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渴了,阿荨,你去问问可有庐山云雾,旁的茶我喝不惯”
阿荨闻言忙应了声就要下去,不想绿芜一把拉住她,转而对姬涟雪说道:“姑娘,咱们初来,这样麻烦会让人说闲话的,姑娘不若先将就一下,改明儿奴婢去外头给姑娘买来”姬涟雪不差钱。
姬涟雪一笑:“绿芜,知道你和阿荨最大的差别在哪么”
绿芜脸色一僵,双唇发白:“奴婢不比阿荨是自小陪在姑娘身边的”
姬涟雪摇摇头:“不,不是”姬涟雪勾起唇角:“就好比这事,阿荨会按我的吩咐做事,而你,不是很听话”
不理会绿芜和墨兰难以置信的神色,姬涟雪继续说道:“从前是我太纵容你们了,在西境我对你们总是多有宽容,可如今是在陵都,若是叫外人瞧见了不是说我们没规矩?不论何时,主子终究是主子,明白么”
绿芜心里一时不知是欣慰还是辛酸,青禾和她们说过姑娘变化大了,好像一夕之间长大了,她原还不信,可如今一瞧,从前遇事会哭鼻子的姑娘好像不见了。
绿芜垂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墨兰看了看姬涟雪,又看了看绿芜,微微蹙眉,她从到姑娘屋里的时候便跟着绿芜,姑娘娇气又任性,总是绿芜在旁提点着,姑娘通常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久而久之,她们也都习惯听绿芜的了。
绿芜调整了下情绪,比方才恭谨了些:“姑娘,老夫人屋里的书琴怎么处置?”
姬涟雪面上满意,不论绿芜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至少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
“她是老夫人屋里的,动不了,便安排在外屋罢...”
绿芜犹豫,看了眼姬涟雪,仍是忍不住说道:“这样会不会惹得老夫人不快?毕竟是老夫人屋里的婢子”
姬涟雪轻扣着桌面:“无妨,若是今儿咱们把书琴收到了屋里,那明儿各房就会送来她们的书琴,咱们总要不至于打了老夫人的脸面,却也要让人知道咱们不是好拿捏的”
顿了顿,迎上绿芜略带疑虑的眼神,姬涟雪知道,这丫头心思重,她瞒得过阿荨青禾林妈妈,却不一定能不引起她的怀疑。
“在路上我病了一场...”说到这里,姬涟雪看了眼绿芜,面上有些伤感:“你从前和我说的话我都不曾听进去,是总想着日子还长,总有爹娘照顾,可病了的那段日子,我总是能看到爹娘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不做声,我知道,他们是不放心我,我也总要知事了。”
绿芜闻言,心里刚升起的那一丝疑虑也不由打消了,不知不觉间问道:“那姑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你和墨兰去各房将咱们之前备下的礼物送去吧,瞧瞧都什么态度”绿芜聪明,她会知道的。
姬涟雪转而看向一脸渴望的看着自己的阿荨失笑道:“阿荨便去与人聊聊,将陵都的情况和府里的情况打听来,这你可是一把好手”
阿荨脸微红,嬉笑道:“姑娘快别打趣奴婢了,那奴婢这就去了”说着就一蹦一跳出去了。
绿芜欠身:“那奴婢也下去了”
姬涟雪指甲轻敲着桌面,缓缓道:“书琴便让她在外屋做些无关紧要的活计,不必理会”
绿芜一愣,转而会意,应了声就和墨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