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到了宫宴的这天。
据传,这次宫宴不仅是皇上要为安宸瀚选妃,甚至皇后娘娘也有意为太子甄选一位太子妃。因此,凡是家里有适龄女子的官员都是极尽心思地打扮着自家孩子,争取在宴会上大放光彩。
“三位小姐,这边请。”顾晓与顾琼顾娜刚下马车,便被一名太监领着往朝凤宫走。
顾晓点头,和顾琼二人一起跟上小太监的脚步。
“小姐,二小姐怎么会来?”自在顾府大门口见着顾琼,阿月就存在不解:“她不是都已经定亲了吗?”
这次宴会虽说没有明确要求定亲女子不能参加,但既然已经知道是为了选妃的,那么已有婚约的便不会再来的。而顾琼已经和林琛交换了庚帖,那么按道理她便不应该来参加的。
顾晓看了眼与顾娜说的正欢的顾琼,摇摇头:“不清楚,暂且看看吧,想来在皇宫里她不会太过分的。”顾晓最近很累,干尸的事没有线索,而苏佐的人已经将沈钰救出来了,正在往京都赶。以沈钰目前的情况来看,回到京都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可是,苏佐是不会同意将沈钰送走的。所以,顾晓现在必须将控制噬心的药弄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顾琼一边与顾娜说着话,一边看向前面走着的顾晓,眼里闪过纠结。
顾娜见自己说话没得到回应,不由看向顾琼,正巧看到了她纠结的神情,“二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顾琼收回视线,“我们快跟上大姐姐吧。”
“好。”顾娜笑,与顾琼加快脚步。她知道顾琼一定有问题,但那又怎样呢?横竖和自己无关,自己只要看戏就好。
“三位小姐,这就是朝凤宫了,奴婢先告退了。”小太监将顾晓等人带到宫殿前,边停住了脚步。这种宴会,他的身份还不能进去,“进门后自会有人服侍您。”
“辛苦公公了。”顾晓点头,看着眼前辉煌的宫殿。
,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正红朱漆大门两旁跪坐着几位丫头迎接着来参加宴会的小姐,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踢着三个大字“朝凤宫”,气势恢宏,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
顾琼顾娜随着顾晓一起跨入朝凤宫大门,随即便有一个绿衣丫鬟迎上来,屈膝行礼,“奴婢绿意,见过三位小姐,敢问小姐是……?”
“家父顾涵文。”顾晓道。
“好的顾小姐,请随我来,您的座位在这边。”
丫鬟在前面引路,顾晓打量着宫殿。这还是顾晓第一次进入皇宫,不由被眼前的奢华震惊: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与金色的房顶相呼应,映射出一种威严不可侵犯的神圣感。檀香木雕刻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水晶为灯,珍珠做帘幕殿中宝顶悬挂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
“顾小姐,您这里坐。”绿意将顾晓领到座位上,转身对着顾琼顾娜“二位小姐请跟奴婢来,您们的位置在这边。”
“怎么?”顾娜皱眉,难道我们和大姐不是在一起的?顾琼没说话,但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但这里只有顾小姐一个人的位置,您们的另有安排。”绿意道恭敬道,眼里却闪过不以为然。
顾晓的这个位置算是最靠前的了,再前面便是公主郡主这类的皇室之人,而顾琼顾娜两人的父亲一个四品,一个从三品,怎会有资格坐在这里?绿意想着,语气也不复刚刚那般恭敬,“还请两位小姐不要为难奴婢。”
顾娜心大,听不出绿意的语气变化,顾琼却是听出来了的,放在前面的手紧紧地捏着手帕:又是这样,明明都是顾府的小姐,却都只看得见顾晓,凭什么?顾琼横了趋炎附势的绿意一眼,走向一旁站着的顾晓:“大姐姐,你是第一次进宫,本想着妹妹或许能在旁边帮着你什么,哪知道……我和娜娜根本没资格坐在你旁边。”说着,上前拉过顾晓的手:“大姐,我和娜娜就在不远处,如有什么事唤丫鬟过来通知我们一声,我们一定立马赶过来。”
顾晓看着眼神真诚,语气诚恳的顾琼。顾琼迎视着顾晓的目光,担心关怀之情盛满了双眼。如果不是对顾琼有所了解,光从这番话来看,顾琼不可谓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可是,听着旁边的闺秀的议论,顾晓便知道顾琼的意图达到了。
顾琼轻飘飘的一番话,既表达了自己关怀姐妹的善良,又显示了顾晓旁若无人、不将自家姐妹放在心上的无情,再加上顾琼的容貌比顾晓夺目,使更多的人在心理上偏向了顾琼。
见顾晓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顾琼莫名感到有些心虚,不过听着越来越大的议论声,顾琼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松开顾晓的手,随着绿意往安排好的座位走去。
安排好顾琼和顾娜,绿意招来一个丫鬟伺候两人:“两位小姐稍作休息,待娘娘到了宫宴就可以开始了。”
顾琼点头表示知道,绿意福身离去。
这次宫宴规模盛大,离宫宴开始还有一刻钟时间,这里便已经来了许多闺秀。女人多的家地方是非多,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而刚刚顾琼的一番话足以引发她们的想象力。
“她就是顾家大小姐啊,怎么……看上去还不如二小姐?不是说顾相当年是京都四公子之一吗?她怎会这么普通。”坐在顾晓斜对面的沈家小姐看着顾晓不以为然地瞥了一下嘴。她是礼部尚书沈录的嫡女沈瑜慧,沈录与顾涵文一向不对付,沈大小姐自不会同顾晓交好。
“就是,难得好心的二小姐如此为她着想,她还一点都不知感动,好像理所应当是的。”见沈瑜慧开口,想要讨好沈家的小姐附和道。
“就是就是。”
“真想不到……”
“……”
见顾晓对着殿里的议论没有反应,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阿月在一旁听着火冒三丈,却只见顾晓在一旁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嘴角含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顾晓借袖口遮住的微眯的双眼,阿月不禁微笑,可怜滴看着还在碎嘴的众人:只要顾晓露出这个表情,绝对有人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