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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回来了

斗天在莲云观一住就是十天。

老神仙教他如何打坐,如何呼吸,如何入静。并简略介绍了道教的早晚功课的内容:早课有清静经、升玄消灾护命妙经、禳灾度厄真经、心印妙经。晚课有救苦拔罪妙经、升天得道真经、解冤拔罪妙经。斗天也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唯独对打坐情有独钟,不时地问这问那。

闲暇之余,斗天就和青衣童子一起玩耍,拉拉家常,各自给对方讲述自己有趣的经历,二人也颇聊得来,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己朋友。从青衣童子的口中得知,小青衣童子叫墨狄,老神仙就是大名鼎鼎的太上老君的化身。因近来天地异魔频频出现,鸿钧老祖深感不安。在他开天辟地时,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天外之天的存在,如今却发现,天外异魔已经悄无声息地入侵他的三十三重天了。他闭关千年,潜心写下一部《九经异境》,专门用来驱除异魔的经卷。遍观天上所有尊神,都没有修炼此书的资质。无奈之下,命令大弟子太上老君,携此书来到人间,寻找此书的有缘之人。百年来,一无所获,太上老君正在一筹莫展时,斗姆星君兴冲冲地前来拜访,告诉他,苍岭一带,已有异人降世,此异人定是老君所要寻找之人。

老君半信半疑道:“此人必须具备‘定天神针’的潜质,天上大大小小的神仙,没有一人具有此质,何况刚刚降世的一个小孩?”

老君看着斗姆坚定的目光,“不妨,你把这孩子的家世及出生情况说说看,让我考虑考虑。”

斗姆像讲故事一样,说起了苍岭常府的来历:

冀洲府苍岭县东,有个二道河村,村中有个富甲一方的员外,姓常名松,字布衣。是开国功臣常春的后人。常春帮太祖皇帝打下江山后,深知“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没有接受太祖皇帝的封赏,执意弃官告老还乡。太祖皇帝再三挽留,难改其志,于是只有任他而去。常春回到老家苍岭二道河村后,就过上了普通小商小贩的日子。从倒卖山中的榛子、蘑菇、核桃、松子、人参、灵芝等山珍,以及应季的山楂、蓝莓、樱桃、李子、沙果等山果,开始起家,后来发展成为闻名天下的中草药巨贾。成了当地的巨富。他嘱咐后代,凭良心做事,低调做人,过百姓日子。

太祖皇帝每年秋季来苍岭山围猎时,都要来二道河看望常春,为了君臣相见方便,太祖皇帝在二道和修建了行宫,在与行宫一河之隔的对面,为常家修建了豪华的‘常府大院’。

当今的天子成宗萧荣,对开国功臣常春的后代更是体恤有加,每年春节前,都要派太子萧道通来常府慰问。太子萧道通非常钦佩常员外那和而不流的君子风范。而常员外也非常钦佩太子的睿智仁厚,体惜苍生的帝王胸怀。二人已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朋友,在论及治国之道上,常员外也给太子提供了很多的高妙的建议。

常员外崇佛信道,乐善好施,无论在苍岭县城,还是在村二道河村,他都是广行方便,积德行德善。其父常志恩早亡,只有老母亲常张氏健在。他永言孝思,思孝惟则,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其妻复姓即墨,名怡琳,是个心地善良,温柔贤惠的女人。夫妇俩举案齐眉,夫唱妇随。按说这日子也应该算是幸福美满了。只是有一件事,使他眉头难以舒展。

常员外祖上已经三辈单传了,到他的这辈是第四辈单传。再过一年,他就是四十岁的人了,膝下仍无子嗣。十几年来,遍寻冀州的所有郎中,吃过无数偏方中药也不见妻子有孕。母亲和妻子都劝他娶个小妾,好给常家留下个下后代。他怕影响到妻子怡琳将来的地位,处境尴尬,坚持不娶,说:“万事皆由命,半点儿不由人。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此事就这样放下了。

后来听到有人说,在本村西北十八里苍岭山浮图寺里,拜佛求子,有求必应。夫妇俩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前去求子。果然灵验,第二年的七月十五,就生了一个小公子,起名叫常斗天。

老君听完,皱起眉头,“就凭这些,你就断定他是异人?”

斗姆神秘地一笑,“他后背上,有北斗七星。”说完,她在老君耳边耳语几句。

老君开怀大笑道:“待我观察几年再说吧。”

就这样,才有了莲云观的奇异。斗天听了青衣童子的讲述,也颇为自豪,暗道:原来,原来我如此的牛,以至于很牛啊。不但了不起,而且还很了不起!他偷偷地为自己竖起来大拇指。

老君帮斗天完成了《九经异境》的第一境界——清尘境。斗天看到书上的目录,想起了自己在梦中得到的纸条上小字,哪行小字和此书目录一模一样,虽然不认识上面的字,但那字型他仍记忆犹新,就是:1清尘境——2混冥境——3念弦境——4量觉境——5灵识境——6鸿炁境——7幻光境——8聚磐境——9使归境。斗天自修完清尘境后,感动浑身虚弱无力,身上的筋骨像被抽去了一样,甚至连上台阶都十分吃力。他不解地问师傅,到底怎么回事?老君告诉他,那是因为清除了他的俗根凡络,在为第二境界混冥境的脱胎换骨打基础,这种虚弱无力的状态,需要持续到第二境界的完成之时。

转眼十天过去,老君令青衣童子送斗天回苍岭。斗天拜谢出门,老君叮咛道:“此番回去,如果没有安身之处,且去二道河的仙人桥下的桥洞暂住一时,那里的绿草野菜可以充饥。”

斗天听得摸不着头绪,“师傅,弟子家有的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弟子是不会吃那些东西的。”老君笑而不答,挥手而去。

青衣童子墨狄带着斗天,翻山越岭,一路向西北方向行进。因为斗天体质虚弱,不能连续长途跋涉,青衣童子时不时地还要背着斗天行走。到了午时,二人在一颗茂密的树荫下休息,青衣童子拿出两个仙桃,分给斗天一个,吃完后,稍做休息,又继续前行。午时的山野,简直就成了蝈蝈的海洋,斗天真想抓几只回去,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真后悔,学什么清尘境啊,害得我干什么都没心情了。也没见老君有什么真本事,只是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他们来到一处悬崖处,前边没路可走了。青衣童子指着远处模模糊糊的村落道:“看到没有,那就是二道河村,你快要到家了。”

斗天疑惑地道:“不会吧,从天边到苍岭,不到一天就走到了?”

青衣童子神彩飞扬道:“这就是仙人指路,近在眼前。”他冷不防地推了斗天一下,“去你的吧!”见斗天惊叫着摔下悬崖,他抱拳向崖下施礼,“好兄弟,后会有期。”

斗天苏醒过来,已是红日西沉,鸦雀归巢的时候。他挣扎着站起来,向山下蹒跚而行。此时斗天,衣服被荆棘划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像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走到山脚下,累的他不得不坐下来喘口气,休息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仔细辨认,恍然明白过来,这里正是村西的苍岭西谷,那个飞行的小镇第一出现的地方,也是自己抓住地灵谍的地方。我到家了,哈哈,没想到,我常斗天又回来了。

他打起精神,走到官道上,见到那块他曾经躺过的大青石,一下子扑倒上边,四肢舒展开来,仰躺在上面。心想,等个路过的村里人,捎个口信回家,让家丁抬着轿子来接我,本少爷就在这儿等了。不多时,过来一个赶着牛回家的牧童,他打量半天也想不出是谁家的孩子。牧童经过他身边时,他突然叫道:“小兄弟,过来。”

牧童没有注意到路边有人,吓了一跳,“哦,原来是个要饭花子,你吓我一跳,知道吗?”他满脸不高兴,噘着小嘴,“叫我干什么?”

“小兄弟,我不是要饭的叫花子,你仔细看看,我是常斗天啊。”斗天把长发捋到后边,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

牧童没有正脸看斗天,“你是常斗天?常斗天,是那个村的?”

气得斗天真想上去踹他一脚,忍着气道:“二道河村的,常府家的常斗天,瓢虫小少爷,你总该见过吧。”

牧童凝神想好半天,摇头道:“不认识。”

斗天跳下大青石,一把抓住牧童的衣领,指着远处的仙人桥,“我到底看看你还装到什么时候,你抬头往前看,前边那座桥,叫什么桥?”

牧童见这个叫花子太凶了,不敢撒谎,看着那桥道:“那是仙人桥。”

“那个村叫什么村?”斗天接着问。

牧童答道:“苍岭二道河村?”

“村里有个常府大院,知道吗?”

牧童吓得脸色苍白,却生生摇头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没有撒谎,不信你打听去,我们二到河村,根本就没有什么常府大院。”

此时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汉子走过来,见一个叫花子正在欺负自己的儿子,怒斥道:“住手,哪里来的叫花子,赶来二道河村撒野。”说着,他高举着锄头,向斗天砸来。

斗天慌忙躲到一旁,牧童喊道:“爸爸,他要打我。”扑进父亲怀里。

斗天仔细辨认,觉这张面孔似曾相识,但有一时想不起来具体是谁,对,太像村东头的二愣子了,但马上就又否定了,因为二愣子比自己顶多大上七、八岁,而眼前这人,已经三十大几了。

斗天试探地问道:“请问,你是二愣子吗?”

那中年汉子,吃惊地看着斗天,“咦,奇怪了,你怎么会认识我?我怎么没见过你?”

“愣子哥,好好看看,我是斗天啊!是你手下败将的那个斗天。”斗天惊喜道:“你怎么变这么老了,才十几天不见,孩子都这么大了,真够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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