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路西,好久不见,叔爷。”
白染头初见这般富有攻击性的路西,像是讲堂上悬挂的十字架,是惩罚?警告?还是残忍,白染不得而知;只是白染以为,路西会一直是那么一副慵懒洒脱的样子,没想到他还有另外一面,可怕而又危险,像他的名字一样?
究竟是代表光明的神还是叛逃的天使,变成撒旦的恶魔?
究竟那一面是他?谦谦君子温润儒雅是他?利刃出鞘锋芒毕露是他?
路西只是对着电话的另一端说了一句只关问候的句子,就再没听到他说任何字;仅仅是电话的那头在喋喋不休;
教堂很空旷,电话那头的说话的声音很大,在空旷的教堂中,就连白染这个外人都听的一清二楚,白染饶有趣味的并邪恶的想:“这个男人的耳朵怕是要炸了吧。”
想着想着他便不自主的笑出了声。
“哼、哼、哼”
白染的声音很小,但在这空旷的教堂内就显得很大了,且白染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女子特有的娇柔感,一般人同白染说话时,光听着她的声音便是一种享受;
路西抬起眼眸看看白染,眸子总带着白染看不懂的一些东西,以及白染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的侵略性;
本来电话那头无休无止的谩骂停了下来,应该是听到了白染的声音;
电话的那头又开始了:“路西,我们这群老头老了,半截身子已经在土里了,你翅膀硬了,管不着你了,啊?你就一边玩女人一边接我的电话?”
白染的脸烧的通红,她回应着路西的眼神,表示歉意;
哪想沉默的路西却邪魅一笑,疾步上前将白染搂在了怀里;
白染一阵惊呼。
那娇媚的声音,暧昧的感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
果然,电话的那头连连喘着气又粗又深的气息,好似被气的不轻,感觉就要喘不上气来的样子;
路西将白染放开,转身和布雷多坐在了一起,靠着长椅的椅背,很是惬意是将一只手臂搭在椅背上伸着懒腰,只听他说:“叔爷?您到底有事没?如果您没事的话,我有事忙啊,先挂了,拜拜,改天没事了去美国看您?”
然后,路西果断的挂了电话。
布雷多将嘴里的烟拿下来,握在手心,他说:“不是他吗?”
路西回道:“不是,这个老家伙就是这么个急脾气,应该是受人挑拨才打电话给我的,估计自己都忘了因何要给我打电话了。”
布雷多点了点头;
路西继续道:“把这个女孩带回警局安顿吧,你不是来接她的吗?”
布雷多急道:“你呢?”
路西将他手心里的那支烟拿起在指尖把玩;
“没事,他们上不了我,也没那个胆子。人老了,就越惜命了。”
白染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虽然也好奇也想探究,但她最关心的终究还是自己的伙伴们;
“路西,先生;我知道我这样问很失礼,但是,我想问我的伙伴们,他们怎么样了?会被?”
“你不用着急,让你换衣服的那会,我就打过电话,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送回警局,和你相见;”
路西的话很是笃定,但是白染从心底里,根部不太相信奥地利的警方,毕竟不是在自己国家,她的安全感无限接近于零。
而路西似乎是又看出了白染心中的想法,他解释道:“你们国家的注奥大使馆请求多国一起联动,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集团挖出来,毕竟受害人不只有你们这一批学生;以往他们活动于中南亚一带,神出鬼没的,你的国家早就追踪他们了,只是一直见效不大,抓住的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喽啰,而欧洲这边是他们‘销赃’,也就是贩卖人口的地方,所以在这边活动的,都是那些人的‘上线’。”
路西仔细看了看白染的表情,确定她能够接受这的信息后,继续道:“本来这个地方对一些特殊职业没有太过强硬的法的抵制,所以一些犯罪也在所难免,但是这个地方作为‘销赃’地,为了不引起国际上的注意,所以绑架或者是拐卖这类型的犯罪是比较少的,你们应该是被盯上很久了,确定你们都是一群女孩子之后好下手才决定对你们动手的;只是没想到被你给逃了出来。”
白染双手紧握着拳头,她点点头,请路西继续说下去;
“事实上,如果你没有遇到我是逃不出来的;而且你很聪明,能想到像本国的大使馆求救因此才会有这么一个局面。”
突然布雷多突然说道:“如果不是知道路西插足这件事情,出警的不会是我,而且,路西和我们当地的管理层事先进行了沟通,否则是不会有现在的局面的。”
原来,他当时打的第三个电话是这个原因啊,白染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样感谢眼前这个本不会有交集的男人了。
“谢谢。”千言万语在心头无法说出口,最后只化作了郑重的两个谢字,加一个深深的鞠躬。
路西将弯腰鞠躬的白染顺势扶起,并请她坐到长椅上。
他说:“我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只是你遭遇的那群歹徒恰巧不巧的涉及到了我家老人们的老纠葛,帮你只不过是顺势而已。”
白染并不在意究竟路西是怎样想的,她只知道,在困境中,有这么一个人帮了自己一把,这个人就是路西。
“你要做的事情很危险吗?”确认了伙伴的安全后,白染的担忧全部都放在了路西身上;他担心这个‘恩人’她已经不在乎他究竟是什么人了;
或许白染自己并不知道,或许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深深的吸引了。
“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危险,因为那些危险其实一直都存在,只是这些年我与那些危险都是彼此相安无事罢了;而我并不满足于现状,我想将那些危险全部都解决掉,将那些罪犯全部都送进监狱里罢了。”
白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走吧,小姑娘,跟我一起回警局备案吧;说实话,如果不是路西一个电话打到了我们的老大那里,估计这会你还在警局里做笔录,而警察也还没开展救援呢。”布雷多说道;他看着白染又看着路西,他羡慕这样的年华;
而他自己在这样的年纪里,活在了懊悔与恐惧中。
“你能陪我一起吗?”白染询问着路西;她想让他陪着自己,她不愿一人独自下去,她以前在尝试接纳别人,现在她想要去主动接近别人;
或许白染更深的潜意识当中,她更不愿意看着路西独自一个人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你知道,我并不信任他们。”他们,白染指的是当地的警方;她见路依旧保持沉默,她尝试说动他。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路西依旧沉默;
白染继续说道:“同样,我也想要陪着你,我们互相陪伴;像朋友或者恋人之间那样。”
“陪伴么?”路西终于回应了白染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
布雷多咧嘴大笑,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路西这个家伙惯会引诱别人,十几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布雷多也是这样,被路西一步一步引导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那时他还在想,这个孩子,是恶魔吗?
白染不明白布雷多在笑什么,但路西却给了布雷多一个警告的眼神,布雷多滑稽的别开脸摸着自己的胡子忍着笑;
路西不在管他,拉起白染的手向外走去。
布雷多在后面跟在后面也走了出来。
原来,那个栅栏是教堂的小后门,教堂的正面与路西的农场紧挨着;
白染这个天生对方位不太敏感的人总算是明白了,自己一开始看到的栅栏,原来不是教堂的正门啊;
而她此时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和路西的牵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