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欢陆续又参加了几次天使投资，都以失败告终。
蓝欢只觉得手里的企划书有千斤重。
这种结果，谁都不好受。
几个人围在桌子前，苏烈的女朋友给每个人泡了一杯咖啡，离开前手轻轻搁在苏烈背上。
空气里不知是谁轻轻叹息了一声。
创业团队里的萧雨抓了把头发，“不行我们就把投资成本降低。”
“不行。”苏烈冷静地否决，“如果投资成本降低，软件的二次精细制作和推销都需要钱，这样只会大大降低我们未来走向市场的竞争力。”
桌子前氛围有点低落。
“那你说怎么办？”萧雨道，这句话里带了些情绪。
不等苏烈回答，蓝欢抚了抚额，“过几天，广晟有一场创意投资，我们或许可以试试。”
萧雨望她一眼，“广晟是搞短视频的，他为什么冒险来搞购物app。如果失败，他会损失惨重。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我调查过。”蓝欢拿出一叠资料，把资料递到每个人面前，她穿着一套黑色职业装，手里握着支黑色的笔，声音中肯，“广晟曾经投资过一宁购物app，那个购物app曾经风靡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它可以和现在位列第一的购物app平分秋色，后来以失败告终。所以，我认为，广晟是有做这件事的期望的。”
“另外，再来说东州，东州也是做短视频app，但最近他们把重心放在直播上。先后开发了松鼠直播，客来直播。他也曾经投资过几个购物app，但没有激起什么水花。”
“所以，我认为，我们最佳选择是广晟。”
萧雨默了默，这才拍了拍手，问，“苏烈，蓝欢是你从哪里找来的宝藏？”
苏烈没有回答，抽了口烟，道，“那我们准备，广晟的创意投资。”
萧雨他们一一离开会议室，苏烈坐在位置上抽烟，蓝欢靠在玻璃上，眺望下面的行人花草。
“广晟投资的机会并不大，”苏烈道，“广晟的投资部近几年变得很收敛，只投资一些小项目，投资不大，收入也平平。毕竟不是几年前的大市场了，现在几大购物app各占一地，想要撼动这个局面并不容易。”
蓝欢问，“那学长当初为什么要做这个？”
不料蓝欢这么一问，苏烈愣了下，才摁灭了烟灰，吐出三个字，“不甘心。”
“我也跟学长一样，不甘心。”蓝欢道，“你知道苏楠吗？”
“知道，我们学校出去的奇女子，她的那个楠楠相依那个项目做得很好。”苏烈道，“业内很多人都欣赏她的才华，她那个项目创意极好，办得也很成功。现在她是整个江海大学的骄傲。”
“那个项目计划书是我做的。”蓝欢语调平平，可扶住椅子的手几乎微微颤抖，“她给了我10万块钱，说是欠货两讫。”
苏烈惯常平平的神色出了一丝龟裂，“那你怎么同意？”
“我怎么不同意。不否认，这个项目没有足够的资金和足够的幕后扶持，做不到这么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爸爸是教育局副局长。”
两个年轻人都保持沉默。
“所以，学长，我们这个app要成，还要家喻户晓。”蓝欢的眸子清澈见底，最底下闪动着一团燃烧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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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晟投资部门经理姓熊，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蓝欢在台上叙述着，她清楚地看见因为她吐出的融资数额，熊经理皱起来的眉头。
蓝欢心里起了不祥的预感，后来的结果不出她所料，被拒绝了。
蓝欢的眸子微微一暗。
看着台外一脸期待的苏烈和萧雨他们，蓝欢的心变得有点沉重。
她摇了摇头，然后看着那一双双眸子慢慢地暗下去。
苏烈女友道，“没关系，不是还有东州吗？”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谁也受不了，蓝欢强撑着笑，进了计程车，一进计程车，她的笑垮掉，透过计程车的后视镜，她看见自己，二十四岁的女人，脸色因为长期疲惫而微微泛白，眸子里没有色彩。
真糟糕，她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