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紧地将木盒护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使狂乱不已的心恢复平静。
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进入县衙大门,顾晓最终还是没能跟上去,不过顾晓认出了一个人:凌轩。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翌日
阿月敲开顾晓的门,“小姐,衙门的人来了。”
昨天他们将衙门的人打了,今天才找上门来,连阿月自己都觉得他们挺能忍的。本来看着费老爷临走之前那番豪言壮语,还以为他会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谁想到竟然现在才来。
“小姐,要不要叫沈七他们去将人赶走?”
如果昨晚没见着凌轩的人,顾晓或许不会理会那些人,她只想尽快找到老妖,赶去阿斯拉和苏佐他们会合,可如今……
“不用,我们出去看看。”
一大早费县令便亲自带人将客栈包围住,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这个阵势在县城还是头一遭,也因此引得了不少人的关注,你一句我一句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个八九不理十。
“嘿,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几年如一日的平静生活早就过腻味了,偶尔的冲突说是生活的调味品也不为过。
“快看快看,出来了。”
“这么一个小姑娘,也太……”
顾晓四人出来,便看见客栈门口围着的乌泱泱的人群,在这些人的映衬下,那几十个拿着剑的衙役简直不值一提。
“哼,没想到你还有胆出来。”费老爷见着顾晓,一张脸阴云密布,都快看不清本来的肤色,气势汹汹道,“今天本老爷就让你尝尝不知天高地厚的后果。”
“来呀,给我上,捉到打伤我儿的暴徒,重重有赏。”
衙役蜂拥而上,就算不为奖赏,在费老爷一人掌权的县城,他们只要还想混口饭吃,就不可能不卖命,更何况今天还有奖赏。
可惜,注定这个奖是不容易拿到手的。
还没顾晓十米之外,已经被阿月等人给撂翻在地,别说抓人了,连近身都做不到。
“反了反了。”费老爷又是生气又是恐惧,“去将师爷给我请来。”
看着人走,阿月想上去去拦,顾晓阻止道,“人到齐了,才好算总账。”
玉清辉到的时候,衙门的人已经被全部拿下,阿月将剑架在费老爷脖子上,“老实点。”
“昨晚你没带人来,证明你或者你身边的人帮你衡量过,没必要得罪我。”顾晓开口,迎上费老爷惊愕的目光,“今天却又大张旗鼓地找上门来,说说,谁给了你承诺?”
顾晓问得平静,内心却早已汹涌澎湃。
“本老爷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定神,又恢复平日里的高人一等,气势十足,“伤了我儿,你觉得我会善罢甘休吗?”
冷眼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费老爷接着道,“你现在收手,束手就擒,我费成翔可以对你从宽处理,免你死罪,你只要给我儿下跪道歉就行,至于这个蛮奴。”费成翔斜眼看着阿月,不屑道,“乖乖伺候我儿几天,等他满意了便可以滚了。”
顾晓看看阿月,又看看沈七沈九,见他们也没反应过来,顾晓突然想笑,“我说尊敬的大老爷,您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在这完全的优势下向你求饶。”
费老爷倒不以为然,“我给你时间考虑,不用这么快回答我。”
顾晓无语,这位奇葩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老爷,老爷,师爷到了,老爷。”前去请人的小厮领着玉清辉挤过人群上前,看着被制住的费老爷突然不叫了,乖乖退后跟在玉清辉后面。
玉清辉皱眉,他知道这位自大,没成想竟然是如此自大,看着顾晓投来的疑惑不已的目光,玉清辉感受到了深深的屈辱,他为什么会是这样以为脑残的师爷,这岂不是说明自己也是脑残。
黑着脸,玉清辉走向费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话虽这么说,可玉清辉没有丝毫担心的模样,看着完好无损的脖子,阿月甚至觉得他有些遗憾自己没出手。
可咱们的肥大老爷一点也没意思到这点,“师爷你来的正好,快将这几个暴徒给我拿下。”
周围的人听言,集体往后退了一段距离,顾晓看向玉清辉的眼神又深了几分,“想不到玉……师爷在这里这般厉害。”
黑宝石般的双瞳静静地看着玉清辉,从中感受不到一丝其他情绪,仿佛这只是一具简单的额对话。
玉清辉别过头,不想和顾晓眼神接触。
就好像一个迫切需要证明自己的小孩,在费尽心思做了一件自以为很了不起的事情后,本以为家长会大吃一惊,结果最后发现反被鄙视了。
虽说放在这里有些奇怪,但玉清辉之所以会留在费成翔身边,原因之一便是他需要借助这个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可现在突然发现这个人是个弱智?
玉清辉朝着顾晓拱手,“顾小姐见谅,费老爷也是救子心切。”
“好啊你。”顾晓还没说话,费老爷突然激动了,颤抖着手指着玉清辉,满脸的不可置信,“原来你真的和她认识,怪不得你要我不要找她们的麻烦。”
冷哼一声,费老爷觉得自己明白了真相,骄傲不已地自我肯定道,“说,玉清辉,是不是你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竟然吃里扒外去帮他,可怜了我儿现在还躺在床上不知死活。”
玉清辉真心想转身就走,可他之后的计划还得用到这个人,别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他的身后可是费家。
“老爷,我不是说了公子没有大问题,躺两天就好了的吗?”
这话费老爷相信,毕竟只是摔在了地上,而且身下还有人给垫着,不会有大问题,但现在费老爷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我的师爷怎么可以站在敌人那边呢?
“哼,玉清辉,你背叛了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众人:……
这怎么听着,像是妻子抱怨红杏出墙的丈夫?
顾晓有点可怜玉清辉了。
“我说,这位费老爷,您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费老爷倨傲地抬头,“哼,现在想求情?晚了……啊”
顾晓实在不想在听费大老爷说话,示意阿月用力。
果然,脖子上的刺疼使费老爷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别,,别好汉,有事好商量。”
顾晓满意了,百姓无语了:这样的父母官,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