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闻不由得扭头看去,只见左边是一摞码得整整齐齐的黄金,在火把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右边则是一具上好的棺材。
华噲见此也再按捺不住,不管不顾的便向着淮安城冲去,杨玄怕他有闪失急忙命人冲了过去。
就在众人将要抵达城门时,他们发现冲在最前面的那一批人竟然消失了!
久经沙场的杨玄立刻反应了过来,有陷坑,赶忙抬手制止众人。
冲锋中的大军有岂是他一人所能够阻挡的?只有他附近的士兵听从了他的指令,但更多的却是没有听到。于是,前面的人想要往后退去,后面的人则想要往前冲,场面顿时混乱不堪,还有为数不少的人被拥堵在在军营里不知所措。
城上的樊蒙冷冷一笑,抬手挥了挥。
只见,一支支火矢被搭上了箭弦,如同流星般向着军营冲去。
当看到火矢的目标时,杨玄就知道事情要糟了。
果然,随着火矢的落下,军营开始燃起了熊熊大火,原来军营里到处都是易燃之物。不仅烧死了众多被拥挤在军营里的青衣军,还把杨玄等人的退路截断了。
淮安守军的箭矢如同不要钱般向着城下的青衣军洒去,由于青衣军拥挤在了一起,导致他们无处躲避,基本上没有一支箭矢落空。
这时两飙军马从东、西出现,向着被隔绝在军营外的青衣军杀去。原本就因没有主将指挥而惊慌失措的青衣军,乍见之下,九成九的人都选择了逃跑,这也不能怪他们无能,毕竟,他们也都是一些放下农具没几天的农民罢了。
……
张志伟满脸笑容的跑了进来,“师父,好事啊,大好事啊。”
郭嘉轻轻的拿起一个茶杯,端起茶壶轻轻的倒了进去,“先喝杯水吧,我是慢慢说,不要急。”
张志伟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师父,樊蒙大败青衣贼,已经命人追击了。”郭嘉已经把自己等人的任务告诉给了他,
“唉”郭嘉眉头挑了挑,“好好的一场大胜,却是要败了。”
“嗯?师父,你听错了吧。”
郭嘉抬头盯着他,一直一顿道,“你记住,穷寇莫追。”看他任是迷惑郭嘉才又解释道,“淮安城的守军本来是弱势的一方,哪怕是经历了几场胜利也依旧如此。之前的几场胜利也都是倚仗这坚城险隘,而我军一旦出城迎敌,必然会要与敌贴身肉搏,敌方的人数暂且不提,光是那落入陷坑却能全身而退的华噲就能让我军栽一个大跟头。”
听完郭嘉的分析,旁边的霍杰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
满脸血污华噲的一把拉住从旁边跑过的士兵,“对方究竟有多少人?”
那士兵急忙回答,“华将军,快跑吧,对方恐怕不下千人!”
“哈哈,哈哈,不下千人,不下千人!我堂堂的数十万大军却被不到一万人追了半夜。”华噲转身向着身后的追兵冲了过去。
华噲的大笑自然引起了附近士兵的注意,有些士兵受到他的鼓舞也悍然冲杀了回去。
这一异状自然引起了杨玄的注意,他瞥了眼身后的淮水大喝道:“将士们,前面就是淮水了,如果我们现在渡河只能被敌方,十死无生。但是,我们只要反身将身后的敌兵击溃,我们不仅能够活下来,你们还可以拿着敌人的首级来我这里换取赏钱。”说完便带着亲兵冲了过去。
那些溃逃的士兵受到两位将军的激励,顿时士气高涨,一个个不要命似的向着淮安军冲去。
本来抱着必死决心的青衣军在交手之后才发现他们错了,敌军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厉害,甚至比他们自己还要弱。
淮安军在损失一千人之后便要逃跑,只是被彻底激发血气的青衣军哪能让他们如愿,淮安军只抵挡了片刻便被淹没在了青衣军的人海中。
战后杨玄吩咐众人就地扎营,好生休息。
华噲那特有的大嗓门却在众人的耳边响起,“起来,都起来。谁叫你们休息的?赶紧给我去追击他们。”
杨玄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华将军是我让他们休息的。”
谁知他这一说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华噲大步走了过来,“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乘胜追击,难道又想帮助樊蒙不成?”
杨玄也是怒了梗着脖子喊到:“你看看将士们都累成什么样了,他们现在的状态到不了淮安城就已经累倒在半路上了,你以为谁都像你华大将军一样拥有炼气境的的修为吗?”杨玄还在华大将军四字上加了重音,语气颇显讥讽。
华噲看了看瘫倒再地上的士兵们,也知是自己鲁莽了,当下也不再言语,冷哼了一声便转身而去了。
当得知自己派出的兵马,全军覆没,一场大胜也因此变成一场惨胜后,樊蒙捶胸顿足的叹道:“悔不当初啊!”他手中的纸条也清晰的写有十二字:摧毁攻城器械即可,切勿追击!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的苦恼才刚刚开始。
……
一阵又一阵密集战鼓声响起,惊醒那些正在酣睡的人们。
“吗的,这些王八羔子又来了。”
“直娘贼,有种就来攻城啊,不让人睡觉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
“这些挨千刀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听着底下士兵们的抱怨声,樊宇也是恼怒异常,身为东城门的值守官,这些天可把他累坏了。
那些青衣贼不知怎地,白天攻完城后,夜里也不安生,一到入夜便敲击战鼓,让人不得安生,还把城内搞得人心惶惶,就连他这个值守官也不得不每夜睡在城墙上。
一想到这里梵宇就更气了,东、西、北皆有人敲鼓,唯独南门那里不仅没有人敲鼓,就连青衣军都没有在那里驻扎。南门的宋老三不仅能睡得安安稳稳,没事了还能带着他的小妾去城墙兜兜风,聊聊人生,那小日子过得……
一声咳嗽打断了樊宇的沉思。
“叔,叔父。”
樊蒙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在外要已官职相称。”
樊宇急忙弯腰行了个军礼,“城主大人夜深了您为何还不休息?”
樊蒙无奈地叹道:“人老了,觉就少了,睡醒了就来城墙上转转。”
可是他那深深的黑眼圈却出卖了他,他根本不是睡不着,而是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