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南自然早就离开了图书馆,因为刚才的心律不齐,让他产生了后怕,担心还会出现突发状况,而且感觉一次比一次严重,或许真的命不久矣、
下午的阳光并没有太热,尽管夏日的温度不太适合长时间爆嗮,可是顾白南觉得这种才是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温度;那股冰冷的气息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不由己的一闪而过。
这回的树荫并不觉得冷清,不知道为什么思绪总是落在那张有些楚楚动人的容颜之上,过目不忘的本领,却只记住一张不会有太过交集的完美脸蛋。
羞红的记忆细胞,就像是泡泡一个个的浮现在脑海中,这究竟意味这什么,这一点顾白南完全没没有明白,或许这是另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还没走进实验室大楼,就看着齐教授有些年迈的步伐,想自己走来,似乎早就等待着自己,拉扯到一旁空调与夏日的交汇处。
冷风作响、高温燃烧,各化作一半的世界,如同冰火两重天,不过折服命不久矣的病魔身躯,却格外的没有什么感觉,像是免疫这种不平等的对待。
“不好好在实验室,你专门拦我做什么?”
“嘿嘿,明知故问。”
一头雾水的顾白南很想说句,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你这是找我做什么。不过第一时间思索的依旧是实验室的科研项目,毕竟可是开发许久的研究成果,如果有需要,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帮忙。
满脸的期待正跃跃欲试,不过齐教授一眼就看穿,并且给与一道极凉的冷水。
“实验实验,就知道实验,你都被实验室给同化了。给!”
“这是什么?”
一张薄薄的便签纸上写着两个号码,依旧不明白齐教授这是买的什么葫芦药。齐教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过依旧悠哉的解释,似乎有什么好戏就要开始。
“这是那两个妹子的电话,不过现在看来你只需要第一个。第一个号码就是校花的电话。”
“啊……你给我号码做什么……”
“你说呢?”
“可是我没电话呀。”
“对呀,我都忘记这茬了!”
“给,密码是六个七,随便刷没上限,自己买个去。”
一开始还真没有想明白,不过在齐教授说出电话号码的时候,还是懂得,可顾白南依旧装做不懂,打算蒙混过关,可是齐教授并没有那么好忽悠,一眼看穿把戏。
转念细想,也是一番好意,顾白南本能的也没有打算拒绝,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有夏柒的号码而感到激动,莫名的紧捏手上的便签纸,上面清晰的留下痕迹。
更没有想到的事,齐教授竟然早就转备好一切给顾白南,甚至连信用卡都妥妥的搞定,除了自己还需要一部手机外,其他的相比都安排好了,真不知道他的消息怎么来的。
疑惑一般的望着齐教授,似乎想要询问答案。
“还有什么事呀,小白南。”笑眯眯的眼神似乎早就做好了被提问的准备,一肚子里不知道是掩藏着坏水,还是意外的惊喜。
思索间还是决定询问,毕竟很好奇,而且这种好奇并不属于科研项目的那种求知欲,而是一种关切,视乎对某种重要东西的关心。或许那并不是东西。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啧啧,是不是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然后有点恼怒?”
“才不是,而且怎么感觉你知道一些什么?”
“你说呢,都公主抱了,关系进展的不错,好好恋爱吧,少年。”
顾白南完全没有想到消息传递那么快,自己前不久才走出的图书馆,齐教授这里却已经知道了,而且早就等着自己一定会来实验室大楼一样。
“你不会是偷窥我吧?”
“这种事那需要偷窥,电话我早就拿到了,就昨天给你准备好的。至于图书馆的事,自然是众所周知啦。”神秘兮兮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不过这也就意味有人在图书馆里看到,然后传播出来的,只不过没想到消息快递那么快。
“那你怎么会一直在这里?专门等我?今天没实验做嘛?”
“差不多弄好了,就差几个数据确认,况且你的事才是我们科学院系的大事。对了,想买车就刷卡,多少钱都行,嘿嘿。”
面丢一脸悠闲的齐教授,总是有点气不打一处的冲动,不过这也明白,他们其实很担心自己,就算提及图书馆的细节,都让自己不必担心,甚至看着自己的神态都不太一样。
而且顾白南也没有打算想他们多解释,毕竟一个小小的误会总是美好的。也只有自己清楚,并没有和夏柒处于那种关系;更别说恋人,最多也就是普通朋友,还是见过不到三次的朋友。
“你还不快去,等下手机店都下班了,更别说4S店。”
“应该没有那么快吧。”
显然齐教授并没有留下自己的打算,推搡自己赶快离开,似乎打扰他赏心悦目的心情,只不过有多少人都看不出来他就是一个老色鬼。
不过这件事也只有在闲暇的时候,或者夏季他才会暴露这样的目光,活血酒才是正常男人应该有的视线,可是对于顾白南来说提不起半分兴趣。
只能报以感谢的笑容,再次离开实验大楼,似乎出门的方向就是在校门口不远处的手机店。
一进门的冷气竟然比实验室里的还要冷冽几分,似乎开着冷冰冰的空调不要钱。长袖的白大褂似乎也抵不住寒冷,只能微微裹紧,打算随手买下一台手机。
或许是自己的相貌太过诱人,导购小姐的姿态更是火辣,几人围堵恨不得拿下顾白南一般,不过可惜这些手段对他来说无动于衷,就算再多妖娆与开放,也没有顾白南冷清的神态孤傲,就像是走在白雪里的王子。
她们的疯狂,只能换来顾白南一声的无奈,随便指着一台小苹果,完全不知道价格,就慌张般带着手机逃离,似乎刚才进去的是一间盘丝洞。
落荒而逃般打算回去实验室,毕竟只有那里可以算的上称之为“家”的地方,而且并没有太多想去的地方,就算买车也感觉没有什么比双脚踏入土地来的实在。
似乎实验室的钟摆来的很慢,滴滴答答的还没有降临夜晚,虽然手机中早就存有夏柒的电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勇气点击拨号键,像是上面隔着一层无法捅破的屏障。
已经开始冥想,为什么自己想要保存夏柒的手机号?为什么自己想要有冲动般的行径,打算拨打号码?为什么自己会情不自禁总是抬头凝望时间,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
就算有了思考,可是时间的波动永远不可能停止,就像是自己的命运的倒计时,不可能重来,流逝的生命依旧不复存在,但这一次并没有感觉后悔,时间的等待,好像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拨打出去的号码,就像是无意指尖般的滑动,慌乱的不敢聆听,可是悦耳的钢琴铃声依旧动听的让人着迷,就像是第一次遇见的时候。
方方正正的手机侧靠在耳边,颇有节奏的声响依旧,似乎第一次拨打电话的紧张感,让手心布满汗水,生怕对方没有听见。
“喂——”
熟悉而灵动的声音,近在咫尺,可是视线并没有她的影子,而是脑海中不停地回响,甚至已经忘记了要回答的高举电话的另一头。
刚洗完澡的夏柒,出来才听到响了很久的陌生号码,带着一丝奇怪接听,可是对面并没有出声,安静的就像是空荡荡的幽灵在通话,微微皱眉,再度出声询问。
“喂,有人嘛?”
“……有。”
夏柒第一次感到有些惊慌,因为有些低沉的声响,并不是自己熟悉之人的来电,姚望墙壁悬挂的时钟,并没有午夜十二点,只是刚刚六点而已。
一时间的犹豫,不明白这是鬼来电,还是恐吓恶作剧电话。再一次看了看号码,很正常的手机号,并不是奇奇怪怪的特殊号码;不由得大着胆子,再度出声。
“你、你是哪位?”
毕竟自己的手机号很少有人知道,除了闺蜜和一些要好的朋友外,再加上父母,除去另一个人外,就没有别人知道了,下意识猜想,难道是他?
不过很快就否认了,因为他可不会这样恶作剧,更不会打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话。竟然都不是,你究竟是谁,隐约之中有着某种期待,或许这样会很奇怪,可是总有一种被安排的感觉,至少不会是自己熟悉的人。
“我……”
空灵的声音带着风声,轻微的流动在话筒边沙沙作响,像是信号不好;像是树影婆娑;像是行走在一条孤独的道路上。
夏柒不自觉的望着窗外,看着天空渐渐变暗的颜色,有些凄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机传来的声响有关。
“……顾白南。”
并没有下雨,所以最后清晰听见对方在哪承认道出名字的时候,微微有些失神,或者说不敢相信,甚至冒出一个念头,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
所以她也沉默了,双方的沉默很有默契,而就好像知道在做些什么,并没有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