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添亮在军体校看上了一个女孩,叫田微微,属鸡的,比他小两岁,167厘米的大个,长得白白晶晶的。
汤添亮怕他爸不同意,在四平把姑娘带到大姑和老姑家了,回家又跟他妈说了。
白莉告诉儿子,咱家你爸是天,我帮你探探风吧。当白莉跟汤潮说后,汤潮态度很明朗地说:“孩子才18岁就处对象,太早了,我不同意!这次你别再犯上学的病,告诉小亮,马上断了!”
田微微家是双辽的,也是练移动靶的,女子移动靶比赛是40发子弹,其他规定和男子一样。她的比赛成绩是387环,全省女子第一,女团第二,成绩十分优异。
汤添亮没有因为爸爸的反对而和田微微分手,到了省体校,他们还在相处。
白莉虽然没看到田微微本人,但是她对儿子有对象心里十分高兴。她见汤潮不同意,便換了一个招子,她说:“儿子早晚得结婚,这个小楼能住下吗?你整天忙工作,小事我能办,买楼的大事你得管管了!现在楼都涨到650元一平方了,我听说还得涨,你听见没有呀!”
这席话还真提醒了汤潮,这一年,公主岭市区的儿童公园扒了,天桥也扒了。说是有开发商要投资,使火车站调向,要拆出个站前广场来。
儿童公园可是一个好地方,位于市中心的东北角,如果车站调到南边,这地块就更值钱了。
开发商姓赵,叫赵凤鸣,是四平来的,汤潮认识他,便去找他了。赵凤鸣说:“住宅都已经定出去了,有铁路的,还有回迁的,就剩两栋,刚定给技术监督局了。你快去,兴许能定上,去晚了,我也没招了。”
汤潮马上去了技术监督局,找到李亚君局长。李局长说:“小户型都没了,就剩大户型了,120平的,620元一平,三楼四楼每平多加30元,顶楼每平减60元,二楼五楼不加也不减,现在只剩五单元三、四楼没人要了,你要几楼?”
“要三楼!我先交两千元定金,到银行取了钱就交!”汤潮立刻拍板说。
“爽快!都是一把手,不用交定金,咱们吐口吐沫都是钉!对吧!”李局长夸赞道。
“那当然了!你把名写上,楼要没了,我抢你那户!”汤潮叫着号说。
“既然你这么坚决,我也说实话吧!大平方的户型太搬人,楼层不加价,谁赶上是谁的!我给你620元一平,别以后谁说漏了,你该怨大哥了。”李局长补充道。
就这样,汤潮花了64400元买了技术监督局小区的楼。
汤添亮虽然在驾校学开车,但是练车机会太少。赵伟成了他校外师付,赵伟虽然心中忐忑,但是仍然尽心尽力地教汤添亮。
这一点,汤潮很舒心,其实他为了避嫌,己经决定让赵伟进铁街道编了,而让儿子进于国富街道的编,赵伟经住了考验。
汤添亮学的是大货票,赵伟开的却是捷达轿车。为了让他学大货,赵伟把他带到环伟处用垃圾送输车练手。戴国安还从乡镇借来了一台212吉普车,档位和卡车一样,让他体验。这样练,使汤添亮的驾驶技术学得全面,练得也仔细,三个月后,顺利通过了考试。
于国富是岭西街道的二把手,一把手叫刘杰。汤潮通过于国富认识了刘杰,两人在相处过程中,相见恨晚,他说:“从汤书记的人品看,他儿子也不会差到哪去,我就要汤添亮了。”
当汤潮把编制表给赵伟时,赵伟流泪了,这个转业兵把汤潮当成了再生父母,成了汤书记死心塌地勤务员和警卫员。汤添亮则成了刘杰和于国富的得力干将,撑起了管卫生、管综治的重任。
刘杰在岭西街道成立后,就用种子公司的房子办公,通过汤潮,他和王子臣处得十分融洽。王子臣因为他接收了汤添亮,支持了他们街道一大笔资金。
刘杰为汤潮有这样的好大哥而见贤思齐,按照铁北的发展模式去发展自己的街道,也取得了焦人战绩,和铁北并驾齐驱,成了六个街道中的老二。
栗振国走了,去四平市当市长去了。汤潮认为他食言了,不再追随他了。这时的汤潮,对仕途的认识还处于幼稚阶段,一点不会钻营,只会一心扑在事业上。
不过,在世纪更替之时,他解决了儿子和房子两件大事,也算对家庭负起了责任。
白丽莎在长春贵族初中毕业了,回公主岭考高中了。公主岭一中是省重点高中,录取分数线高至580分以上,白丽莎考了480分。
这一结果令夏志光十分懊悔,她没想到花了那么多钱,竟会是这个结果。
白海开始骂娘了,他说:“什么贵族学校,就是骗钱学校。”
他让夏志光去找学校退钱,他把女儿骂了个狗血喷头,又作起妖来了。
夏志光还是很稳重的。她找汤潮了,求孩子的大姑夫想办法让孩子进一中。
汤潮找到一中校长杨金平,介绍了妻侄女的文艺特长。杨校长说:“你不用介绍特长了,有特长的多了。我就认你这个父母官,你来三年了,没送过一个亲属,我给你面子,让孩子来吧!”
白丽莎进了一中,她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在与那些全市学习尖子的同学为伍中,受到了空前的压力。
白俊大舅子的皮货生意做得挺大,经常跑天津,白俊的长笼车就成了他免费的运输工具。
长笼车运轿车最忌讳下高速,因为车长,下高速后遇到窄路难转弯。白俊不嫌麻烦,每次都把大舅哥送到地方。每遇此事,白俊就少送一趟车。这还不说,大车进城还经常被罚。对此,白俊都自已咽了。
可能家家老大都自私,他大舅哥不但不感谢白俊,而且认为这都是应该的。
一次,白俊的车和城里的车剐碰了,被扣下了,费了挺大事,罚了挺多钱,才平了事。因为耽误了大舅哥交货,让他赔了钱,他便让白俊出钱补损失。
白俊回来憋气,就跟小霞说了,小霞便上她妈家告她大哥的状。她妈去骂她大哥时,他大舅嫂加了几句纲,老太太走后,大舅哥便打了大舅嫂。
白俊的大舅嫂是丛家小女儿丛淑云。于老大打老婆的理由不是因为媳妇帮他妈说他,而是总认为媳妇还想着白海,为此,把媳妇打伤了。
丛树利不让了,为姐姐报仇,把姐夫的一只眼睛打坏了。于老大便把丛树利告上了法厅,丛树利不仅赔偿了一万多元医疗费,还因轻份害,蹲了半年看守所。媳妇因此和他离了婚。
丛家和于家的仇由此做下了。丛树利出来后,找于老大算帐,又被白俊的小舅子打坏了,小舅子又进了监狱。
白俊的小舅子犯的是伤害罪,被判了两年徒刑。出狱后没法就业,就被白俊收留了,给他当助手,两人包一台车,白俊等于把工资给了他一半。
小霞的馒头部也出兑了,一家的好日子因为城头失火,殃及池鱼而告终了。小霞从此一蹶不振,又没了笑容。
王桂芝在馒头铺干了好几年也没得到小霞的和面秘方。小霞不干了,也没传给她,她也到了退休年龄,便什么也不干了。
人就怕呆着,小霞能呆住,在屋里收拾完屋子就不出屋了。王桂芝呆不住,就往前院跑,闲着没事逗大丑子,说给大丑说媳妇。
老太太见着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便指桑骂槐地骂她。她嘴也不短,婆媳俩经常打嘴仗。陈淑云退了没事干,也常到她闺女家串门,见亲家和闺女骂仗,就帮闺女骂。
老爷子已经78了,好容易没活儿了,想哄哄重孙子,安度晚年。王英华却不让重孙子到下沟来,怕儿子受婆婆影响,长大不孝顺。老爷子终因听不得吵闹而得病了。
老爷子病的表现是胃疼,一疼就喝一大口酒,后来开始胃胀,吃不下饭,大小便也不顺畅。
老爷子不象老太太,他不舒服就挺着。终有一天,挺不下去晕过去了。老大把老爷子背到了医院,老太太把二闺女先找过去了,白雪一圈电话把六大家都找去了。
白海的三连襟马晓稳听信来了,他不仅跟白海好,跟汤潮也好。在他主张下,白海把老爷子拉到长春去诊疗了。
诊断结果是尿毒症前期,肌酐虽然刚刚超标,尿素氮过高。在长春做了一次透析,花了1200元;透析过后,老爷子椎基底供血不足,血压低到了边缘,又补血;做胃镜时,老爷子又昏厥过去了;醒来说啥也不冶了,他央求二儿子说:“再治,爹就死在这了,把爹拉回去吧!死了也能埋到老屯去。”
白海把老爷子拉回公主岭最好的私营医院——阳光医院,住进了贵宾间,他便给老爷子买寿材去了。
老爷子把大姑爷叫到床边,让他去老屯他父亲坟地旁边给他选墓地。汤潮和马维东、白俊他们便去了白家沟。
白海花5000元钱买了两口上好的松木料子,拉到了陈屯他老舅家,他一次把他爹妈的料子都买了。正要找木匠打棺材时,汤潮把他拉了回来。
原来汤潮他们回到医院时,老爷子好了,能说能笑的了。他说:“我看见大姑爷给我选的墓地了,我爹说我还有寿路呢,不让我过去。”
虽然说得玄乎了些,但是老爷子确实精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