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袭事件不仅仅是小晨个人声誉还事关沁芳阁,是以她耐着性子与对方周旋。
“柳兄戏本可否借我看看”
“那可不行,戏本离了我的手少了几页可就说不清了”柳承志小人得志。
“你确定你手中是你自己写的?”小晨做一下确认。
“肯定是我自己写的!你这不是废话吗!”
“那好,你说说你的戏本是如何被沁芳阁抄袭的?”
显然柳承志准备了一套说辞,经过就是小晨所遭遇的,移花接木到他自己身上。说的有模有样,人群渐渐变了风向,对着小晨指指点点。
“实不相瞒,花木兰就是在下写的。但是我绝对没有抄袭任何人的东西!”小晨坦然的面对众人。
“原来就是你抄袭我,好啊,沁芳阁少东家为了吸引顾客竟然抄袭别人的戏本招揽生意……”
“如果你执意要污蔑我,那我只有报官了。”
柳承志一听要报官有些心虚,他只想捞点钱,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奈何这个少东家不按套路走,不应该是沁芳阁为了息事宁人给他封口费么?
“我才不报官,谁都知道你们沁芳阁与官府交好,说不定做官的早就被收买和你们串通好了……”柳承志心一慌就开始口不择言。群众本就对官府有排斥心理,被他这样胡诌竟有些相信了。
“是谁这大的狗胆污蔑朝廷命官!”一声冷喝,众人寻声望去。柳承志一看来人吓的腿都软了,刚才说的都听到了!
“这不是城守大人么?他怎么来了。”
“这下有戏看了。”
……
“大人来的正好,此人污蔑我沁芳阁抄袭了他的戏本。为了这阁内众人的声誉,还请大人替小人做主。”小晨一副被冤屈的不行的样子。
“本官自当秉公办理!”眼神斜视柳承志,意有所指。
登时沁芳阁好戏改成了《清官智断抄袭案》主演,小晨,柳承志,尚翔飞。
俩人都把证据——戏本呈上,城守先看小晨所写,不住点头。再翻柳承志,皱起了眉头。
“你们二人说说,写这戏本花了多久?”
“半个月。”小晨说
“半,半年吧。”柳承志说
“柳承志,你花了半年写的东西就是这鬼画符的样子?你看看人少东家写的簪花小楷,圆润,工整,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怎么你个读书人还不如人家一介商贾。一看就是赶时间抄出来的。”尚翔飞直觉得他辱没文人,看都不想看他那样,畏畏缩缩,小家子气。反而是少东家,胸怀坦荡,淡定自若。
“大人,你说了要秉公办理的,不能因为他字写的比我好就断定他没有抄袭我吧!”
“是啊,是啊,这又不是什么证据。”人群还不住点头。
瑾慈与黄烟烟瞧着少东家没占上风,焦急的要出来作证被陈剑平按下。“你们俩都是阁中人,说话谁信?稍安勿躁!”
“光凭这一点如何让人信服,我自己都不信。还请大人将两本戏本翻至最后一页,上面有我写的几句歪诗,大人看后就真相大白了。”
城守翻看最后一页,看完讥笑的眼神望着柳承志,抄袭别人的东西还有胆反污蔑别人抄他,关键人又蠢。
“无边芳草碧连天,乃是勤农富耕田。小闲荷锄迎太岁,晨珠施慧洒人间。”城守读完众人也是面面相觑,这诗写的很好吗?当中有读书人韵过来了大喊是藏头诗“吾乃小晨”。柳承志也是一屁股坐地上了,完蛋,为何他抄的时候就没想到,大概是太赶时间没仔细看,失策啊!
“啊!原来是姓柳的抄人家少东家!”
“人家的诗你也抄?你看清楚了再抄啊。”
“还秀才呢,这藏头诗都没整明白。”
……
现下风向一边倒了,但人家城守断案讲究合时合理遂问他“这个少东家写的戏本自是小心珍藏,又如何被你抄袭了?”柳承志支支吾吾不肯说。
“很简单,他刚刚讲的故事恰好是我经历过的,所以他才把故事讲的绘声绘色。”小晨见他不愿说索性替他说了。
“哎呀,是说呢,刚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柳秀才穷的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有丫头伺候”人群有人揭他的老底。
知道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柳承志认栽。沁芳阁众人大呼“少东家英明。”城守亦将小晨的戏本给众人传阅,观阅者无不接口称赞。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当中有书法痴迷者欲重金购下戏本,被小晨婉拒。经此一晚,小晨书法上的造诣正式被世人所知。
本想低调一些的,奈何非要逼人家显才呢!小晨被众星拱月时心里腹诽。能不写好字吗,从小就被爸爸逼在桌前练字,说字如其人,字写的好看,人就好看了。为了让自己漂亮一点,小晨就信了爸爸的鬼话,拼命练字,渐渐就成了习惯。在这里又经三皇子点拨,字也越写越好。
……
至于柳承志,城守一时不知拿他怎么办。本朝还无律例如何惩罚抄袭者。小晨无语,这古代就是这么不看重版权?倒把个名誉看得比天还高!
为免城守为难,小晨提议俩人私下解决就好了,不劳烦城守大人。毕竟还有阁内内奸,关门一起审。城守觉得此人颇精通人情世故,这是太子口中的毛头小子吗?还怕他吃亏,急吼吼找自己来撑场。
为表谢意,小晨奉上亲自酿造的桃花酿。城守大大摆手,不可不可,不喝酒的。
“这是我自个闲来无事酿的,度数极低,也不能算做是酒,就跟果子酿差不多。城守大人莫不是嫌弃我这东西寒酸不想接。”城守再不接就有点矫情了,当下道谢拿走。
看了两出戏,客人吃饱餍足的神情陆陆续续走了。
“关门!”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威信了。
瑾慈的丫头腊梅被五花大绑跪在一楼看台中间。旁边是刚刚斗法斗败了的柳承志。
说来这个柳承志也够硬气,愣是没有交代与阁内哪位暗通款曲。因他并非阁内人,不好上刑,那就只好拿腊梅开刀。陈剑平当众抽她耳刮子,啪啪声直达众人心底。五百多号人皆噤若寒蝉,垂手站立。见此,小晨本不愿如此辱人,但是阁内不重重惩治一番,还会有下一次,况且内奸还没有找出来,日后再来一刀,流血的就是自己。
“赶紧说,与谁勾结外人偷戏本的。”陈剑平一边抽一边问,不多时,腊梅就嘴角渗血。瑾慈在小晨耳边耳语几句。
“听闻你和楚闻闻最近走的很近啊?”小晨问道。腊梅抬起头又低头并不说话。环顾一圈并未见到楚闻闻,郗范赶紧派人去请,来人却说她头晕,卧床休息。小晨一声冷哼,郗范反手就给那汇报小斯一巴掌“都什么时候了,就是做月子也得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