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为有路西在,白染在警察局待得时间并不长,就问了些身份,在哪失踪的云云;白染记得不是很清楚;
但从警察局出来后天已经暗了下来;
告别了布雷多白染坐在路西的车上,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她想起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和自己一行人分开的其他的同学们;
“路西,我需要回我和我同学们住的酒店了,其他的同学还不知道我的伙伴们被绑走的消息,但是如果天太黑了我们一个都还没有回去并且他们联系不上我们的话,我怕他们会担心我们。”
路西启动了车,车子向后倒着,摆正开出了警察局;他说:“在你会酒店之前,我们得再去一个地方。”
白染问:“哪里?”
“医院,你的伙伴们找到了,三位女孩子,一个男同学;对吧?”路西轻声道。
“找到了?他们怎么样?伤的重吗?什么时候找到的?在哪里找到的?伤到了哪里?”白染有些语无伦次,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这么快找到。
“其他人倒没什么事,就是听说有个姑娘挺倔的,受了不少苦,不过也没什么大碍,毕竟那群人是打算将绑去的人卖掉,伤了皮相就不好卖了。”路西打趣道。
其实那几个孩子并没有伤的太重,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警察安排他们做一次全身心的体检而已;但是他就是想看她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喜怒哀乐忧思的模样;
在医院,白染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伙伴;
“阿佛、阿佛、阿佛这里。”
远远地,步珊珊就发现了白染的存在,看着她依旧活蹦乱跳的的样子,白染终于确定步珊珊安然无恙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步珊珊面前一把保住了步珊珊;
步珊珊比白染高出一头;
此刻的白染看起来是整个人都挂在步珊珊的身上,像极了一个幼儿园放学后缠在妈妈的怀里撒娇的孩子;
“染染,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大师姐问道?
白染还没有回答,呼若溪注意到了自白染身后缓步而来的路西,一身黑色的达拉里斯,一张谦谦且温润的亚洲面孔在一众欧洲人之中还是相当显眼的;
“染染,快下来,还不介绍下这位是?”
白染从步珊珊身上跳了下来,看到自己的大师姐和若溪师姐身上并无明显的外伤,只是头发乱的厉害,她也就真正的心安了;她答道:“这位先生是帮助我的人,你们可以叫他路西,路西人很好,师姐,学长呢?”
步珊珊一把勾住白染的脖子整个人都压在白染的身上,指着前方不远蓝色的窗帘恰好遮挡住的一张床道:“呶,搁那头。”
白染急问道:“他受伤了?”
大师姐冲着大李兄所在的位置翻了个白眼;颇有些无奈的感觉;
还是呼若溪给白染解惑的;
“刚刚我们才检查完身体,医生都宣布我们啥事都没有的时候,他激动地蹦了高转了个圈,落地的时候扭伤了脚。”
白染闻言也一头黑线;
这位大李兄,每天总能给你些不一样的惊喜;
大师姐将手伸向路西,路西很绅士的一握;
大师姐道:“谢谢您路西先生,我是染染的师姐,你可以我姓杨,你可以称呼我为杨小姐;虽然还不知道我们家染染怎样麻烦到了您的头上,但很抱歉打扰到您的生活,也十分感谢您对染染以及我们的帮助;”
接着呼若溪也向路西表达了感激之心并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就连平日里调皮的步珊珊也很乖巧的道了声谢谢,告诉路西可以叫自己珊珊;
听完三位姑娘表达的谢意以及自我介绍后,路西也是相当认真的回了一句:“不用谢的,顺势而为,要谢也该我谢谢她才对;”
白染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轻轻的,温柔的,像棉花糖一样,如同她看向路西的眼神;
路西同时也在看着白染,当他两人视线重叠的时候,白染的心跳突然一乱,眼神左右飘着不知该看哪里才好;
路西此时建议到:“如果还是比较担心的话,就先过去看一看吧,你的学长。”
路西及时的说话声缓解了白染一瞬间的尴尬以及心虚;
她点点头,然后转身去看伤到脚的大李兄了;
“哦?路西先生好像对我们染染很是关心呐。”大师姐忽然打趣道;
路西看着白染的背影,回到:“不是好像哦,是很关心,她很有趣。”
步珊珊看了看白染又打量着这位名叫路西的男人,她满意的点点头;在步珊珊的心中,路西完全符合自己内心中对白染的另一半的定义:佛系少女和神款欧巴;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才刚刚经历完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刚刚脱险,刚刚才从心理咨询医师的办公室走出来;因为她已经沉沦在自己脑补的粉色的恋爱情节当中无法自拔了。
只有呼若溪小声的问道:“神职人员不是不可以结婚的吗?”
路西抬起胳膊来,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装束,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我还不是呢。”
呼若溪疑惑了?
路西明白白染的这个师姐在想些什么,只得继续解释道:“由于种种原因,成为了比较活跃的信徒,又因为在此之本人前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并不太热衷,那时本以为看看破了红尘,正预备就这样成为一位神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最终还是一介凡夫啊。”
路西怎么都没想过自己竟然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是啊,最初自己答应神父接任他的下一任时在想什么?
其实自己那时什么都没有想;
仅仅是在逃避而已;
路西很清楚自己骨子中的血性,他本是一个规矩至极的人;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总要表现出一副毫无规矩的样子;是叛逆还是转移或者是不甘心?
路西想做的事情太多了;
他其实和自家倔老头一模一样的倔强脾气;
只是,在和老头的互倔是选择了妥协罢了;然,他扪心自问,他真的甘心妥协吗?
不是的;
他不甘心;所以,他长时间呆在教堂,他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那颗不甘的心,忍不住动手去挑起事端;
白染闯进教堂是一个意外,当白染向自己求救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是哪些;
还有什么人这样无法无天?还有什么人会觊觎那些无辜的孩子们?还有什么人会伤害如花般娇嫩的女孩儿们呢?
没有别人了。
那群邪恶至极的人贩子,毫无人性;他们就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的腐朽之物,用至恶的眼睛注视着无辜又无力的少女儿童,以最肮脏的灵魂寄生在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贪婪且无止境的祸害着这个世界的美好;
路西对他们日渐加深的厌恶感让他无法忍受明明可以做到但是却不作为的自己;他将自己关在教堂那一方天地当中,那是一片净土,没有邪恶的净土,能够洗涤他心灵的净土;
直到他看到因害怕和寒冷而瑟瑟发抖却依旧强撑着向自己求救的白染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
那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她知道,身在在异国他乡只有本国的大使馆才能给自己最大的安全和最全方位的保障;
她信赖自己的国家的模样,让自己看到了自家倔老头滔滔不绝地描绘着家乡大好河山的模样;于是他也决定相信那个无比强大却始终温和的国家;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
大师姐听着路西言语中的自嘲,她知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故事往往都是事故沉淀一段时间之后的另一个说法;而事故通常和危险挂钩,至于这个危险会不会牵扯到自家的小师妹,那都是小师妹自己的选择,谁都无法干涉;
她扯了扯呼若溪的袖子,示意呼若溪别再探究下去了;
倘若一个人的往事带着疼痛,而你并非是他极为亲近之人,那就别试图去叫他揭开伤疤,否则你只能得到两个答案,一是你会明白自己的徒劳无功,二是得到一个谎言。
呼若溪并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她只是担心白染而已,毕竟...
“大师姐,我刚刚看了看师兄,龇牙咧嘴的,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吧。”白染去看大李兄方归来,扶着额头,原本她的头隐隐作痛,看完大李兄后,头痛的更厉害了,好像血管还是什么东西在她的脑袋里蹦跶,总之就是有些难受。
“你师兄啊,本来就没事,就他那德行,如果有啥的话,早就蔫了。”大师姐对大李兄的评价永远都这么一针见血;白染呵呵一笑,对于这个师兄,她不予作评;
“阿佛,你脸色好难看啊。”还是步珊珊发现了白染有些不对劲,惊呼出声。
众人围着白染围城一个圈,路西伸手摸着白染一侧的脖子“她发烧了;叫医生。”
还是大师姐比较冷静:“若溪,你德语好,快去...”
“不用了,约我的家庭医生吧;这里离我家不远。”
大师姐还没有说完,路西便打断了她的话
“医院人太多,她休息不好,而且你们就医相对来说比较麻烦;你说呢杨小姐。”
大学姐稍作思考后同意了路西的提议,毕竟除了白染这个发烧的病患还有一个令人头疼的扭伤的师弟啊。
“那好,打扰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