地极了,刚想开口问许绯,就见许绯抛下他一个人往前跑去,然后在一家母婴店前停下。
莫子翔追上去,刚想问许绯怎么了,就见许绯背对着那家母婴店,弯腰在干呕……
“你怎么了?”莫子翔吓到了,许绯这不会是中暑了吧?
许绯摇摇头,她想告诉莫子翔她没事,但是还没开口,她的眼泪就不可抑制地狂涌而出……
莫子翔刚想开口,许绯就拉起他的手腕,用力拽着他大步往回走……
莫子翔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许绯突然就这样了?她还哭了……
走出了这条街,莫子翔拿另一只手去拽许绯,许绯便站住了脚,松开了莫子翔的手。
“你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莫子翔微蹲了身子,看到了许绯红红的眼睛和红红的鼻子……
“对不起,我可能有点中暑了吧……”许绯觉得自己好不堪,她觉得自己不配站在这个美好的男孩身边,她吸了一下鼻子,努力挤出笑来,“我想先回去了,对不起呀,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莫子翔没有说话,他从口袋掏出一包纸巾,然后拿了一张纸,摊开,对折,轻轻地给许绯擦眼泪,然后温柔地问,“我送你回去吧,好吗?”
莫子翔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是天籁一样,给许绯的世界带来圣光,可这样完美的男孩,许绯羞于面对,她觉得自己就是泥塘里的污秽,她会玷污了这个美好的男子,她挣扎着,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莫子翔不再言语,他轻叹了口气,无奈地伸手去招计程车,很快就有一辆计程车停下来,莫子翔给许绯开了门,许绯默默地上了车,她红着眼,内疚地看着莫子翔,心中千言万语百转千回,最后只吐出了两个字,“拜拜。”
“拜拜,到家给我打个电话。”莫子翔关上车门前,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许绯一句。
许绯点点头,然后对司机报了地址,司机把车发动了,许绯回头看站在路边的莫子翔,她觉得她的心绞痛地厉害,眼泪又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落下。
许绯以为自己早就接受了爸爸离开这个家,许绯以为自己很坚强,毕竟她一直觉得爸爸一直跟妈妈吵架,还不如他们分开,许绯一直以为就算哪一天看到了爸爸的新老婆她也会无所谓地转头,继续过自己的生活,活得精彩。
可,原来,她只是自欺欺人,她不想承认,可是还是在看到爸爸同别人幸福地在一起的时候,觉得痛不欲生。
都是自己的错,才害得妈妈再也不能生育,才害得妈妈失去了她的丈夫,都是自己的错!
若是,自己,当初没有被生下来,该多好!
那样的话,爸爸和妈妈会有很多孩子,会幸福地过一辈子的!
一段婚姻的失败,其实跟孩子真的没太大关系,因为结婚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结婚。是这个男的和这个女的没有经营好,所以才会分开。
孩子是最无辜的,因为从来没人经过他的同意,就带他到这个世界。若是一对夫妻离婚,男女各承受了五分的伤痛,孩子就承受了十分的伤痛……可孩子明明是最最无辜的!
那个时候的许绯,太小,太弱,她只会自责,只能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