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跟云姨一番谈话后,回到家就发现老二和小妹也回来了。
他俩此前在祠堂那边玩捉迷藏,后来听人说他们大哥回来了,才赶紧往家里跑。
此时两人正趴在桌沿,抓着李太白特意带回来的麻花咯吱咯吱地吃着。
“大哥,你怎么今天才回来啊?”
小妹瞧了一眼门口的云姨,也不喊人,嘟着嘴跟大哥撒起了娇。
李太白伸手捏了捏小妹的羊角辫,失笑道:
“怎么,想哥哥了,还是想哥哥的零食了?”
小妹黑葡萄似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狡黠地说道:“都想——”
“小滑头!”
李太白笑了笑。
门口应付李父的江美云刚好看到这一幕,想起家中被寨子里人孤立没有玩伴的女儿,心中很是羡慕这份兄妹情深。
曾经她小时候也有这样疼爱她的两个哥哥,只是后来遇到了天杀的野狼……
李太白回头,刚好看到了云姨复杂的眼神,还以为她挂念大树下的女儿了。
“小妹,还有老二,老二你别光顾着往嘴里塞麻花,这是云姨,你俩要喊人啊!”
“云姨!”老二扭头喊了声后,又转头回去继续咯吱咯吱的对付麻花,满脑子都是吃的。
门口云姨笑容满面地道:“哎,二白真有礼貌!”
李太白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云姨这是客气话还是没看出来,反正他觉的老二跟着李父生活了将近一个月后,可能被传染了,变得更加粗俗没礼貌了。
这也是李太白赞成李父和云姨成亲的原因之一!
他如今有能力给弟弟妹妹创造一个衣食无忧的成长环境,但是却不能天天陪伴着他们,所以许多礼貌习惯之类的他根本没时间去手把手教他们。
而李父又是个烂人,跟着地痞流氓之类的混得更是没个人样,挖鼻孔、抠脚趾、随地吐痰、说脏话之类的毛病一大堆,就别指望他能够教育好子女了。
所以李太白希望云姨嫁过来后,能够帮着纠正弟弟妹妹的一些陋习。
“哎,小妹你呢?”
李太白把过完年七岁了的小妹一把抱起,笑呵呵地催促道:
“快叫云姨啊,云姨以后跟咱们就是一家人啦!”
小妹把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乐意地哼哼道:
“我才不要跟她成一家人呢,婶婶们都说,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以后家里就没人疼我了,我不要后娘!我不要后娘……”
李太白苦笑,十二岁了的老二就光顾着自己吃喝,倒是才七周岁的小妹伶俐多了,也不知道从那些个婶婶那里听了一耳朵歪理。
“你还耍起了小赖皮啊?”
李太白摇头失笑道。
而门口的江美云则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进门劝慰起了小丫头,笑道:
“怎么会呢,云姨以后会把你当做亲生的一样对待的,给你洗衣服,给你做饭,还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李父则不耐烦地走进门来,嚷嚷道:
“大人的事,关她小丫头片子什么事,管她高兴不高兴,同意不同意呢,不喊人的话就不给她饭吃……”
小妹听到父亲凶他,顿时搂着大哥的脖子哇哇地哭了起来。
“你闭嘴!”
李太白声色俱厉地对李父训斥道。
“如果让我知道哪天你敢不给小妹饭吃,或者孽待她,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这话,李太白虽然是对李父说的,但同时也是对云姨的侧面敲打。
……
过了好一会儿,李太白和云姨二人才把哇哇大哭的小妹安抚好。
而此时,被李太白支使出去请人的老二,也带着老黑伯、大春伯伯、牛叔几人回来了。
李太白请他们坐下喝茶后,才把目的道了出来。
“几位叔伯长辈,这次太白请你们来,就是想麻烦你们两件事。”
闻言,老黑伯、大春伯伯和牛叔几人,立马表示“你尽管说,都是自家人,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李太白感谢了一番后,才继续说道:
“第一件呢,是我爹和云姨的婚事。虽然两人是二婚,按照本地习俗不兴大操大办,但也得明媒正娶,开几桌酒席,请一些亲朋好友做个见证,所以到时候请你们帮忙操办!”
一听只是这事,几位叔伯立马拍胸脯表示“没问题”“小事一件”“包我身上”,牛叔还嚷嚷着提前预定了酒席掌勺的大活。
毕竟谁家有个婚丧嫁娶不都是邻里互相帮衬吗,而且乡下没有说到城里酒楼举办酒席的习俗,传统都是在自家办酒席的。
不过邻里帮衬是帮衬,然而今天要是李二狗跟他们开这口,他们恐怕会一个个推脱来推脱去,都不怎么愿意搭理他那个烂人。
但李太白开口就不一样了,他既是南华派的正式弟子,未来前途广大,本人又有大本事,这一年来,西沟寨附近下山的猛兽都被他一个人料理了,寨子里几乎没有受到一点损失,这事全寨人都要记他人情。
接着,李太白再次说道:
“二呢,我爹和云姨计划是下个月的十九日成亲,距离现在还有一个半月时间。
我想尽快赶在婚期前,再建几间房子,然后围出个院子来,这样加上如今的四间,住着也宽敞一些。
钱呢,不是问题,缺什么就买什么,只是到时候要麻烦你们帮衬主持一番,我对我爹这人不信任!”
李二狗冷哼了一声,但他手上连自己二婚成亲的钱都拿不出来,也没底气去反驳大儿子李太白的安排。
老黑伯、大春伯伯和牛叔几人没有二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牛叔答应完后,又开口提醒道:
“太白啊,你这样匆匆忙忙的建房子,瓦片要买,梁木要买,连土砖都要花钱,这钱要花的可不少啊?”
老黑伯也附和道:“是啊,你上月已经花了三十两赎你爹,如今还要花钱建房子和办酒席,钱够不够用啊,不够的话我们借你!”
“对呀,缺多少我们几家凑凑应该就够了!”大春伯伯几人也是主动开口说道。
李二狗在旁边听得很受伤。
他不要说开口跟寨子里的人借钱了,就连凑到跟前去推牌九,别人也排挤他,不愿带他玩。
唉,在家混得还不如大儿子有排面啊!
不过这也不怪谁,只听说过子女结婚父母出钱的,父母结婚子女出钱的倒是稀奇。
李太白再次感谢了叔叔伯伯们的慷慨,但还是拒绝道:
“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前几天我接了个铁山乡灭杀老虎的任务,然后昨天把那头为害的老虎杀了,老虎尸体也卖了二十七两,应该够用了!”
老黑伯几人听得是目瞪口呆。
天呐,那是百兽之王的老虎啊,怎么听太白的口气,杀老虎跟屠夫杀猪一样寻常呢?
“够,够,够用了!”
“这是太白杀得第二头老虎了吧?”
“杀老虎是不是跟杀狗一样容易?”
几位叔伯惊叹完后,又询问了李太白这次杀虎的过程,满足了心底的一番好奇。
最后,李太白提醒几位叔伯道:
“大后天,也就是初七,在乡里集市的沈家酒肆,有南华派的入门考核,叔叔伯伯们别忘记让自家或亲戚家的孩子去试试!”
“哈哈,没忘记,早就算着日子呢!”大春伯伯笑道。
接着,他又看了看二白,问道:“太白,你让二白初几去啊?”
“初七去!”
李太白说完,又解释道:
“虽说初七、初八、初九三天都可以考核,但是早点去好!”
“万一提前招满了十个定额,后面的除非是极其优秀,否则八成会被淘汰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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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