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珠珠的洞房花烛之夜,阿麽和盼盼在一起
婚礼之前,他每天都和盼盼泡在一起。盼盼心情时好时坏,阿摩便诅咒发誓,绝不负盼盼。盼盼脱口而出:
“那你敢在新婚之夜离开你的新娘,到我这来吗?”
新婚之夜和心爱的情人约会,这个想法太吸引阿摩了。他眼睛一亮。不过转念一想
“府里那麽多人,我怎么出的来?”
“哼,”盼盼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不愿得罪你的新娘,她是贵族小姐,是皇上封的王妃,我算什么,一个下贱的戏子。”说着,眼泪转眼圈了。
阿摩一把抱过来,吻住了她的嘴。“盼盼,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不止喜欢你的色,还喜欢你的人。你的一切,我都喜欢,都爱。不要再跟别人比了,不要再这样妄自菲薄了,我很心疼,真的很心疼。”话未说完,盼盼便扑进怀里,俩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又一番缠绵云雨,之后,盼盼重又陷入郁闷:
“阿摩,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拆开?”
阿摩情意绵绵地吻着:“没人能拆开我们。”
“可你马上就成了别人的新郎了。”
“盼盼,你真的那么在意我结个婚吗?”
盼盼语塞。
“那么,盼盼,婚礼时,你去唱,唱给我听,我们人虽不能结合,心却在一起。唱七夕,唱还魂,尽情地演,尽情地唱。唱到没人会记住这个婚礼,只记住你。你问我敢不敢在洞房花烛夜和你在一起,我敢!这婚礼也是你的,因为我的心在你这里。”
盼盼泪流满面,将阿摩抱进怀里。久久不愿分开。
阿摩进了灵琅厅。里面热闹非凡,打牌的,唱曲儿的,杂耍的,吃喝的。阿摩早就吩咐了,一定招待好他的朋友和从外藩来的王孙公子们。跟众人打过招呼。稍稍陪了一下,就借故离开了。那些人正玩得兴起,没人注意他。阿摩出了后门,拐进一个过道,又经过一段回廊,就进了另一个院子,也是小小的三间房子,点着灯。阿摩推门进去,随手拴上门。盼盼正在灯下练着水袖功,见阿摩进来,先耍了一个水袖花,接着一个抛袖接背袖,轻启朱唇,慢慢唱到:
“提起便心疼,念寒微侍掖廷,更衣傍辇多荣幸。瞬息间,怕花老春无剩,宠难凭,论恩情,若得一个久长时,死也应;若得一个到头时,死也瞑。抵多少平阳歌舞,恩移爱更,长门孤寂,断肠枉泣红颜命。”
阿摩笑了,接着她的唱,用韵白念到:“妃子,休要伤感,朕与你的恩情,岂是等闲可比。”边念,边按舞台的动作,用衣袖为她拭泪。俩人抱在了一起。
“我明天要为你和你的新娘唱这出。”盼盼推开他。阿摩反而用力又抱回了她,此刻,珠珠的样子又黯淡了,满眼都是盼盼刚才轻歌曼舞的样子。
“好吧,你既然来了。那我们就接着演下去,如何?”
阿摩做了个请,盼盼便做了个身段,顿时魅力四射:“既蒙陛下如此情浓,趁此双星之下,乞赐盟约,以坚始终。”
阿摩应道:“朕和你焚香设誓去。”
盼盼就将此地当作了舞台,唱到“香肩斜靠,携手下阶行。一片明河当殿横。罗衣斗觉夜凉生。唯应和你悄语低言,海誓山盟。”她没有化妆,只穿着家常衣服,举手投足,连贯优美,随意洒脱。秋水含情,片刻不离阿摩。虽然没有伴奏,但唱腔悠扬婉转,韵味十足。联想到她和阿摩的感情,更是字字句句都饱含深情。她刚一收住腔儿,阿摩便上前抱住了她。耳鬓厮磨间,盼盼推他:“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夜,你该在新娘子那里。”阿摩不管她,只是狂吻。盼盼又说:“殿下,戏还没唱完呢,该起誓了”阿摩停下来,点头。俩人来到院子,院中已经摆好了香案,
“你早就准备好了?”
“来吧。我们一起把戏唱完吧。”
阿摩捂住了她的嘴,“别说不吉利的话。我们不是唱戏。“
两个人跪在香案前,“双星在上,我阿摩与盼盼,情重恩深,愿生生世世,共为夫妇,永不相离,有渝此盟,双星鉴之。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誓绵绵无絶期。”磕头完毕,阿摩抱起盼盼,进到内室。这一夜,盼盼极尽温柔、逢迎之能事。她很得意,阿摩在新婚之夜来她这里,跟她海誓山盟。她心里只一瞬间掠过对新娘的一丝丝歉意。阿摩则不然。他是带着对珠珠的愧疚来的。此刻跟盼盼海誓山盟、如胶似漆都是出自真心,可珠珠的样子始终挥之不去。他那么疼爱的小妹妹却在被他伤害着。如果以前还不算,那现在他就是在背叛珠珠,而且是在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双重的背叛。可是盼盼,他倾心爱恋的盼盼,他怎忍伤她的心。她给了他第一次,她为他生育了儿子,她原谅他的抛弃。他不能辜负她。他深吸一口气,忘了珠珠,尽情地享受着和盼盼的鱼水之欢,直到三更已过。