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不眠之夜
慕容雨被安排和天音，天乐两位祭司住在一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天女阁除了副祭司的房间多年以来空置，副祭司所在联排别墅其它房间也住上了保卫大祭司的三级祭司。由于前任天音祭司及手下4位三级祭司集体殉国，现在是天音祭司这套别墅单元空房间最多。不过慕容雨除了第一个晚上，几乎是都没睡好过。两位女祭司习惯早睡早起，每天大概6点，慕容雨就会被各式各样的乐器吵醒，有的哀怨，有的欢快，有的高亢，有的低沉，还有一些听起来平淡无奇，但是散发着鬼魅。军中3年，慕容雨早已养成熬夜习惯，不到子夜是睡不着的，子夜的时候，万籁俱寂，大脑可以高速运转，而且一般也没有人报告工作打断自己的思路，可以很认真地思考第二天对北罗的作战计划。另外，夜深人静，也是直觉最强烈的时刻，慕容雨每次躲过斩首，其实基本在前一夜，而非他对司空暴口述的两个小时前。做人，还是要留一手。每天早上，无人餐车会准时送来早餐，由于基本是纸盒包装，倒不需要回收餐具什么的。晚饭和午饭也是如此。至于用餐的筷子叉子勺子等，都是自备自己清洗，这点倒难不倒慕容雨，还没到要申请一个仆人的地步。房间的卫生，慕容雨也选择了自己打理，基本不考虑去天女阁专用天机上预定清扫服务。而天女阁收藏的有关整个修罗大陆的各类法阵的书籍已经被送到了慕容雨的住处，他只需要宅在房间内研习即可，需要什么资料，可以通过天机去要，或者通过房间内的专用电脑查找。然后大概每周，慕容雨要花两个半天，给天音祭司上课。天乐祭司在旁边旁听，或者说保护。由于现在天音祭司身边只有一个天乐祭司，因此，如果需要示范，或者演练法阵，慕容雨都要通过祭司通软件，向大祭司提出申请，大祭司一般安排保卫自己的三级祭司来辅助慕容雨，场地则在天女阁外围的一处训练场。
大概来天女阁一个月后，阿修罗纪元4124年7月中，这天慕容雨刚刚吃过晚饭，突然天乐祭司来串门了。虽然在一个别墅区，但是天乐祭司可是稀客，慕容雨倒是很勤快，招呼天乐祭司坐下后马上去泡茶了。天乐祭司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慕容雨的房间，还算满意，没想到从来不叫清扫服务的慕容雨，房间还不算脏，至少看得过去。不一会，一杯热茶端到了天乐祭司面前，天乐祭司今天是便装，一件白色短袖，一条还未到膝的黑色短裤，配上一直以来的短发，倒显得更加干练。天乐祭司坐在沙发上，翘着健壮的二郎腿，慢悠悠喝了一口热茶，才说道，“天问祭司要召见你。明天8点，我带你过去。”
“召见？”慕容雨摸了摸后脑勺，略感困惑，虚心问道，“请问天问祭司的军衔是什么级别？”召见一次现在已经很少出现在中土的日常对话中，虽然中土的阿修罗等级森严，但是这种明显带有王国时代色彩的词汇，在王国覆灭后用的是越来越少，毕竟上头要做出示范，表示有所区别。
“哼，土包子。”天乐祭司还是一脸的不屑，她理了理头发，放平了二郎腿，拿着热茶站了起来，开始围绕着慕容雨“训话”。“天问祭司是二级祭司中最特别的，排名固定是二级祭司最后一名，从大祭司算起在天女阁内排名第12。但是天问祭司主管过去未来之事，中土有不成文规定，除了三巨头，只要天问祭司愿意，她可以无理由召见任何人，与她的军衔无关，当然，也可以无理由“逮捕”任何人，也可以无理由关你一辈子。”天乐祭司故意把逮捕说得非常长，还加了重音，显然是要恐吓下慕容雨。接触了这么久，慕容雨对这点把戏倒是不在乎了。不过当天乐祭司回到沙发上，她突然掏出一包纸巾，啪地拍在桌面上，郑重其事地对慕容雨说，“慕容将军，中都干燥，明天如果留鼻血，记得带纸巾擦，不要丢我们天音司的脸。”说完放下茶杯，起身走了。
慕容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在外人看来，自己已然是天音司的人，也就是说，他的直接领导人，是天音祭司。按照天女阁的编制，一个二级祭司基本上是一个司，也就是一个天女阁下面的小部门的领导。比如天音祭司管辖天音司，天音司的本职是在中土的祭祀中负责声乐，而在战争中的作为，外人就不知道了。至于中土的法阵是每个二级祭司都要学习还是什么情况，慕容雨现在还不是特别清楚。而且今天天乐祭司居然开始尊称自己“将军”，显然是希望拉拉关系，希望慕容雨表现像话一点，不要在其她祭司那里丢人。慕容雨看着桌上略微透着天乐祭司化妆品味道的纸巾，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看来天问祭司也是倾城倾国之人。可能自己的鼻子又要让大家失望了。”当晚慕容雨失眠了。虽然慕容雨不是天女阁的人，但是有关天问祭司的传说，大概还是挺过的。天问祭司，天女阁最神秘的祭司之一，即使在中土的大型祭司场合，也从来没有见过天问祭司的真身。坊间传闻，天问祭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人的前三生，后三世，如果能得到天问祭司指点，不说飞黄腾达，顺风顺水是没有问题的。明天是不是该问一些什么问题，问什么好呢，自己的事业，还是儿子的学业，又或者老婆的寿命？似乎更应该问一些军国大事，比如中土未来三年是否有大规模战争，胜败如何？可以见到天问祭司，这个好处是慕容雨同意加入天女阁之前没有想到的。当晚慕容雨兴奋地整晚不睡。
第二天，慕容雨起了个大早，中土阿修罗的习惯一般是晚上洗澡，但是慕容雨特地早上去洗了个澡，吹了头发，难得还打了定型水。至于着装，他倒是犹豫了很久，是便装还是军装。最后反复考虑，还是换上便装。毕竟现在天气比较特，胖子容易出汗。慕容雨特地换上了一件宽大的白色短袖，过膝的7分灰色中裤，一双崭新的白袜和一双还算干净的白色运动鞋。这样打扮下来，既清爽又清凉。当然，为了以防万一，纸巾还是要带的，除了天乐祭司给的，慕容雨还多带了一包。一包也就10张，慕容雨怕顶不住。
八点钟，天乐祭司准时来敲门，门一开，天乐祭司楞了一下。这一个月来，慕容雨要嘛背心要嘛略有点紧身的短袖，毫无顾忌地凸着自己的大肚子在她们两个面前晃来晃去，下半身经常也是没到膝盖的短裤，再配上一双大码的拖鞋，完全是一副典型的中年油腻大叔的样子，今天倒好，不说着装，居然还一大早起来洗了头，打了定型水。天乐祭司上下打量了几趟，白了慕容雨一眼，也不说话，慕容雨也不多问，乐呵呵地跟着天乐祭司出了门。
就如同上次去设备处一样，今天慕容雨倒是照样做天乐祭司的跟屁虫。由于慕容雨深居简出，天女阁的花痴少女少妇们早就恢复了各自的打扮，实际上平时这批人在女儿国基本是素颜状态。结果大家没想到，今天，慕容雨，居然，出来游荡了。天女阁的地盘还是比较大的，这是故意设计的，防止天女阁被从地面突破的时候转移时间不够。很快，慕容雨发现走着走着，画风又不对，一路上穿着华服和祭司服的小妹怎么多了起来，还有的人明显只换了装没有化妆。最让人崩溃的是，他又看到那款冬天的红色披风，帽子带毛的那种，披风的后面，有的还绣着精美的牡丹或者凤凰。天乐祭司选择了无视，这次也不骂了。倒是有些胆子大的女孩子，直接走到边上问好，“将军早上好。”慕容雨只是嗯了一声，并不愿意多搭理，将军的架子还是要有的，虽然自己不过是个暴发户。
天女阁的12位高阶祭司（10位二级祭司，大祭司，副祭司）的别墅区，并不做明显的标记，通常情况下，12位高阶祭司的生活区和办公区是在一起的。当然，大祭司由于事务繁多，有独立的办公区，而这个办公区还挺大，也给其它高阶祭司预留了办公室。当慕容雨跟着天乐祭司来到天问祭司的住处时，发现门口已经齐刷刷站了6个女祭司，穿着齐腰襦裙款式的祭司服，长相倒不是特别美艳，还有几个皮肤有点黑。不过不知道是因为着装近似，发型也近似的缘故，慕容雨觉得这些女祭司倒是有几个长相很接近。6个女祭司相当的高傲，并没有对慕容雨问好或者打招呼，慕容雨也不是很在意，倒是她们和天乐祭司纷纷打了招呼。
“你进去吧，天问祭司只想见你一个人。”天乐祭司和6位女祭司寒暄完，回头对慕容雨说道。说完，只见天问祭司的房门被打开了。慕容雨习惯性四周望了望，昂首挺胸走了进去。
当慕容雨进门后，门外的女祭司很自觉地把大门关上了。慕容雨打量着天问祭司的房间，和天音祭司的房间堆满乐器不同，天问祭司的房间自进门起两侧就是书架，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而进门后正中映入眼帘的，即不是传说中过去西罗女巫常用的水晶球，也不是中土民间巫师常用的各种法器，而是，一个比较大的计算机屏幕。屏幕上的内容，是慕容雨的生辰八字，过往经历。慕容雨停住了脚步，津津有味看了起来，他想看仔细一些，看看是否有关于自己未来的介绍。不过这时候，屋子里突然想起了一首音乐，《超级星星》。这个音乐的声音特别怪，不像是普通计算机播放的，或者什么硬件音乐播放器，更像是自己当年在大学时候做的那种很低级的音乐喇叭。慕容雨绕过大屏幕，循声而去，只见屏幕后一张大桌子，桌子上一个大号的显示器，显示器前面，就摆着一个非常简陋的音乐喇叭，倒是和自己当年的课程设计有几分相似。正当慕容雨在迟疑的时候，只见显示器后面有人清了清嗓子，一阵银铃般的声音想起，“好久不见。”慕容雨认真一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是，这难道是自己的中学女同学，南宫娟。
天问祭司，本名南宫娟，父母双全，但自幼被大祭司认为养女，年少时，送入东南第一道第一府航县进行常规学习，机缘巧合下和慕容雨做了6年的中学同学。大学时，虽然两人没有在同一个大学，不过南宫娟是为数不多，记得慕容雨生日的女人，连当年的上官鑫儿也经常记不住慕容雨的生日，但是南宫娟却记得。所以慕容雨做课程设计的时候，特意多做了几个音乐喇叭，其中一个就送给了南宫娟。
“是你吗，阿娟？”慕容雨睁大了眼睛，面露喜色，但是又不敢确定。
“当然是我，阿雨好记性！”天问祭司非常肯定地回答了慕容雨。“听说你的头发白了很多，我看照片还不信，果然岁月是把杀猪刀。”天问祭司的眼神中露出了些许心疼。
慕容雨重新打量着这位老同学，超过170厘米的身高，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和年轻时候差不多，40岁左右的年龄，看起来却像20多岁的年轻小姑娘，淡淡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招牌是两个大酒窝。天问祭司的服装却不像她的脸庞那么和蔼可亲。一套齐腰襦裙，上黑下红，上衣没有任何图案，只有下裙上，可以看到日月图案，全身上下透出威严。都说天女阁驻颜有术，看来传说是真的。
“沙发椅上坐。多年不见，今天既是例行公事，也是叙旧。将军想先谈什么？”天问祭司很热情地招呼慕容雨到边上的沙发椅上坐下。那是两张暗红色的单人沙发，中间一张暗红色木质小茶几。慕容雨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很自然地回应，“先谈公事吧，再怎么样，不能因私废公。”
“好，那我切入正题。东北前线，万妖渡劫，慕容将军的威名，天下震动。大祭司和高层来问我有关将军的过去未来，我略微改了改。”天问祭司微笑地看着慕容雨，并不急于说话。
“哦。改了什么。”慕容雨被勾起了兴趣。
“阿雨，你在某些方面确实是中土60年难得一遇的人才。只是如果你完全按照上天安排的命运走下去，恐怕，慕容夫人要守寡的。”天问祭司还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风轻云淡地描述着一件严肃的事情。
“哈哈哈，军人迟早有这一天的，老同学，你倒不用担心这个事情。”慕容雨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虽然他略有怀疑，不过话从天问祭司嘴里说出来，他也只能强装镇定。昨晚，慕容雨又兴致勃勃开始推算自己的生辰八字，得到的结果和多年前似乎是一样的。所以在去东北前线之前，他就旁敲侧击，引诱东方灵做好改嫁准备。
“严格来说这是你的私事，但是既然上天让你领悟了万妖渡劫，又机缘巧合来到了天女阁，你的命就是国家的，这就是公事了。我知道阿雨对自己的生辰八字也有研究，不过，根据我们天女阁的经验，像你这样的晚产儿，你的命运已经被上天隐藏。而我们通过各种方式也只能窥探五成。我告诉大祭司，只有见到你，才能确定你的命数，但是实际上即使见到你，我也很难推算出你的命数。”
“就这些？”慕容雨有点急性子。
“如果再次发动万妖渡劫，你和上官鑫儿不是最合适的阵眼。上官鑫儿在声乐上极具天赋，而且她的心能异于常人。所以她至少可以继承前代天音祭司一般的职责，但是作为武器投入战场，不是不行，但不是最佳，而且如果和你搭档，容易搭上你的性命。不过我和所有的高层都说，你们是最佳组合。”天问祭司依然笑嘻嘻地看着老同学，而且还使了个鬼脸，简直是少女心爆棚了。
“为什么？你这样不是害死你的老同学吗？”慕容雨倒没有生气，只是不解，他小心翼翼地提出疑问。
“死你一个总比死两个好。难不成我要告诉高层你和慕容夫人才是最佳组合。再说了，我看天音祭司的命格还行，你们搭档，最多气得慕容夫人吃不下几顿饭，然后收到你的阵亡通知单改嫁去。”天问祭司说完这些，如释重负，站了起来，背过身去，离开了沙发，去办公桌翻什么东西，留下慕容雨在那楞得出神。
“真的吗？如果是这样，还真是要谢谢你。”慕容雨楞了半天，终于缓过神来。
“骗你有意思吗？不过，你的命格已经被上天隐藏了，我看你的面相却不像短命鬼，相信事情会有转机。你接下来的磨难会很多，你要有心理准备。”天问祭司又回过身坐在了慕容雨旁边，手上多了几个信封。
“上官鑫儿的未来如何？”慕容雨突然想起来，他想了解下自己的搭档。
“无可奉告。”天问祭司收起了笑容非常严肃地回应。“阿雨，天女阁里，不该问的事情，你千万别问。我可以看到未来，但是我不能说得太白，说得太白，未来就会改变。如果未来不会改变，也会产生其它连锁反应。还有一点我可以透露给你，实际上10位二级祭司就是10股势力，中土自王朝时代结束后，历代的大祭司实际上都无法彻底掌握10位二级祭司。你做好自己的分内，认真研习中土的法阵，以后一切事情自然可以水到渠成。”
“哦，好的。还有其它公事吗？”慕容雨第一次发现天女阁，恐怕比北罗的后宫或者当年王朝的后宫还要凶险。
“我对高层宣称，见到你本人才能知晓你的未来。今天这件事情就算完了，剩下怎么打报告是我的事情。还有，就是这里有一些信封。你觉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按编号打开，一次开一个。这是我唯一能帮上你的了。”天问祭司说完，把几个密封好的信封郑重交到了慕容雨手里。慕容雨默默收好，不说话。
“阿雨，公事完了，有兴趣聊些私事吗？”天问祭司移交完信封，如释重负，又开始露出了两个大酒窝。
“你，小孩多大了。”慕容雨挑了一个最常规的话题，作为一个父亲，他显然对老同学的小孩还是有兴趣的，万一生女儿，都是潜在的亲家。
“天问祭司是唯一不能结婚生子的天女祭司。”天问祭司的笑容消失了，她低下头，脸上泛起了无限的忧伤。
“对不起。”慕容雨显然没有想到这么随意的问题居然成了禁忌话题，一时除了道歉，语塞了，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端起茶杯喝茶，顺便掩盖自己的尴尬。
“不过不要紧，等战争结束，我可以去找你啊！收留我吧，好不好。”天问祭司突然话锋一转，收起了忧伤，眯起眼睛看着慕容雨，笑得很开心。
哗，慕容雨喷了，慕容雨知道自己在天问祭司面前更是透明人，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不要紧的，我可以做小的，我很传统的，东方姐姐会答应的，毕竟，我们也算老乡嘛。总比你去找天音祭司好。”天问祭司很认真地解释。
慕容雨实在不知道天问祭司哪里来的底气，因为中学6年的同学大家实际上非常纯洁，没有什么交集，大学更是除了偶偶俩聊天，就没怎么见面，所以慕容雨完全无法猜透天问祭司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过他的纸巾派上用场了，他翻出随身携带的纸巾，开始把嘴巴上的茶水擦干。
天问祭司突然把手搭在了慕容雨的手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慕容雨望着天问祭司，实在是无言以对，然后，留鼻血了，中都真是干燥。当慕容雨推开天问祭司的雪白的玉手去翻纸巾的时候。天问祭司发话了，“刚才的话都是真的，那是我的真实想法，不过，我们可能是没有缘分了，哪怕东方姐姐能答应。不过，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替我安排后事。”天问祭司似乎看透了生死，她还是在笑，全然看不出一点点的悲伤。
“我不知道天问祭司居然不能结婚生子。不过，看在多年同学的份上，如果到时候你没有家人帮忙，我一定帮忙。”慕容雨不知道为什么分别多年的故人第一次见面，总是如此忧伤，但是，他似乎想起来刚才天问祭司的劝告，他不想问细节，只是答应了下来。
“太好了。”天问祭司开心得居然跳了起来，然后很快她又坐下了。天问祭司用白嫩的大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正在仰头擦鼻血的慕容雨，悄悄地说，“阿雨要不要搬过来一起住。毕竟我也无以为报。”
不行了，慕容雨第二个鼻孔又流血了。
“唉，慕容将军的定力真是差啊。”天问祭司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那个，阿娟，不，天问祭司，我还不想闹离婚，翻过老同学吧。”慕容雨一边用纸巾塞住鼻孔，一边求饶。
“吓你的啦。现在得到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恐怕慕容夫人到中都之前，天音妹妹会先杀了我。我也想多活几年。不过来日方长，不急。”天问祭司露出非常诡异的微笑。慕容雨看到了，顿时感觉浑身汗如雨下。虽然慕容雨在梦中偶尔幻想过小说里的场景，不过那只是一场梦，当梦境终于能变成现实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叶公好龙。
“好啦，今天谈话结束了。将军再坐一会可以走了。”天问祭司突然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了，一副开始公干的样子。慕容雨听了倒是如释重负，赶紧告别了一下，打开门蹿了出去。
当大门打开的瞬间，门外的7个天女祭司无不吃惊地看着慕容雨鼻子上的两团小纸巾，露出集体的鄙夷，只是不说。慕容雨也顾不得失态，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天乐祭司回了天音阁。一路上，刚才穿着华服和祭司服的女祭司们，非常无奈地看着慕容雨的狼狈样，不少人等慕容雨走过去后，才开始在背后窃窃私语，暗自发笑。而刚刚壮着胆子上来打招呼的几个女祭司，似乎都非常失落。天问祭司是天女阁最神秘的二级祭司，她的相貌也是高度保密的，除了大祭司，天问祭司的近身护卫的三级女祭司，倒是没有几个人见过天问祭司。大家这么一看，就知道了，恐怕单单去拼相貌，是拼不过天问祭司的。一路上天乐祭司虽然不说话，面无表情，心里面早就把慕容雨骂了几百次，今天算是丢人丢大了。
回到天音司的那一晚，下起了大雨，慕容雨又失眠了。天女阁，恐怕不比军中安全。大祭司，天音司，天问司，还有还没接触过的8位二级祭司，前方又有怎样的命运再等着她。而天问祭司那一句自己和东方灵才是最佳的阵眼，更让慕容雨陷入深深的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