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与朱隽来到城墙上,循着那名士兵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却一无所获,皇甫嵩微微皱眉,他并不觉得手下的士兵会在大败的情况下谎报军情,这说明支部队离开的速度非常之快,另一边,朱隽问道“你说你看到了小部队驻扎?大约多少人?”
两人入城之后的确派出了数支斥候队伍将附近侦查了一番,这只是出于多年领兵的警惕,没想到竟然真找到了些问题。
那名士兵原只是一个普通斥候,正值兵败,生怕上官责骂,有些胆怯地回答道,“回大人,适才我外出巡查,偶遇一名砍柴的农夫,是对方告诉我的。”
“农夫?”两人对视了一眼,皇甫嵩率先开口,“波才所部要整顿完毕还有些时间,我们去现场看一下。”
朱隽点了点头,此事不容出错,长社乃是两人千挑万选的地方,点了数十名轻骑,两人便出了城。
来到士兵所说的山头,果不其然,地面的枯枝落叶有着大量的倾轧痕迹,皇甫嵩弯下腰摸了摸地面,一股气息以皇甫嵩为中心散发了出去,闭目片刻,便开口道“百人,少量驽马,不过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皇甫嵩脸色有些严肃,“我们走。”
在另一个山头,韩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疑惑地看着管亥,刚才,就在自己还在观察汉军的时候,管亥突然下令撤退,然后便一言不发地拉着韩义离开,因为跑得比较急,韩义并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如今停下来之后,他想听听对方的解释。
“刚才有人窥视我们。”管亥回想着刚才,他的号令时刻覆盖在这部队之上,这让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而伸出气息刺探自己的家伙,传递给自己的只有无情..还有熟悉的杀意。
见韩义有些不解,管亥重新解释道,“二十多年前,李大人曾经遭到一次刺杀,李大人的几名记名弟子也是那时候被杀被打成重伤,李大人当时闲赋在家,身边高手虽然不多,却都是一些当世精英高手,依然是死伤无数,虽然伤了对方,却终究是没有留下对方。”
管亥将背部的衣服往下一褪,一道可怖剑伤从左肩延伸至右侧,奇怪的是,伤口似乎并没有完全愈合。
“这伤?”
“当时我十多岁,我的父亲就是死在那时候,这伤口也是那时候留下的,李大人当年的无想功已臻至化境,也只能为我压制住剑气,后来李大人去世之后,我便以自身功法压制剑伤,不过看主公刚才的模样,想来剑伤又恶化了吧。”说完,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重新穿好衣服。
“至于刚才那个家伙,拥有和那天的人相同的功法气息,所以我才如此迅速的离开。”
从管亥的话语中,韩义完全听不出一丝一毫想要复仇的欲望,对方果真如此可怕?
韩义不解,“我们这么多人,应当不惧对方吧?”
“若是千人的高手,我有信心,可如果是普通士卒的话,恐怕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管亥苦笑着摇了摇头,“寻常的武者,面对大量的士兵,或许会疲于奔命,一旦到达那个境界,人数的影响几乎可以无视”。
韩义皱了皱眉,这时代的武力值,有些超乎自己的想象了,随后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若是按你所说,你发现了对方,对方应该也发现你了吧?”
是啊,管亥想了想,当年那个刺客的修为便已经通天,若是没死,以自己现在的本事,顶多也就是比自己父亲当年稍强些许,若真是那人,说句难听的,三合之敌也不为过,但是对方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甚至在自己发觉对方的探查之后,反倒是大方的放任自己离开。
“这一点我也不太明白,也许他还有别的目的?亦或者他根本不屑理我们?”管亥迟疑了一下。
“这家伙该不会是朝廷派来的人吧?”韩义想到了某个方面。
管亥思虑片刻,摇了摇头,“不会,朝中若是有这等高手待命,那日又何必派剑圣来呢,如今细细想来,此人或许和鬼谷有些关系,李大人当年就和鬼谷不和,若是鬼谷派人刺杀,却也不是说不过去。”
“也对,若是朝廷派出的人手,先不说为何不是直奔巨鹿,就在我们前面波才刚刚拿下一场大胜,若是动手,也应当先攻击那边的营地。”
韩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人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深夜,长社城内,一道身影独自端坐在屋内,直到暗淡的烛光忽然摇曳了一下。
“探查的如何?”身影忽然转身开口,却是长髯的皇甫嵩。
“属下无能,对方似乎也颇有些本事,足迹出了二头山,便消失无踪,不像是普通的起义军,想来是有人动了手脚,至于那个农夫,适才我已经“看过”那个斥候了,并不是一人,而是两人,对方的幻术及其高明。”
黑暗中的身影,不知躲藏在哪里,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分辨不清到底人在何方,倒是皇甫嵩一脸淡定,似乎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已经习惯,“八成是那个家伙,那两人你暂且不要管了,着重追查那支部队的踪迹,另外,通知谷中,就说要找的人有眉目了。”
“遵命。”
翌日。
一具尸体被发现在护城河中,军中下令通告,是昨夜起夜如厕之时不小心摔入河中淹死的,只是,那怪异而又安详的神色,和嵌满泥土的指甲,却让几个抬尸体的士兵不寒而栗。
颍川,刚刚平定完小股黄巾的曹操,意气风发,刚刚入城拜会了颍川的数个大家族,收到了一部分军粮,率领着三个兄弟和数百的部队,继续平定着周边的黄巾。
涿县,刘备与张飞,关羽刚刚结拜,获得了正在涿县做生意的苏双,张世平资助,打造兵器,招募勇士,为郡县的安宁而奔走。
在大汉的土地上,许多人在努力奋斗,也有人在挥霍着祖辈的资产,乱世,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