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最后一次看见你
萨单这辈子有两个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人,一个是他的同窗红,一个是他的同窗澄。上学期间,三人交往甚密经常一起外出采生。萨单蓄着长长的头发,眉毛又浓又粗,眼珠是漂亮的灰褐色,长得很是仪表堂堂,却从来不穿西装外套,总一副中式道袍。虽然打扮中式中规,但萨单的内心却是不折不扣的现代艺术狂热爱好者,总是热衷于购买一些设计具有科技感又色彩鲜明的现代工艺品。与此截然相反的是澄。澄的装扮新潮又另类,在整个学院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有澄相比较的人,但澄的品味却不前卫,甚至有些古朴。红看不透为什么萨单和她们俩的关系会这么亲密,后来渐渐明白了,萨单骨子里面喜欢的正是澄流于表面的新潮另类,这是后话了。三人一起探讨后印象派画家时,澄说她尤其喜欢荷兰后印象派画家梵高的《向日葵》。
“这么痴迷梵高呀?”红打趣道。
“梵高笔下的《向日葵》很妖孽。”澄答道。
“妖孽?”红和萨单异口同声的重复道。
“嗯,难道你们没有这种感觉吗?我总是觉得《向日葵》这一系列的画是有毒的,它们就像一只只鲜活的八爪鱼,不停的扭动着身躯,生命力顽强又妖孽异常,不会为了画面和谐而束缚画笔。梵高在创作这一系类的画作时,对于自己的画作能否传世并不介意吧,甚至可以说无所谓吧,他当时更关心的是稍纵即逝的当时当刻以及控制不住随意游走的画笔吧。”
“我也很喜欢《向日葵》,每次看画作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梵高的思想,画面上的不是一束束向日葵画,是一张张欲望的嘴巴。”萨单看着澄的脸说道。
“对吧,有品位的人都喜欢梵高。”说话间澄扭头满脸笑意的瞄了眼萨单。
“咱们两个最有默契,你说是不是?”萨单捅了捅澄的腰部。
红还在染料堆里选择合适的颜色,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只是附和道:“好,好,你们两个最有默契,你们两个天生就应该是一对,要不组合出道也行,名字我都给你们想好了,‘向日葵之友’怎样?”
“红虽然看了很多文学书籍,不过取名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澄的语气里略带撒娇。
“说我欣赏画的眼光差,画的时候手法拿捏不准,我都认。说我文学素养不好,我可是会记心上的,你下次写歌填补不上歌词的时候别找我给你填词,就应该让歌词的押韵压倒你。”红头也不回继续挑选颜色。
“你还会写歌?”萨单对着澄惊讶的问道。
“会一点点,但我歌词写的不好,太直白了当,没有意境。都是红帮我修改的。每次经过红的妙手,歌曲的意境一下子提高了好几个档次,还特有画面感。”澄的语气中明显带有拍马屁的味道。
“别,刚才不还有人叫嚷着我没有文学素养吗?嫌弃名字取得没有水平吗?现在怎么改口了···”
“你最厉害了,”萨单打断红继续说道:“全宇宙你都是第一,”然后看着澄的眼睛说道:“澄,我好想听听你的歌,太迫不及待导致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狗遇到骨头也是这个反应。”红的颜色还没有选好。
“红,你说哪首歌让萨单饱耳福?”澄想弥补刚才的失言,刻意问道。
“我最后一次看见你”
傍晚时光,室友们皆外出未归,红又独自一人调色。调色是很容易的,但是调出自己喜欢的颜色却是需要付出大量时间和精力的。红最想调出的颜色是赭石红,但比例掌握不好,调出的颜色总是不均衡,太浑浊。红从书上看到,想要调出赭石红必须要有玫瑰红,柠檬黄,纯黑色。赭石红是一种饱和度低,偏向橙色,又没有橙色亮度透彻的颜色。书本上只是介绍了成份,却没有明确的介绍成份比例。红想要制成赭石红是需要很多精力的。傍晚的暖风从阳台穿过宿舍,室友的衣服还在阳台滴答着水,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气息和女生宿舍特有的少女芳香。红的秀发被风撩起又落下,轻轻的摩擦着脸庞和鼻子,怪痒的,所以起身到阳台想要关掉窗户,却听见富有特色的嗓音一遍一遍回绕,放眼望去,两人在草坪盘腿而坐,澄抱着吉他唱着歌,萨单满眼爱意如沐春风。这样一个充满爱意的季节,这样一个美妙的傍晚时光,暖风犹如一条让人察觉不了的轻柔的丝巾,悄悄披在两人肩头,隔断了与外界的联系。这真是一处好风景呀,红在心底叹道。罢了,今天不调色了,索性搬个椅子趴在阳台,悄悄分享这美妙的时刻。歌声伴着吉他声一遍又一遍的萦绕····
我最后一次看见你
在你光芒渐逝的眸子里
光芒渐逝的眸子里
有死亡的梦幻在游历
游离在我到不了的区域里
我最后一次看见你
在你夕阳一样的唇色里
夕阳一样的唇色里
开满了白色的野玫瑰
枯萎在秋天的黄昏里
我最后一次看见你
在你冰肌玉骨的指尖里
冰肌玉骨的指尖里
是爱和生活的故事
故事里讲述着生命的永恒经历
我最后一次看见你
在七月末的时光里
你独自一个留在时光里
我独自一人留在时光外
我们为何会有不同的轨迹
我们为何总有不同的道理
我们总会活的相差无几
因为我在向你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