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那罩着玄稠的人也是挡不住的丰神俊朗,那薄唇美好的弧度不由得让我心头一跳,忽的有什么东西愈在脑袋里夺眶而出,怔了一瞬,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待回过神来,见辰之还是将我看着,便清咳了两声,言道:“你昨日...”
还未说完,那人竟与我所言相叠,却见我说了,他便住了嘴,只余一声:“无甚,你先说吧。
我挠了挠脸,觉得气氛颇有些微妙,但一直被人瞧着,饶是我这狐狸皮是多么厚,也觉得热了许多,便直接询道:“你昨日去哪了?”
辰之张了张嘴,还未开口,长安拉着我的手就晃了起来,那小模样似乎甚不开心:“阿九,你管他做什么,我们说好了今日要带我去御心殿的。”
“长安...”我甚是无奈的笑了笑,又听得辰之言了声,“她说的不错,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既然如此,我便敲响了龙瑾的门,待龙瑾梳洗打扮一番后,今日依旧很是晃眼,她甚是神采奕奕的出了门,瞧着龙拓的状态却很是萎靡不振,我悄悄与龙瑾言道:“这是怎么了?”
龙瑾很是愉悦的勾了勾唇,凤眸上扬:“昨日我将折子与他分了一分,想必是批了一夜。”随后指了指门口守着的侍女,言道,“你没看见,今日那侍女似是憋了很多奇闻八卦要与龙拓侃一侃吗?”
我瞧着那侍女见了龙拓,甚是激动的摩拳擦掌,龙拓则同三魂丢了七魄,直直的在那侍女跟前走了过去,像极了染了疫的活尸,我不由得叹了叹:“你到底是分了他多少折子。”
龙瑾闻言:“不多不多。”而后明晃晃的举起了三个手指,“三天的量而已。“
我不由得在心里替龙拓默了一默,拉着长安悄悄言道:“见了吗,长安,女人是不能得罪的,得罪小人,怕是还能死个痛快,可若得罪了女人,死都不会叫你如愿的。”
长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瞧着龙拓好死不死的样子也很是唏嘘:“拓叔好可怜啊。”
龙瑾闻言,摸了摸长安的头发,又似摸上的瘾,这一摸就很是爱不释手,而后与我言道:“怎的今日带着小长安一起?”
长安拉了我的手,与龙瑾笑道:“因为阿九答应我了,以后我每日都会同她一起呆着。”
我甚是无奈的点了点,与龙瑾言道:“你也知晓,这个年岁的孩子最是粘人。”
龙瑾点了点头:“的确,你当年这般年岁时,也很是粘人,不管我跑去哪,你总能将我追着,缠着我尽让我给你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言罢,似甚是怀念我跟在她屁股后面叫神仙姐姐的日子,我却头疼的眉毛直抽抽。
而后,我们一行人并排走着,龙拓半死不活的将我看了一眼,询道:“你昨日何时在昆华帝君那回来的?”
我一想到昨日的事情,便很是头痛,左右抓不住思绪,便模模糊糊地应着:“自然是喝完酒就回了。”只是如何回来的,我却全然不记得了。但是我想着龙拓那十分八卦的性子,待会免不了是好一番的刨根问底,便开始在心里编着说辞,没想到龙拓今日分外懂事的住了嘴,引得我看了他好几次,还是没能憋住的问了一句:“你怎得不接着问了?”
“别说别说别说!”龙拓捂着耳朵直直冲我喊着,“我好不容易憋住的,你可别再引我!”而后甚是可怜巴巴的看着我,“阿九,那折子看的我委实煎熬,若是再八卦一番,怕是屋里的折子又要多个几摞,我求求你,可是饶了我吧。”而后捂着耳朵往前快速走了几步把距离拉了好远。
看得我很是无奈,长安也不由得又叹了一叹:“拓叔好可怜啊。”
待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入了御心殿,我一眼就见了昨日那将写话本子作为毕生夙愿的道家少年步崖,那少年正拿了笔纸苦苦思索,瞧见我来了,也很是开心,忙道:“你来的正好,昨日与你扯了会闲话,回家便是一派文思泉涌,你今日快再与我讲讲你几百岁时做的那些荒唐糊涂事,让我再痛快痛快。”
我笑了笑:“那等闲话过会再说,我先给你介绍个小友。”而后将长安拉了拉,与步崖介绍道,“长安,这是步崖,我昨日与你说过的。步崖,这是长安,以后还要托你照拂了,毕竟凡人那等事,还是你了解。”言罢,我与长安笑道,“步崖的话本子写的很是有趣,待你多识些字后,怕是会喜欢他写的东西。”
长安歪头将步崖看了看,抿着小嘴不说话,又抬头看了看我:“别人就算了,我只想跟你一块呆着。”
步崖也道:“我与这等小屁孩有什么可说的,你自己的孩子自己看,可别推给我,我只会写小说,又不是你的托儿所。”
虽说没听过他嘴里的托儿所是个什么地方,倒是听出了他的很不耐烦,我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长安,我们就不打扰步崖写话本子了,来,我们坐远些,别吵了人家。”言罢,作势要拉着长安坐到别处,余光瞥见步崖很是纠结的皱了皱眉,而后就闻得一声甚是无奈的:“成成成,我答应你还不成吗,你可以让这小屁孩坐过来,但是你可要把你年少的故事再多给我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