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岁月荏苒,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来,杨兄我敬你一杯。”
心里感到烦闷的杨玄在跟几人推杯换盏之后,便称不胜酒力,匆匆出了军帐。
前线的喊杀声掺杂着工匠们的吆喝声时不时的传入耳中,杨玄的眉头却是越发紧皱。
他感觉事情很是不对劲,但是仔细思索过后却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这不仅没有让他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谨慎了起来,因为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他才能坐到现在的位置。
“杨兄,好些了吗?”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将杨玄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他微微一笑,“多谢华兄关心,我好多了。”
经过几天几天的相处,二人的关系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样了,虽说不是可以交托生死的兄弟,但也想差不多了。
想了想,杨玄终究是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华兄你不觉得事情很奇怪吗?”
华噲摸了摸脑袋,“奇怪,哪里奇怪了?”
杨玄指了指那一座座高耸的塔楼,“我们已经建造这么多的攻城器械,却一次也没有遭到对方的进攻,你不觉得我们似乎是太顺利了吗?”
“你之前不是说了吗,守城之人其智不在你之下,说不定是他已经看出你这是在故意诱他出城了呢?”
听到华噲这么一说,杨玄脑中灵光一闪,不禁脱口而出道:“对!他的智谋不在我之下怎么可能看不出我们的打算呢?之前的几天可以说是大意,但是已经这么久了对方不可能看不出来这其中的道理,除非……”
“除非什么?”心急的华噲忍不住问到。
杨玄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练兵。”
“这,这怎么可能?”华噲失声大叫道。
最初的惊愕渐渐演变成了愤怒,华噲当即便要去拿他的大刀找人拼命。任谁被这样戏耍都会感到的,更何况是脾气暴躁的华噲呢。
杨玄见此急忙上前阻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华噲拦了下来,毕竟,两者的实力可要差上好大的一个台阶呢。
“杨将军,你为何拦我?”华噲猩红着双眼,大有一副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就一刀把你给砍了的感觉。
杨玄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咽了咽口水,他觉得这个莽汉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得出来。当下也不再卖关子急忙说道:“将军,他们既然在练兵,那就一定会有派出士兵的时候,到时城门大开我们趁机杀进去,一举夺下淮安城岂不更好?”
华噲这才冷静了下来,“那你知道他们何时派兵出城吗?”
“白天我军一直攻打军营,他们只有可能是在夜间进行调度,到时我们再派出精锐斥候盯住军营即可。”
华噲听后点了点头,当下也不再提进攻营寨,一个人去喝闷酒了。
在两人的殷切的期盼下,那抹斜阳终究还是消逝在了天地间。
杨玄大手一挥,那些早已待命的精锐斥候便向着淮安城潜行了过去。
蝉鸣合着溪流奏出了初夏的圆舞曲,沉睡的雏鸟也时不时的发出清脆的梦呓,让人不觉进入了仙境。只是这一切都被远方那一阵阵的血腥打破了。
“二爷,你说将军为啥让俺们来看这军营呢?”年轻的斥候忍不住抱怨道。
咚~斥候队长敲了敲年轻斥候的脑袋,“三娃子,你懂个啥嘞。咱将军那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听他的准没错。到时候你也能多领几贯钱,回村子二爷也好给你说媳妇啊。”
三娃子听了不再言语,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就在这时,远方的军营传来了隆隆的战鼓声。年轻的斥候们显然是没经历过什么大事,被这一变故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有二爷这位老行伍,他一面安抚众人,一面对着三娃子吩咐道:“你还愣什么嘞,赶紧去告诉将军大人”
听完三娃子的汇报后,杨玄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紧接着又命人全营警备。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尽显大将风范。
看了眼一旁焦急不已的华噲,杨玄坚定的说道:“华兄,我们绝对不能去攻打。如果他们要换兵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
华噲瞪了他一眼,“那你说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杨玄有些无奈的说道:“这,这,我也是不知。”
鼓声响一个时辰却仍没有停止的迹象,华噲也再按捺不住,刚想过去看看却又被杨玄,好说歹说才把华噲劝了下来。不过,华噲却是派了自己的几名亲卫前去查看。
深邃的暗夜,永不停歇的鼓声,带给了这些亲卫无尽的恐惧。迫于华噲的淫威,他们也只能上前查看。
随着他们的靠近,军营的情况也越发的清晰了起来,与此同时一个荒诞的念头在他们的脑海了浮现:这个军营是空的。
当几人走至近前,更加肯定那个念头,军营是空的,因为他们连一个值守的士兵都没有看到。既然没有敌人,他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径直朝着鼓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十余只山羊被拴住后腿,吊在木桩上,前蹄下置一面战鼓,山羊前蹄乱蹬,擂鼓震天。
这便是出现在几人面前的场景了,几人也不敢大意,忙向华噲禀报。
得知此事的华噲连忙点齐兵马,带着人朝这里敢来。
等到确认事情和亲兵说得无误后,华噲一把抓住站在旁边杨玄,“这就是你说的不能来攻打?”右手一挥便要向杨玄砸去。两者实力的本来就不是一个档次,再加上华噲是含怒出手,要真挨上杨玄恐怕不死也得残。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如闪电般向着华噲袭来,华噲只来得及将头扭开,一抹血箭划过,便见一物事掉了下去。
杨玄看得清楚,那是一只左耳,华噲的左耳竟然被射掉了。
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一只耳,休伤吾之恩人。”
华噲双眼充血,“你叫谁一只耳?”
那人却不理他只是遥遥的冲着杨玄一拱手,“杨玄将军真乃吾之福将,先是帮我训练了三万精锐士兵,今日更是保住了我的淮安城,樊蒙在此多谢了。城门左边之物便赠与先生聊表谢意,念在那一只耳也出了不少力的份上,右边之物便给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