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手边轻声安慰道:“主子,您也别太烦躁了,方才遇到了刺客大家都心神不宁,王爷自然要与堇年商讨些什么,等王爷那边忙完了,自然会来看您的。”
叶怀素摇了摇头,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外面的人根本不需我踏出房间一步,更不见得是为了保护我,只怕是王爷出了什么事。”
听她这番话说出来,巧月的心里也顿时紧张起来,她眼巴巴的瞅着叶怀素焦急道:“主子别瞎想,您这么一说,奴婢这心里也都忐忑起来了。”
女子沉默不语,端起手边的茶杯暖着手。
门被人轻轻推开,一名小厮从外面端着暖身子的汤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放在桌上便离开。
叶怀素看向窗外下着的滂沱大雨,脸上的神色更是越发的难堪,她再也坐不住,匆忙起身便推开了门。
“王妃,您现在还不能出去!”
兵员匆忙拦住,满是紧张的开口嚷嚷道。
“为何?如今王爷出了事,你们还打算瞒着?就算是王爷不说,我也知道些什么,让开!”
叶怀素严声厉色的呵斥,像变了个人一般,她的视线格外阴冷,那两个大男人都有些心生畏惧不敢靠上前去。
他们不在阻拦,叶怀素便迅速迈开步子入了旁的屋内,推门而入便见郎中正在为赫连墨把脉,上衣尽数退去,而肩膀上的一片红肿她却看的清清楚楚。
赫连墨见她前来,那张脸顿时阴沉下来:“本王让你留在屋内休息,谁允许你过来了?”
叶怀素哪里管的了这么多,匆匆走上前去看了一眼伤口,并未见什么明显的伤口,却见一根银针被丢在一旁的桌上,她此时也明白了什么。
“王爷受了伤,为什么不告诉臣妾?是怕臣妾担心?”
叶怀素眉头拧成一团,严肃的盯着赫连墨怔怔的问道。
“让你知道又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你也通晓医术?”
赫连墨话语中携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抬眸间竟是不屑。
“臣妾是您的发妻,有必要知道您的状况如何,郎中,敢问王爷这是怎么了?”
叶怀素在此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畏惧的神色,她转过头去漠然的凝视着郎中严声质问,可郎中却看了看赫连墨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身中剧毒,只怕活不过几日了,待本王一死,你便可以彻底解脱,不必再纠结于这些争斗,更不会日日过着惊心胆颤的生活,你可开心?”
赫连墨冷笑一声,随手将丢落在床上的内衫拿起穿上。
“王爷若是死了,臣妾仍旧是您的正妻,大不了就一同藏了,有什么好开心的?”
她说话如此直接,仿佛忽略了一旁的郎中。
“你先下去吧。”
赫连墨眉头微皱,顿时觉得这女子一点脑子都没有,便先让郎中退下。
待郎中离开,赫连墨面色苍白无血,看似有些生气了一般:“太尉府的人可真是嚣张跋扈,旁的有人看着,你还敢说出那等大逆不道的话?”
那双柳眉紧皱,一脸漠然的看着赫连墨,心中沉下些许不悦:“臣妾何时说过大逆不道的话?实话实说罢了,王爷若是听了不开心,大可惩罚臣妾,臣妾毫无怨言。”
男子顿时有些捉摸不透叶怀素的想法,他如今只觉得自己体内热血躁动无比,似有什么东西要的从他的体内涌出,这股蠢蠢欲动的感觉,令他格外不舒服。
“咳咳。”
赫连墨突然猛咳起来,一口鲜血吐出,将叶怀素下了半死。
……
几日后便回了府内,赫连墨也病怏怏的昏迷不醒,安排好下人守好自己的嘴巴,莫要将消息传出去,叶怀素便匆匆去找了千染。
芳草居内,千染见叶怀素焦急前来,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站在原地不动,便见叶怀素到了他的跟前后直接跪在了地上。
“求公子救赫连墨一条命,他身中剧毒,多少郎中都无计可施,如今也只有你能救他了!”
叶怀素双手紧握着衣摆,因赫连墨,她无数次放下了自己的尊严。
“就因为一个不爱你的赫连墨,你跪在地上迟迟不肯起来,值得吗?”
千染心中传来阵阵痛楚,他也深爱着眼前女子,看着堂堂摄政王妃跪在自己的面前为别的男人求情,他竟想笑。
“值。”
叶怀素抬眼看向他冷冷的开口吐出一个字,无比坚决。
千染多希望赫连墨能死了,他若是过身,自己便能带走叶怀素,带她脱离苦海,也免了她在王府当中受尽那些折磨苦痛。
“若是我不救呢?”
千染蹲下身,他静静的望着叶怀素声音发颤的问道。
“若是公子不救,王爷过身,我自会跟着一同前去。”
叶怀素突然抬头,严肃无比的盯着千染道。
这是威胁吧?
千染心中想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他最终还是心软,他看不得叶怀素受半点苦痛,更看不得叶怀素年纪轻轻便是随了那混蛋而去。
“罢了罢了,你先起来吧,你我的交情何必让你跪地求我?你只要一句话,我岂有不救的道理?待我准备下,便去王府。”
千染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柔声说道。
带着千染回了王府,就见叶华裳跪在门外凄凄惨惨的哭着,此时像极了赫连墨已经死了一般。
“你跪在这里哭什么?王爷不过是深陷昏迷,还不至于丢了性命,你如今这举动倒像是让旁人以为网页死了似的,滚回你的桃花苑!”
瞧她那模样,叶怀素心中便多了几分厌恶感,她对叶华裳的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华裳见状,站起身来无比愤怒的瞪着面前的女子:“姐姐可真是好霸道,妾身想要见王爷一面都不成,在外面哭哭啼啼也要被姐姐辱骂一番,莫非王爷就已经成了姐姐的王爷了?同为侍妾,你为何不让我见王爷?!”
叶怀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无比轻蔑的凝视着叶华裳:“本宫是正妻,而你,才是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